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打量,看清他眉眼間流的疲憊,心口像被小針刺了下。
一個外表鮮亮麗的人,在背后一定付出了超越常人的力。
明明疲憊不堪,還要帶出來……
姜予眠頓時沒了對小木屋的期待,想著等會兒到那邊就說自己困了要睡覺,這樣陸宴臣也會心安理得去休息。
下車后,姜予眠被這里的景驚艷到。
石子鋪路,草地橙黃,枝椏的樹木煙霧繚繞,似一片仙境。
森林木屋的主人前來接待,點燃屋壁爐取暖。
姜予眠剛想找借口,卻見陸宴臣盯著手機:“人來了。”
話說著,門口來了一家人。
姜予眠看到,絡腮胡的Jessie抱著一個黑發碧眼的小姑娘,跟一個滿的東方人。
這個Jessie就是去年在寧城雪山見到的外國人。
Jessie的中文越來越流利:“陸宴臣,陸……妹妹?”
Jessie忘了姜予眠的名字,只記得那個烏龍把錯認陸宴臣的太太。
Jessie一家已經過來住了兩天,主要是小朋友喜歡,他跟太太一起陪兒在這遠離鬧市區的仙境玩耍。
森林小屋室溫暖,擺放著積木等一些一直小玩,Jessie興高采烈地告訴他們地下室有多項娛樂設施,只因為之前沒人作陪,玩不起勁兒,現在陸宴臣來了,他迫不及待想拉人伍。
姜予眠在陸宴臣耳邊小聲建議:“要不休息一下再去玩?”
陸宴臣:“沒事,車上瞇了兩小時,差不多了。”
姜予眠計劃告吹。
到了晚上,兩家人在院子里燒烤,Jessie裝備齊全,食、素菜和酒,應有盡有。
鄉隨俗,大家開始用英文流,但Jessie的妻子是華人,他們一家都會中文。
Jessie的小兒Lily非常喜歡姜予眠,從下午到晚上都纏著玩,燒烤時也要挨著坐。
于是就變,Lily、姜予眠和陸宴臣三人挨著,Jessie夫婦坐在對面。
混的Lily有五分東方人的模樣,Jessie開玩笑說:“Lily更像你們的兒。”
他是指現在的座位。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被調侃的兩人臉上有了細微的表變化,目不轉睛盯著手里的燒烤串,誰也沒敢看誰。
直到,Lily突然驚呼:“Deer!”
姜予眠循聲去,不遠的樹下站著一只棕小鹿,它盯著前面的青菜躍躍試,Lily大著膽子走過去。
姜予眠連忙將小孩拉住,Jessie連忙解釋,這是木屋主人的家養鹿,他們住在這里的第一晚,就給小鹿喂了食。
在好奇心趨勢下,姜予眠跟著Lily的步伐,遞出一片青菜葉,小鹿非常賞臉,把菜葉吃個干凈,之后就在院子周圍溜達。
串烤好,Jessie從房間拎來兩瓶酒,姜予眠眼睛都快長上面。
Jessie倒酒,首先遞給他倆。
姜予眠一連喝了兩杯,就在要接第三杯時,陸宴臣下手腕:“差不多了。”
“你說畢業之后就算長大,長大就可以隨便喝多。”姜予眠拿很早之前的話反駁他。
陸宴臣否認:“我可沒說過后半句。”
理直氣壯道:“我閱讀理解能力滿分。”
笑意在陸宴臣眼底擴散:“滿分恐怕不夠。”
仰頭問:“昂,為什麼?”
“起碼再給你的想象力加十分。”后半句純粹是腦補,哪來的理解滿分。
Jessie一家三口在旁邊玩去了,兩人才產生這番稚的爭論。姜予眠東拉西扯,騙到第三杯,也是最后一杯。
烤爐漸漸滅了火,Jessie夫婦帶玩累的兒回去睡覺,留下姜予眠跟陸宴臣,著森林里小路映照出來的。
想去那條點滿燈的路上看看,陸宴臣起拍拍外套,跟隨后。
姜予眠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朝他勾手指,陸宴臣順勢低頭,聽孩摻了酒香的聲音落在耳邊。
他嘆氣笑,隨后在姜予眠面前單膝蹲下:“上來吧。”
剛才那個小酒鬼問他,能不能再背一次,就像五年前那樣。
姜予眠趴在他背上,回想這兩天撇開煩惱暢玩的經歷,積攢下來的歡樂比過去半年都多。
“陸宴臣,我寒假在南霖實習。”
“嗯。”他知道。
臨走之前,不得不重新提起那些刻意回避的話題:“回去祭拜的時候發現墓碑周圍重新修建過,還有……墻上的第十九道痕跡。”
夏天去的時候,還未過十九歲生日,陸宴臣從十八歲開始劃起。冬天再去,發現多了一道痕跡,那必然是后來有人去過,留下了代表19歲的長線。
陸宴臣默默聽完,承認道:“是我。”
姜予眠生日過后,他又去了趟南霖。
回答之后,背上的人突然安靜下來,陸宴臣主問:“打擾到你了嗎?”
孩笑:“不得被你打擾呢。”
他沉聲道:“以后我會注意。”
“嗯。”孩輕輕應聲,眼角驀然泛酸。
“今天在研究院看到你工作時的樣子,覺很不一樣。”在研究室里從容不迫專研科技實驗的他,比坐在電視機上侃侃而談的商人更真實、更亮眼。
突然明白一些事,人生本就有許多憾和求不得,每個階段都有必須要完的任務,做好了,才能擁有選擇今后道路的權利。
“哪里不一樣?”
“好像更帥了耶。”用小孩的調皮口吻作答。
男人背著走路,步伐明顯一頓:“眠眠,回去之后……”
“陸宴臣。”姜予眠故意打斷他。
收胳膊,環繞在他脖頸旁,比剛才的圈得更。
低下頭,小臉埋在他頸窩:“回去之后,我就不喜歡你了。”
那個男人,有夢想,有目標,他要奔赴的遠方沒有終點,但一定是個無比彩的世界。
不遠萬里來到這里,是道賀也是道別。
作者有話說:
這章很多陸總的細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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