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帆沒興趣:“無聊……”
阮紅軍偏繼續說:“說真的,要是真的打起來了,我肯定幫我鄉下的大姐,我喜歡這火的脾氣,不爽就干,我不喜歡你大姐,總給我一種……就是……”
停頓下來想了半天,“就是太好了,所以很假,你懂不懂?懂不懂這種覺?而且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特別懂事會來事,但是家里的好東西都是的,我腦子笨想不明白。”
葉帆是真的沒什麼興趣,管他家里的東西都是誰的,和他無關。他合起書放到床頭邊的寫字臺上,拉了臺燈躺下來道:“趕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阮紅軍也躺下來,“上學上學上學,搞不懂你怎麼這麼喜歡上學,上學有什麼用?反正咱爸以后能給咱安排到部隊里去,混個畢業證書就行了。”
葉帆沒再說話,合眼睡覺去了。
樓上,葉秋雯帶阮秋進房間,還拿梳子幫梳了梳頭發。
阮秋看著葉秋雯的床都不敢上,吱唔著問:“大姐,我真的可以睡嗎?”
葉秋雯點點頭道:“睡吧,明天秋月氣消了,就好了。”
阮秋猶豫半天才上床,然后跟葉秋雯說:“阮秋月就是吃里外的東西,從小和我們一起長大,結果阮溪們一來,立馬就叛變了。八就是覺得阮溪能給撐腰,所以才敢這樣。等著吧,等爸媽沒耐心了,看阮溪還怎麼囂張。”
葉秋雯輕輕吸口氣,“你別鬧就行了,爸媽最不喜歡鬧騰的小孩。”
阮秋應聲:“我這次真的記住了,以后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會忍住脾氣的。”
葉秋雯手拉了燈:“嗯,趕睡覺吧。”
隔壁的房間里。
阮溪和阮潔躺到床上,低聲笑了一陣。
阮潔說:“秋月剛才和阮秋打那樣都沒哭,所以后來是裝的吧?”
阮溪點點頭,“膝蓋也沒有摔破。”
阮潔好奇,“葉秋雯現在不知道是什麼心。”
阮溪道:“剛被阮長富表揚一頓,又一次用行俘獲了阮長富和馮秀英的心,應該很高興吧。越是這樣懂事得人心疼,而且故意強調了在犧牲自己,阮長富和馮秀英就越不會讓多委屈,會在生活中其他地方拼命補給的。”
真懂事真愿意付出的人,是不會做點事就強調自己犧牲了什麼的。葉秋雯是做了一點事,要從話語里夸張出十分的懂事和付出來。
剛才強調得那麼明顯,說白天在家休息過了,晚上睡一會也沒什麼,那阮長富和馮秀英自然覺得懂事并且了委屈,犧牲了自己的睡眠。
阮潔想了想說:“心眼好多啊。”
阮溪:“所以過得好啊。”
其他小孩都是沒心機的,該皮皮該鬧鬧,惹得大人頭疼,時不時把大人氣得咬牙,甚至都想打死他們。然后這些孩子當中,就有那麼一個人舒心順意的,誰能不疼?
這人啊,有時候就是這樣的。
乾隆不知道和珅貪嘛,可和珅讓他高興啊!
從傍晚到家到現在,所有的鬧劇總算在夜中沉淀下來了。
阮潔抱著阮溪的胳膊眠,睡得并不是很踏實。
兩人都有早起的習慣,所以即便在這里沒什麼事,還是早早就起來了。
而家里其他的人,馮秀英要起來做早飯,阮長富要去上班,剩下的幾個孩子全部都要去上學,自然也都早早就起來了,洗漱完一起到餐廳吃飯。
今早飯桌上的氣氛要比昨晚好一些。
阮長富先看著阮溪阮潔說:“也沒什麼事,你們兩個怎麼不多睡一會?在路上折騰這麼多天,不累嗎?”
阮溪搖搖頭,“習慣了,睡不著。”
阮長富嗯一聲又說:“你們的戶口和學籍不知道多久才能辦下來,我打算時間去學校問問,要不看看讓你們先去學校旁聽。你們想學哪個年級的知識,就去哪個年級的教室,坐在后面別出聲就行,怎麼樣?”
阮溪點點頭,“可以的。”
阮長富想了想又說:“還有你們小學沒讀完,我怕你們現在直接上初一會跟不上,而且這一學期都快結束了,初中門知識你們也沒學到。我想著,要不你們就旁聽個半年,明年年初跟新生一起上初一,怎麼樣?”
阮溪也想了想,“那可以初中高中都打個招呼嗎?”
阮長富意外,“你們還想去初中高中旁聽?”
阮秋:“噗……”
真是笑死,小學都沒讀完,就想著初中高中,還好意思上提出來。
葉秋雯在旁邊輕輕了一下,立馬把笑收住了。
阮長富沒多管,繼續跟阮溪說:“可以是可以的,但是你們聽得懂嗎?其他的都沒問題,條件只有一個,你們上課的時候不能調皮搗蛋。”
阮溪道:“我們不會的。”
阮長富看片刻,點點頭,“行吧,我空去打聲招呼,安排好了跟你們說。你們想學哪個年級自己安排自己去,我就不再多管了。”
阮溪:“謝謝您。”
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阮長富聽出來了,心里也容了一下。
他看著阮溪的眼神下意識了些,“吃飯吧。”
說兩句他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家里的太上,關心地問葉秋雯:“秋雯,昨晚秋在你房間一起睡,你睡著沒有?沒有的話,可以跟學校請一天假,在家休息。”
葉秋雯張開剛要說話,聲音還沒出來,阮秋忽帶著鼻音出聲說:“大姐很早就睡著了,都不醒,本不需要休息。倒是我張又不自在,一夜都沒睡,困死我了。”
“……”
葉秋雯的臉瞬間紅了。
昨晚是在確定阮秋睡著以后才睡的,誰知道阮秋本沒有睡著。沒有睡著也就算了,居然還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這是要坑死呀!
阮秋真的是豬吧!
果然桌子上的所有人瞬間都看向了,阮紅軍眨著眼出聲道:“大姐,你不是說你跟人睡一間房睡不著覺嗎?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們呀?”
葉秋雯吱唔一下,找借口:“我昨天太累了。”
阮秋月滿眼純真爛漫:“可秋雯姐你昨晚不是跟爸媽說,你白天休息過了,晚上休息一會也沒事嘛。怎麼白天休息過了,晚上還會累呢?”
葉秋雯:“……”
連眉底的皮都紅起來了。
阮紅軍就是個二憨子,用筷子指著葉秋雯說:“大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快點老實代,是不是一直在騙我們?你本就不會睡不著覺!”
眼看桌子上的氣氛要尷尬到極點,葉秋雯的臉已經紅得快滴了。
阮秋這時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是因為太困腦子太昏了!
于是忙又說:“我說錯了,大姐昨晚沒睡!沒睡!”
阮紅軍又用筷子指向:“阮秋,我還不了解你,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在撒謊!親的同志你可知道,撒謊是非常不好的品質,終將會毀了你一生的!”
阮長富煩死了,抬手一掌呼在他腦袋上。
阮紅軍不敢再叨叨了,瞬間低下頭喝了一大口粥,把臉蛋都撐起來。
阮長富說:“吃飯!吃完飯都滾去上學!”
葉秋雯紅著臉低著頭,片刻慢慢放下手里的筷子,聲音小得如蚊子一般:“爸媽,我吃飽了,我先上學去了。”
說完不等阮長富和馮秀英說話,起撞開凳子便出去了。
阮溪和阮潔對視一眼,替人尷尬的病又犯了,于是重重清了下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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