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態度松, 但還是覺得丟面,想了想便又說:“要不找個婆過去問問?了還是沒,有對象還是沒對象, 婆一問就清楚了。”
提到婆謝桃心里梗得慌, 看向謝母說:“婆跑來跑去在中間傳話,說不定又傳出什麼岔子來了。我自己去問他,最清楚最直接。”
謝母看著謝桃的臉, 又默聲小片刻。
然后松口氣道:“那你就去找他問問吧。”
萬一阮長生心里確實有家謝桃, 又因為家謝桃一直沒再找婆說對象,不問清楚不爭取一下的話,那不是真的錯過了?
如果真的還能, 嫁了有好日子過, 上趕著也沒什麼。
謝桃心里也抱著這一線的希, 晚上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默默祈禱阮翠芝和阮溪是懷恨在心胡說的,祈禱阮長生還沒對象,更祈禱他還惦記著自己。
只要他還愿意,這次什麼條件都不提了。
因為有心事,這一夜睡得不好,第二天很早就醒來起床了。
但起床后并沒有著急忙慌趕去眼村,心里掐算著時間, 想著要在中午休息的時候到才好,那時阮長生應該在家。
去早的話他應該在上工, 去工地找他實在不方便,那麼多人看著。
因為時間足夠, 在家認認真真拾掇了小半天。
找出自己平時走親戚才舍得穿的漂亮裳穿上, 把辮子梳得整整齊齊, 連發梢都梳得一不茍,還用燒過的火柴梗涂了眉,用紅紙抿了抿。
收拾好后拿上一些吃食從家里出發,心又忐忑又雀躍地去往眼村。一邊走一邊深呼吸在心里念叨,希自己這一趟不會白跑。
之前和阮長生接的時候,都是阮長生到赤羽大隊去找,從沒去眼大隊找阮長生。這一次換親自去眼大隊,還帶了東西,阮長生應該會被的吧。
謝桃著汗到達眼大隊,正是各家剛吃完午飯的時候。
進村后見到枝葉如傘的大樹下有兩個老太太在納涼,便走過去很禮貌客氣地問了一句:“婆婆,麻煩請問一下,阮志高家怎麼走啊?”
老太太聞言轉一指,“你往那邊走。”
謝桃說聲謝謝提了東西要走,剛走兩步卻又回來了。
抿抿,站著稍微猶豫一會,看著兩個老太太又開口問:“婆婆,能不能跟你們打聽一下,阮志高的小兒子阮長生,他說對象了嗎?”
老太太道:“沒聽說,應該是沒有吧,家里沒找婆。”
謝桃眼睛微微一亮,又問:“那他自己談了嗎?”
老太太:“那這就更沒聽說了。”
謝桃心里暢然,深深吸口氣,又跟兩位老太太說聲謝謝,便往們指的方向去了。
快到阮長生家的時候,有個小孩給帶路。
帶到阮長生家門口,那小孩頭進去喊:“小五子,有人找你!”
阮長生聞聲從屋里走出來,先沒管是誰來找他,而是手照著那小孩腦袋就是一掌,玩鬧著說那小孩,“沒大沒小,誰小五子呢?”
小孩腦袋,手往后一指:“有個姐姐來找你。”
阮長生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便看到了不遠站著的謝桃。
謝桃今天穿戴得很清新漂亮,干干凈凈的碎花白褂子,眉眼帶笑地看著他。片刻走上來,把手里的布袋子送到阮長生面前,笑著說:“給家里帶了點東西。”
阮長生一腦門問號,疑地看著謝桃,沒有出手去接。
劉杏花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小五子,誰找你呀?”
阮長生忙應一聲:“一個朋友。”
說完他往外走,謝桃,“有話出去說吧。”
沒讓進門,也沒讓看到他父母,謝桃臉上笑容下意識僵了僵,但只是一瞬。
拎著布袋子跟著阮長生走,跟他到一個遠近沒人方便說話的地方停下。
阮長生對沒什麼特殊的緒,只好奇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謝桃微微抿一下,抬起目看向阮長生。
為孩子,到底還是矜持要面子,有點放不下上的架子。
這樣猶豫片刻,低下頭輕輕吸口氣,然后咬咬牙心一橫說:“來的時候我問過了,村里的婆婆說你還沒有對象,家里也沒找婆。吳娘娘說你問我有沒有說對象,所以我來告訴你,我也沒有說對象,看了一圈下來,現在覺得……還是你最好……”
聽完這話,阮長生沒忍住笑了一下。
聽他笑,謝桃又抬起頭看他,低聲問:“你笑什麼呢?”
阮長生收收笑意清一下嗓子道:“我那就是聽到說自己是赤羽村的,隨口那麼一問,真沒有別的意思,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什麼了。還有不管發生什麼況,我都是不會把三姐送回婆家的,所以我們是真的不合適。”
謝桃看著他,目真誠道:“你三姐住娘家也沒什麼不好,人多熱鬧的。”
阮長生忽愣了一下,然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
昨天阮溪和阮翠芝去赤羽大隊做裳,今天謝桃親自過來找他,這并不是一個沒有關系的巧合事件。而是謝家看到了阮翠芝,想吃他這個回頭草了。
他又清清嗓子,臉上已經完全沒有笑意了。
他看著謝桃直接說:“我三姐可能不想和你住在一起。”
謝桃臉上的笑容瞬間掛不住,忙低下頭來,不讓自己顯得更難堪。
阮長生顧念是孩子面子,便又了語氣說:“事都過去了,就別再談了。比我好的男人多得是,你條件這麼好,隨便找找都比我強,沒必要這樣。”
能覺出阮長生對的照顧,謝桃瞬間委屈起來,著眼眶吸一下鼻子道:“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好……我家已經不介意你三姐的事了,我們……”
“沒有我們。”
阮長生打斷的話,稍微有點沒耐心了。
他也并不想看哭哭啼啼的,明明也沒什麼委屈,所以他有些不客氣道:“就算當時你家肯讓步,我也不會娶你的,這件事你就不該提。”
謝桃刷地抬起頭,“提個條件就該死了嗎?”
阮長生說:“是不該死,但在我這里就是這樣,提了我就不會娶。”
謝桃咬住,發白,心里越難就越不死心,片刻又問:“那你為什麼這麼久都沒再找婆說對象?難道不是因為我嗎?”
阮長生又忍不住笑出來,笑得謝桃渾像螞蟻咬一樣難。
收了收笑,他說:“謝姑娘,你是真的想多了,我要是放不下你,以我的格,早就去赤羽大隊找你一百遍了,不用你來找我。我就是覺得相親沒意思,所以打算自己找對象自己談。”
謝桃接著就問:“那你找到了嗎?”
阮長生剛要說話,忽聽到一聲清脆飽滿的聲:“阮長生!”
他轉過頭去看,只見村里剛才那小屁孩子,不知道從哪又帶一個孩子來。
這孩子不是村里人,長得怪洋氣漂亮,臉蛋白白凈凈的眼睛大,穿著大紅的上,兩辮子搭在前,臉上掛著十分燦爛的笑容,鮮艷奪目的得跟太似的。
他擰著眉看那孩子,怎麼看怎麼覺得眼。
看一會他看出來了,于是眼睛慢慢瞪大,里不自覺嘀咕一句:“我草……”
這是……錢串??
那個像是從煤礦里爬出來沒半點孩樣的錢串???
謝桃自然也看到了錢釧,看到了這個鮮艷奪目比花還亮眼的孩子。
臉僵得很厲害,問阮長生:“這是誰呀?”
阮長生轉就往錢釧跑過去,“我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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