份證遞出去, 前臺正要接過,旁邊突然出一只手將其奪走。
眾人紛紛轉頭,只見陸習將搶走的份證扣在掌心, 一副戒備的神:“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年男到酒店開一間房,傻子才看不出他們要做什麼。如果是陌生人, 或者那個人不是姜予眠,他肯定管不著, 但姜予眠是爺爺看孫的人,陸宴臣為大哥, 怎麼能帶來做這種事?
簡直……
簡直喪心病狂!
陸宴臣出手:“陸習,把東西給我。”
陸習狠狠地瞪他一眼, 將手藏到背后。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親生大哥居然是這種人,都被撞破了,還能這麼理直氣壯。既然他遇到了,絕不能置之不理。
“大哥, 收手吧,大庭廣眾之下別鬧得太難看。”陸習并不想把事鬧大, 若是傳出去,陸宴臣的聲譽定會到影響。
“警告”完陸宴臣, 他繞到姜予眠邊,見上還穿著男士外套, 出一副恨鐵不鋼的表:“你還不走?”
姜予眠圓圓的眼睛瞪他:【把我的份證還我。】
“你的?”剛才只顧著阻攔,并未看清是誰的份證, 聽這麼一說, 陸習把份證拿起來看, 眼是孩的證件照和信息。
這下子,他的臉更難看了。
他大哥心思深沉,輕而易舉便能拿人心。姜予眠是個高中生,還不會說話,居然被哄得拿自己份證來酒店開房。
雖然他以前是干了不捉弄姜予眠的事,但絕不會原則底線,陸習心里聚起一氣,咬牙切齒低聲音:“你是有多笨,居然拿自己份證來開房?你是被騙了還要幫人數錢嗎?”
姜予眠覺得他很奇怪:【我要去房間換服,為什麼不拿我的份證?】
“陸習,不要胡思想,把東西還給,不舒服。”陸宴臣一只手搭在他肩頭,逐漸用力。
陸習吃痛,不得不回頭面對大哥:“不舒服什麼意思?你不是要帶那啥?”
“凡事多腦子。”陸宴臣取走他手里的份證,給前臺重新開了間房。
前臺將房卡給姜予眠,陸宴臣低聲囑咐:“待會兒我讓人把服送上去,理好了發信息,我就在樓下休息間。”
姜予眠點頭,拿著房卡和自己的服上樓去。
不小心弄臟子,即使有陸宴臣的服遮擋,也覺得不舒服。
待會兒還要回家,難道要那樣坐在陸宴臣的車上嗎?心里不愿意,只說想換干凈的。
酒店方便清洗,陸宴臣帶來了這里,而且他為了避嫌,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上樓。
進電梯,想起陸習沖進來的場景,姜予眠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你誤會了,我只是要去換服。我沒有被騙,你該相信他。】
陸習收到信息的時候,已經筆直地站在陸宴臣面前,自我反省:“大哥,對不起,我不該不問清緣由就質疑你。”
雖然剛才那一幕的確容易引人誤會,但他作為陸宴臣的親弟弟居然懷疑大哥的人品和道德,實在是……太不應該。
基于此錯誤,陸習絞盡腦想了一堆詞。
陸宴臣坐在沙發上翻閱報紙,直到陸習實在編不出來的時候才開口:“說完了?”
陸習:“呃……差不多。”
陸宴臣頭也不抬:“門在右邊,不送。”
陸習:“……”
好的,他走。
此刻李航川跟孫斌已經在對面日料店吃起來,陸習過去的時候兩人已經吃了五分飽。
陸習坐過去,看著滿桌盛的海鮮也沒食。
李航川跟孫斌已經知道他鬧烏龍的事,安道:“習哥你也別太糾結,事已經發生了,還不如想辦法補救。”
陸習抓了下頭發:“怎麼補救?”
“道個歉啥的。”畢竟誤會自己親哥和十八歲啞孩,還尷尬的。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孫斌平時就看狗劇,這種親兄弟差點當場撕的劇,像極了那些為爭鋒相對的男一男二,“這種況,還得看主角站哪邊。”
李航川:“你覺得姜予眠站哪邊?”
孫斌大老實:“反正不是習哥這邊。”
陸習往他盤子扣了碗芥末:“滾!”
