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補充道:“還有下水撈人的人。”
阮志高點點頭,“還得各家大人管好孩子,就不能去水邊玩。尤其那栽水稻的時候,到都有水,水池里水更深,淹死過的孩子可不是一個兩個。”
一家人坐在屋里聊著這件好人好事,阮志高計劃著等到農忙過去,要在村里開個表彰大會。正說著,忽聽到外頭傳來一聲震天吼:“阮長貴!孫小慧!給我出來!”
不知道什麼況,阮志高忙起帶頭出去。
劉杏花、阮翠芝、阮長生和阮溪也好奇,跟在他后頭出屋,阮潔則往灶底多送了幾柴火,跑過來跟在后面出來,都想看看是什麼況。
那邊阮長貴和孫小慧也出來了,夫妻倆都是一臉懵。
一個村里的多都認識,只是與不的差別。
孫小慧和阮長貴剛剛也在小灶房里說小艷子差點被淹死的事,出來看到艷子爸和艷子媽兇神惡煞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問:“怎麼了?”
艷子媽掐著腰,語氣又兇又重:“你問我怎麼了?問你家阮躍華!”
問阮躍華?
孫小慧出聲道:“我家躍華還沒回來呢。”
話音剛落,正屋里傳出阮躍進的聲音,“早就回來了,躲在床底呢。”
躲在床底?
孫小慧意識到了不妙,轉頭看向阮長貴。
那邊艷子爸已經開口了,“我家小艷子說了,是你家阮躍華把推進水池里的!他是什麼心思,他是要害死我家小艷子!今天小艷子要是沒了,我要他賠命!”
聽到這些話,阮志高劉杏花沉下臉直接就不出聲了。阮翠芝阮長生阮溪阮潔為晚輩,自然更是不出聲,而且他們也不想管阮長貴家的閑事。
孫小慧張張,沒去把阮躍華揪出來教訓,反而沖艷子爸說:“什麼就是我們家躍華推的?誰看到了,你說是就是?我家躍華今天在家沒出去!”
艷子媽氣得咬牙,盯著孫小慧:“孫小慧你要不要臉,我家小艷子說了,就是他阮躍華推的。我們也找其他幾個一起玩的小孩問了,他們也說是!”
孫小慧死不承認:“誰知道這些小孩里有沒有真話,我家孩子什麼樣我不知道嗎?我家躍華最是安分懂事的,不可能做出來你說的這種事!”
艷子媽氣得要死,指著孫小慧道:“你把阮躍華出來!”
孫小慧面里顯心虛,不敢。
阮長貴倒是沒顯得心虛,直接轉進屋,從床底掏出阮躍華,把他拎出來站到門外,然后看著他問:“你說,你有沒有推小艷子?”
阮躍華一臉害怕,吱吱唔唔的,片刻卻起膛,大聲說了句:“我沒有!不是我!是他們冤枉我!明明是小艷子自己腳沒站穩,自己掉下去的!”
艷子爸被這一家子氣得咬牙,“你媽說你今天沒出去,你說是我們艷子自己掉下去的,你們里有一句真話沒有?不想承認是吧?是不是不承認?”
阮躍華還是著膛喊:“沒有推就是沒有推!”
孫小慧這會底氣又足起來了,看著艷子爸說:“你們聽到了,我們躍華沒有推你家艷子,你就別在這冤枉好人了。小艷子既然沒事,消停點不行嗎?”
艷子爸明顯已經氣得快要不行了,看著就是快要失去理智的樣子,他咬著牙里念叨著:“消停……消停是吧?我讓你家消停……”
他念叨著到墻邊拿起一鋤頭,轉就要往屋里去。
阮長貴見況不妙,過去一把攔住他,擰著眉問:“你要干什麼?”
艷子爸比阮長貴高葉比他壯,用力一把搡開他,直接拿鋤頭往屋里去,到小灶房里見什麼砸什麼,里還一直發狠般念叨著:“消停!我你消停!!”
阮長貴一個人本不敢攔,于是轉沖阮志高喊:“爸,你不管管嗎?”
阮志高直接轉進屋,里扔一句:“你家的事我不管。”
阮長貴便又會打架的阮長生,“小五子!”
阮長生冷哼一聲,給他扔個冷眼,跟著阮志高轉進屋去了。
用到人的時候就是親爹就是親弟弟,用不到的時候就是外人就是臭狗屎,恨不得把他們踩進爛泥里,比作是茅廁,比那些看熱鬧的外人還壞!
怎麼現在轉頭爸爸弟弟了?不怕他們濺他家四口人一了?
