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爺爺還真是偏心,將大孫子驅逐出家,卻把小孫子養在象牙塔。
不過這些話,不能對陸習說。
保不準他回去找陸爺爺質問或是無意間說起,依照陸爺爺對陸宴臣的嚴苛程度,許會心生不滿。
姜予眠藏起心真實想法,故意岔開話題:“陸習,我請你喝茶吧。”
“干嘛?”陸習狐疑地盯著。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辛苦你替陸爺爺傳話了,我明天回去看他,但是回陸家的事,以后就不用再傳達了。”已經決定,把握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跟陸宴臣好好相。
等高考完上大學,會搬出陸家,也沒理由留在青山別墅。
時間啊,是現在唯一能抓的東西。
陸習說了句“便宜不占白不占”,立馬拉著去校門口兌現承諾,還特意點了超大杯。
馬路旁,蔣博知跟班長等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一邊等車一邊討論這兩天的考試題。
一輛大車駛過,留下一串難聞的尾氣,姜樂樂捂扭頭,驚訝道:“哎,那不是眠眠嗎?怎麼跟一個男生在一起。”
班長眼神定住:“你們還記得考試之前,每天都有人給眠眠送吃的嗎?怕不是……”
姜樂樂挽起班長胳膊:“走走走,我們去看看。”
兩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一旁沉默不語的蔣博知將目投向遠,線繃。
姜樂樂終于看清,激到直拍班長胳膊:“班長,你口中那個男生好像是陸習誒。”
他們親眼看到,姜予眠把手里的茶遞給陸習,陸習就著手里的喝了口,臉上飛舞著燦爛笑容。
這樣的互已經超越普通朋友。
姜予眠平時不吭聲,不知什麼時候竟跟他們學校風云人之一的陸習關系好到這種地步。
吸管是店員詢問帶走還是現在喝之后替他們上的,姜予眠拿排隊號領茶,店員自然將茶給。
轉手遞給陸習,哪知陸習直接低頭吸了口,說了句“還行”才從手里拿走。
陸習平時慣了,姜予眠沒把他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放在心上,只說:“茶請你喝了,我先回家了。”
說完轉就走。
陸習手拽住書包,迫使人停住。
“走那麼快干嘛,我今天沒事,跟你一起。”
“一起?”姜予眠覺得有必要提醒,“陸家和青山別墅是兩個方向。”
陸習吐出吸管:“誰說我要回陸家,我去看我我親的大哥不行嗎?”
明正大且理直氣壯,姜予眠哪能說個“不”字。
可惜不湊巧,陸宴臣今晚有應酬,不知道幾點才能回來。
陸習倒也無所謂。
他站在青山別墅大廳打量四周布局,發現這里的風格跟陸家有些相似。
他很來這里,不過這是他大哥的房子,一點不拘謹。
管家拿出水果飲料招待,像是在待客。
陸習不在乎這些,擺手道:“我又不是客人,別整這些花里胡哨的,差不多得了。”
管家下意識看向姜予眠。
姜予眠朝他點點頭,管家默默退離,沒再出現表達對待客人的熱。
-
俱樂部。
寬敞明亮的娛樂室,秦舟越俯打出一記桌球:“陸宴臣,你今天閑啊?”
陸宴臣握桿背向后,傾向球桌,反手擊出。
白球撞擊紅球,滾袋口。
他收桿,直起:“怎麼,你有意見?”
“哪能啊,不過聽我舅說,那個小姑娘不是住你那兒嗎?人家還生著病呢,你倒好,自己在外面瀟灑。”
心理醫生的工作對外保,秦舟越也不了解進展,只是聽祁醫生提到過一,說姜予眠狀態不是很好,陸宴臣在照看。
陸宴臣神淡淡:“回家了。”
秦舟越不解:“回家?不是住陸家嗎?”
陸宴臣遞來一記輕飄飄的眼神,秦舟越秒悟:“懂了懂了,你是說沒住你那兒,回陸家去了。”
陸宴臣沒答話。
秦舟越賤兮兮地湊過去觀察那張臉,笑得一臉不懷好意:“你這表好像個被拋棄的孤家寡人。”
“呵。”男人不以為然,“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給有用的人。”
秦舟越握桿,隨意將球打散:“嘖,真該讓外面那些夸天夸地的記者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但凡有一個記者在這,也寫不出陸宴臣溫文爾雅、從不與人為惡這些詞。
陸宴臣很久沒有放松,后來秦舟越又喊來一批夜貓子兄弟,一行人玩到很晚。
姜予眠跟陸習在家等了一晚,陸宴臣沒有回家。
最后陸習直接躺在沙發上睡了,也沒回管家準備的客房。
姜予眠以為他在應酬,怕打擾,忍著沒打電話。
第二天,姜予眠如約回陸家看陸老爺子和談嬸,兩位長輩對十分想念。
另一邊,昨晚沒休息的陸宴臣在上午回到青山別墅,管家如實匯報況:“陸先生,姜小姐回陸家了。”
男人沉默,輕“嗯”了聲,抱著外套回到臥室,直接躺到下午。
傍晚時分,他終于從夢中清醒,品嘗廚房按營養搭配表做好的晚餐。
傭人在桌上擺了兩副碗筷,陸宴臣淡聲吩咐:“以后只留一副碗筷。”
傭人不解:“陸先生您是要出差嗎?”