-
姜予眠在樓上洗了個澡,將近四十分鐘才下來:【對不起,差點讓你被誤會。】
陸宴臣放下報紙,認真凝視著的眼睛:“沒做錯的事時候,不要向任何人道歉。”
云淡風輕的語調重重敲擊在姜予眠心頭,讓突然振,那個人總是在不經意間,教給許多充滿力量的東西——
勇敢、堅強,以及自信。
在思考的時候,陸宴臣朝出手,姜予眠疑地著他。
陸宴臣突然笑了,看向懷里的男士外套:“服,不打算還我了嗎?”
這會兒姜予眠已經換上干凈的子,也穿回自己的淺羽絨服,不需要遮擋,自然該將外套還給陸宴臣。
可所做的,卻是往后了手:【我用過了,洗干凈再還你,行嗎?】
知道陸宴臣是有些潔癖的,自己穿過的服怎麼好意思直接還給他穿?
陸宴臣卻說:“沒關系,我會理。”
當時的姜予眠并不知道,他口中的理方式并不是洗干凈,而是直接讓那件昂貴的服消失在柜中。
今晚是陸宴臣親自將送回陸家,姜予眠和他一起坐在車里,心滿是不舍。找借口跟他吃頓飯,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下次見面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
可車子已經達到家門口,終究還是要下車的。
姜予眠轉推開車門,臉上掛滿失落,后的陸宴臣忽然出聲:“等等,你還有個東西沒帶走。”
好奇回頭。
陸宴臣從車子的收納箱里拎出方形禮袋,正是陸習生日那天,姜予眠寄存在公司的東西。
沒想到這個東西到了陸宴臣手里,詫異張,無聲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姜予眠下了車,目送那輛載著心上人的車子駛離。
對著清冷的夜深深吐出一口氣,在橘路燈下散縹緲的白霧。
看到擺件,自然而然又想起陸習那晚沖進房間耍酒瘋的事,好不容易恢復的心又被破壞。
真可惜,過了時間,連七天無理由退貨都不能用了。
因為送回手里的擺件,第二天輔導陸習的時候,姜予眠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陸習以為是昨晚的誤會惹到:“這個我已經跟大哥道過歉了,也跟你道歉,這確實是個誤會,我這不是怕你被欺負?”
昨晚?
昨晚的事本沒放心上,如果有人將跟陸宴臣認作,或許還會暗自竊喜。
姜予眠:【不是。】
陸習不明白:“那是為什麼?”
姜予眠想到KTV外聽到的那席話,想到沒送出擺件,想到被陸習糟蹋的圍巾:【你跑我房間撒酒瘋,想起來還是很氣。】
明明已經翻篇的事突然又被姜予眠拿出來折騰,陸習怎麼也想不通,回頭還把李航川跟孫斌起來集思廣益:“問你倆一個事兒。”
孫斌:“啥事?”
李航川:“有話快放。”
“我有個朋友……”
陸習試圖斟酌用詞,剛起了個開頭就被打斷。
“這話我懂,無中生友。”
“砰——”
李航川被捶了一拳。
陸習也懶得裝:“行吧,我直說,過生那天不是喝酒了嗎。”
李航川豎起耳朵:“昂。”
孫斌探頭:“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沒控制住,不小心對一個人說了過分的話。”陸習回想那天發生的事,補充道:“還把人給推地上了。”
再強調:“當然,我是不小心的!”
李航川抓住重點:“男的的?”
陸習委婉道:“后面的。”
那就是!
李航川跟孫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你完了。”
李航川:“習哥你也真是的,怎麼能對小妹妹手腳呢,不講男德。”
陸習:“男德?”
孫斌認真科普:“男人的道、德。”
陸習拍桌:“我不是找你倆來對我冷嘲熱諷的。”
李航川嘆氣,詳細問:“多大年齡?”
“差不多……”陸習故意模糊對方份,反正姜予眠看起來也很小,“就十幾歲吧,一個妹妹。”
李航川:“習哥你什麼時候有妹妹,我咋不知道?”
孫斌附和:“我也沒聽說過。”
這倆七八糟起哄,陸習怒:“你倆能不能別廢話?”
李航川收斂幾分,開始認真出謀劃策:“小妹妹還是比較好哄的,喜歡什麼,你買買買就完事。”
陸習著下思考,姜予眠喜歡什麼東西他還真不知道,得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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