艷子爸作很快,進小灶房砸了幾個碗,捅了阮長貴家的鍋底就出來了。
他來的時候原沒打算,所以手里連個打人的家伙都沒拿。他就是來找阮長貴和孫小慧要個說法,他們家小艷子不能白這遭罪,白從鬼門關走這一遭。
可誰能料到,阮長貴一家這樣不要臉。
既然他們都不要臉,那也就沒必要給他們留面了。
艷子爸砸完鍋碗出了氣,扔掉鋤頭從屋里出來,看著阮長貴又說了句:“管好你家阮躍華,今天我不他,他再有下一次,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他就拉上艷子媽黑臉走人,給阮長貴家留下一片狼藉。
五分鐘后,阮長貴孫小慧坐在正屋里的桌子邊,臉一個比一個死氣難看。
阮躍進和阮躍華在屋里的床上坐著。
孫小慧沒忍住氣,出聲呵斥阮躍進:“你弟弟躲在床底就讓他躲好了,你說你說出來干什麼呀?這下好了,鍋人砸了,碗也沒有了,飯也沒得吃了!”
阮長貴倒還正常些,盯著屋里的阮躍華問:“你到底推沒推?”
阮躍華坐在床邊搖晃著,現在又開始不出聲了。
阮長貴一看就明白了,黑著臉起,到屋里照著他的臉就是一掌,掌下得重,瞬間把阮躍華的半張臉給打紅了,阮躍華捂住臉哭得那跟殺豬似的。
孫小慧心疼地過去抱住阮躍華,沖阮長貴說:“你干什麼呀?他都說了沒推了。”
阮長貴氣得要死,“你這樣護著他,遲早害了他!”
孫小慧道:“我護什麼了?沒推就是沒推。”
阮長貴說不過孫小慧,又出來到桌邊坐下來,對著桌子上的咸菜疙瘩悶一肚子的氣。
鍋和碗都沒了,家里剛好連饃饃也沒了,喝西北風吧!
邊屋里,阮志高一家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坐下來只管吃自己的飯。
阮長貴一家有沒有飯吃,他們不多管也不去多問。
一家人吃完晚飯,劉杏花和阮翠芝在屋里看著阮溪阮潔刷鍋碗的時候,阮躍華紅著半張臉跑過來問了一句:“,還有飯吃嗎?”
劉杏花看都不看他:“喝西北風吧,管飽!”
阮躍華:“……”
周雪云救完人回到家,凌爻已經在做晚飯了。
他家還與往日一樣安靜,吃完飯一家人都在屋里,凌爻點著燈看書,周雪云坐在他旁邊做做針線補補服鞋,凌致遠在一邊修修工磨磨刀。
凌致遠和凌爻不知道周雪云救了人,周雪云自己也沒提,便沒人說這話。
晚上照常睡覺,第二天聽到鳴起床,吃完早飯出門去干活。
周雪云沒把昨天的事放心上,但拿鐮刀到了地里,發現別人看的眼都變得不一樣了。不人見了都十分熱地打招呼,親切地“周姐姐”“周妹妹”。
周雪云有些不太適應,但還是都禮貌地笑著回應了。
拿著鐮刀彎下腰來割水稻的時候,又有人很是不生分地問:“周妹妹,你以前在城里的時候,是當大夫的吧?”
周雪云彎著腰繼續割水稻,客氣地回:“是的。”
又有人出聲問:“你怎麼不說呀?”
周雪云溫著聲音道:“沒什麼值得說的。”
城里的事就是城里的事,自從下鄉到這里開始,就已經和城里的一切無關了。因為戒備心重,時時刻刻防著人,也沒打算融這個村子,自然什麼都不說。
但這次救人的事,卻打破了維持了四年的抑的平靜的生活。
除了白天許多人熱地和打招呼,表里全是尊重,晚上戴著草帽拿著鐮刀回到家,剛放下草帽和鐮刀洗完手和臉,又聽到吊腳樓外面有人:“周姐姐,你在家不在家?”
凌爻在灶后燒火,沒有頭去看。
周雪云自己轉出來,只見是昨天救的那小孩的媽媽。
艷子媽手里拎著一只燙過熱水拔了的公,另一只手里則拎著一個西瓜大小的小竹籃,竹籃子里裝著一些干干凈凈的蛋,都是沒沾上臟東西的。
看到周雪云,直接走上樓梯到周雪云面前道:“周姐姐,鄉下東西,沒什麼可謝你的,我給你宰了一只公,還有一些蛋,你留下吃。”
周雪云可沒見過這種事,忙擺手說不要。
艷子媽是把東西往手里塞,繼續說:“你昨天救了我們家艷子一命,我們沒什麼可報答的,就這點東西,你就收下吧,不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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