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同意是因為羅家,現在林氏靠著自己擺羅家,就沒什麼不能用的了。
“明,明日上工?”林氏愣了下,結結重復了下,沒料到許小娘子這次答應的這麼痛快。
許沁玉點點頭,“這幾日都是另外兩個嬸子跑堂洗刷,活有點重,你早日上工,們也能清閑些。先說好,每月工錢八百文,包朝食暮食,平日食肆有多余的吃食你們可以分分帶回家去,干得好的話,過年時有紅封,以后也會漲工錢,人得勤快點,眼里有活,不能有二心,不要別人問一下,食肆有事或者話語就給說了出去。”
林氏激的臉都紅了,連連點頭,“好,好,東家放心,我省得。”
許沁玉想了想,又去找聞氏要了八百文錢給林氏,“先預付你一個月的工錢,你去租個屋子,先把大妞跟二妞安頓好。”
林氏一下子就想哭了,還想跪下給許沁玉磕頭道謝。
“哎哎,你可別跪我。”許沁玉聲音都有點變了,還往旁邊躲了下。
林氏就沒法跪下去,不好意思抬頭,再次跟許沁玉道謝。
等林氏離開,許沁玉就去外頭把張招跑堂的告示給揭下來。
林氏拿著八百文錢,牽著大妞二妞去租房先。
大妞和二妞還在外面等,聽林氏說許記的東家愿意讓來做工,大妞回頭看了眼許記,眼中很是堅定,握娘的手,“娘,東家是好人,我跟二妞都大了,每天你出門我也帶二妞過來給東家做工,咱跟二妞雖然小,但零散的活兒還能做,咱倆都不要工錢。”
林氏笑道:“好。”
也不放心讓兩個閨單獨在家,就怕被羅老婆子給帶走。
林氏帶著兩個閨過去北街那邊租的房,北街那邊的房屋比南街這邊還便宜些,花了一百五十文錢租了個小院子,足夠跟兩個兒住的。
林氏租房一百五十文錢,自己留了一百五十文錢,剩余五百文錢就去桂花巷給了羅家。
怕羅家賴賬,還特意找了紙,上面找人幫寫了四十個五百文錢,以后每月給羅家五百文錢,就讓羅家在下面按一個手印,這樣三年多就能全部還清了。
去羅家給錢時,林氏還找了鄰居的嬸子幫見證下,以免以后羅家耍賴。
羅老婆子見拿出五百文錢,還兇的問是不是以前在羅家存的錢帶走了。
林氏冷著臉說,“是許記食府的東家好心腸愿意讓我在許記做工,還提前給了我一個月的工錢讓我安置下來,以后每月我都會給你們五百文錢。”
這事兒瞞不住,羅家人遲早會知道,所以不用瞞,羅老婆子要真敢去許記鬧,就敢拿刀把人攆出來。
“啥?”羅老婆子一聽,氣狠了,“那,那小賤人不是以前不讓你去做跑堂嗎?”
林氏臉更冷,“你好好說話,若再罵許小娘子一句,別怪我不客氣了。”
羅老婆子撇撇。
旁邊的婦人一聽也跟著譴責羅老婆子,還說許小娘子果然心善,讓林氏好好在那做工,把兩個閨養大。
羅老婆子聽煩了,瞅著林氏手上的半貫錢打算接過去。
羅大忽地出來,方才外頭說的話他都已經聽了去,他接過半貫錢,讓林氏以后把錢都給到他手上來。
羅老婆子想要那半貫錢,但兒子肯定不會給的。
羅大知道林氏在許記上工,倒是有點后悔了,但想想林氏生不出兒子來,就沒甚可后悔的,他更想要一個兒子。
林氏給了銀錢就回了。
次日,林氏帶著兩個閨去許記上工。
多了倆小的,許沁玉倒也沒說甚,讓們跟著許風他們在后廚幫忙,不過這樣一來,后廚倒還怪擁的,孩子就不,其實哥兒在眼中都還算個半大孩子呢。
大妞幫忙時,見許沁玉在包醬包,道:“東家,我也會褶。”
許沁玉笑道:“行,那你來試試。”
大妞去洗了手干手后,學著許沁玉的樣子開始給包子褶,的不算快,但也不慢,比很多新手都看著練些,等好,許沁玉看了眼,發現這個褶的不夠圓溜,有點點歪,但比很多人的都要好看的。
許沁玉驚訝了下,“大妞第一次給包子褶嗎?”