陸宴臣平時較忙,出差的況下就不需要準備食,但如今家里住著姜予眠,至要備一副。由此推算,陸宴臣應該要出差。
“不是。”他否認。
傭人滿頭疑:“那姜小姐……”
“哎喲!”
一道清亮的聲打斷的疑問。
飯廳里的兩人同時回頭,只見姜予眠彎腰站在玻璃門外,手掌在膝蓋上輕。
剛才進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玻璃,疼得很。
陸宴臣瞇眸:“你怎麼在這?”
剛被撞疼的小姑娘委屈抬頭:“我吃飯啊。”
一瘸一拐走進飯廳,模樣有些稽,還著幾分可。
陸宴臣打住起攙扶的想法:“陸家沒給你飯吃?”
姜予眠連忙搖頭:“當然不是!”
這謠言可不興說。
坐在椅子上,眼神不住地瞟,最后定格在對面:“我,我跟陸爺爺說,想留在青山別墅。”
“哦?”男人捻起勺柄,語氣散漫,“為什麼?”
“他們總問我好不好,怎麼樣,我一直惦記那事,會做噩夢。”說給陸習的理由被利用了兩次。
男人停住拿勺輕晃的作,若有所思:“所以?”
“所以……”孩支支吾吾,最終鼓起勇氣,“我可以繼續留在這里嗎?”
說話時,小心翼翼去觀察對方的臉,見他沉默不言,姜予眠出聲喊道:“陸宴臣。”
陸宴臣不聲地觀察。
小姑娘做好決定,到最后才來“通知”他這種況,他已經遇到兩次。
但他最終還是點頭,說了聲:“嗯。”
這話讓姜予眠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斬釘截鐵向陸宴臣保證:“剩下的時間我會好好學習,努力沖刺。”
似乎為了印證這話,姜予眠每天抱著書吃飯睡覺,沉迷知識海洋。
帶著這樣的心態,海嘉中學的全提高三生在第二周迎來模擬績。
模擬考試績公布,一直往前爬的姜予眠突然跌出全校前十,直接落到二十五名。
從姜予眠來到一班,所有同學老師看著的績一步步從全年級第八升到前三,有次越過蔣博知考到第一,后來蔣博知鉚足勁兒追趕,兩人在第一第二名不斷切換。
全校第二十五名的績并不差,但放在數一數二的姜予眠上,絕不容忽視。
姜予眠的數學還是滿分,只是英語錯得離譜。
查看答案后發現,心填錯機讀卡,英語選擇題太多,一步錯,就很難再對上。
排名靠前的學生競爭激烈,一兩分都能拉開好幾個名次,班主任神嚴肅:“這次怎麼這麼心?這要是高考,你就吃大虧了。”
接著,班主任翻開另一張語文試卷:“還有你的語文作文,以前每次都寫得很漂亮,這回怎麼連字數線都沒到?白白扣掉五分。”
姜予眠解釋:“對不起,考試那天不太舒服。”
高三以來,姜予眠對此因病請假,狀況無法控制,班主任也無話可說:“算了,考都考完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本想看看你在市排名的績,這次恐怕不太理想。”班主任語氣放:“你是個聰明孩子,老師們都很看好你,以后答題仔細點,別再犯這種低級錯誤。”
訓也訓了,錯也忍了。
念叨許久,班主任才把科目試卷遞給,放離開。
姜予眠走后,班主任隨手把面前的書本疊放到一旁,這時隔壁班老師突然出聲:“哎,蔣老師,我前天聽侄說起個事。”
班主任順口問:“什麼事?”
“就你們班那個不會說話的同學,聽說在談,每天都有人給送吃的。”侄也就讀于海嘉中學高三年級,不怎麼學習,拿姜予眠舉例,侄聽煩了,突然揚聲說“你口中的好學生早”云云。
聽這麼說,聯想最近姜予眠的反常,班主任的表逐漸凝重。
沒有貿然把姜予眠喊來問話,而是私下通過其他同學了解“事實真相”,得知每天都有人給姜予眠送東西,更加認定心里的猜測。
距離高考還剩一個多月,可萬萬不能放任發展。又考慮到學生緒波,班主任決定先私下跟家里人談談。
班主任打開花名冊,從中找到姜予眠的信息,家長聯系方式欄只填了一個號碼。
班主任嘗試撥打,電話通了。
“你好,請問是姜予眠家長嗎?麻煩你空來一趟學校。”
手機里傳出青年男人的聲音:“是,請問有什麼事?”
班主任斟酌用詞:“姜予眠同學……可能早了。”
作者有話說:
有很多細節可以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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