大妞點點頭,家就沒吃過包子,就是看東家做,覺得應該很簡單,想幫忙。
許沁玉有點高興,這孩子倒是對白案還有天賦的,白案就是做面食,甭管會不會做別的面食,但大妞第一次包子的褶兒都比常人的好看,這就是做白案天賦的一種,興許可以教教大妞做白案。
給了大妞一團面,讓專門練習褶,以后先幫褶,再慢慢其他的。
大妞拿著一團面過去褶去了。
林氏得知,還有點惶恐,害怕東家誤會大妞想師學藝,還是哥兒讓別擔心,說四嫂廚藝了得,就是想找幾個徒弟把廚藝傳開。
林氏這才放下心來,心中越發激許沁玉。
……
過了兩日,許記歇息,許沁玉去跟夏嫂子借了驢車,準備去鎮外的山上采菌子,因為還要摘野葡萄,就帶著哥兒功哥兒準備出城,最后許風他們四個也要跟著一起去,便都一道去,連聞氏也跟著去了,就是擔心玉娘跟幾個孩子們。
其實家里已經有銀錢可以買驢車,但平日太忙,許沁玉打算這次回來就讓哥兒幫忙跑去買輛驢車回,他平日趕著驢車去買菜也方便些。
出了城一路朝著山上而去。
去了山上,許沁玉去采野生菌。
聞氏擔心玉娘,山上蛇蟲鼠蟻多,怕被傷到或者見山上的獵戶甚的,玉娘生的好看,也怕遇見心懷不軌之人,就讓許風跟著玉娘一塊去,則領著哥兒他們去摘野葡萄。
了夏,山上味野生菌更多了,特別是那些鮮艷的,有些能吃有些不能吃。
其實至有一大半這種絢麗的野生菌是絕對不能食用的。
但瞧著另外些絢麗的菌子,許沁玉都有點留口水了,這些菌子雖也有微毒但理好,是真正的山珍味,鮮味在舌尖繚繞,誰吃過都不會忘記這種鮮。
后世就不人明曉得這些野生菌有微毒,理不好就得見小人,為何還要去吃,還不是因為它的鮮。
許沁玉摘的時候還跟許風說讓他不要胡采摘,畢竟這些菌,哪怕是同一種,但其實還是有微微的分別,一種能吃,另外一種一點都不能。
這些菌,許沁玉采了都是自家人吃,不打算弄去食肆里,免得被人學去上山采菌吃出事來。
許風很聽話,許沁玉不讓他采,他就不采,去幫著許沁玉找筍。
這個季節的筍已經沒那麼鮮,有點苦,是了夏才有的苦筍,但同樣能吃,焯去苦味清炒做酸筍或者炒都可以。
除了這些菌,許沁玉還采摘了不別的能吃的菌子,用來烤干碾碎做調料的。
瞧見能吃的野菜,許沁玉也都順道給摘了。
差不多到未時末的時候,許沁玉跟許風下了山,山腳下的驢車上已經堆滿野葡萄,哥兒他們摘了不。
趕著驢車回鎮里的時候,竟撞見一群衫襤褸,瘦骨伶仃的人,都是拖家帶口,背著行李,只是一眼,許沁玉就知這些人的份,應當是去年雪災后逃難的北邊人,這都過去半年多,他們竟到了西南這邊。
大部分災民都去了南邊或者京城,沒想到還有會災民到這邊來。
他們應該沒走道,不然也不會繞到這里來。
許沁玉看著那些人眼麻木,心里怪不是滋味。
這會兒也沒法把驢車上這些苦筍野菜給這些災民,怕他們哄搶傷了孩子們,也怕他們搶走菌子吃出事來。
其實西南山多,山上不管是野味還是野菜跟其他野果,都能填飽肚子的,就算找不到這些,鎮子外的田池塘小湖不,去里面魚也能吃飽肚子的。
到了西南,吃喝總歸是不缺的。
許沁玉倒也沒擔心他們會來搶爐車上的東西,野生菌跟野菜都裝在筐里頭,驢車上全是野葡萄,這東西酸,就算是流民們都不愿意吃,因為越吃越,還會讓胃里泛酸發疼。
只是看著那些災民,其中一男人正背著個婦人,婦人臉上都是疹子,臉頰凹陷,看著像是昏死過去,許沁玉瞧見這樣,臉突然有點變了,低聲跟哥兒吩咐,“哥兒,走另外一邊的道兒,不要跟這些流民走到一起去,莫要靠近他們,然后趕車快一些,快點超過他們。”
哥兒沒多問,立刻趕著驢車走另外一條小路,加快了速度。
許沁玉也加快腳步,后其他人自然也是趕跟上。
等著超過這些流民,許沁玉跟聞氏低語了幾句,聞氏臉微變了下,“行,那你跟哥兒先趕趕著驢車回鎮上跟縣太爺說聲,先把他們攔到鎮外再說,我帶著風哥兒他們也盡快趕回鎮子里。”
許沁玉點點頭,坐上驢車,哥兒立刻趕著驢子走快些。
兩人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了鎮子上,鎮子也是有兵把守的,鎮上的人可以隨意進出,鎮外的人想要進鎮需要繳納兩文錢的通行稅。
進了鎮,許沁玉讓哥兒送過去衙門,在衙門下了驢車,又讓哥兒先把驢車上的東西送回食肆里放著。
哥兒沒多問,點點頭就趕著驢車走了。
許沁玉沒敲響衙門的鼓,而是從衙門后院過去的,敲了敲門,一個婆子開的門,也認得許沁玉,知曉是自家姑娘的閨友,立刻把人請了進來。
楊枝枝見到許沁玉也很歡喜,“沁玉,你怎麼過來了?”
許沁玉也來不及跟枝枝多說,臉慎重道:“枝枝,我想見見縣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