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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為夫》 第75章 第 75 章

 “知道又如何?”百里溪反問。

 傅知寧:“……”也是,現在立場分明,知不知道又怎麼樣。

 瞬間被說服了,高高興興跟著百里溪,去李家放了一把火。

 當李家傳出慌的驚聲時,兩人牽著手逃離,一直跑出好遠傅知寧還在笑。

 “有這麼高興嗎?”百里溪角上揚。

 傅知寧點頭:“高興,真有趣。”

 “有趣的話,這一排房子,我們挨個燒過去如何?”百里溪打趣。

 傅知寧不知他這句話存了多真心,趕擺手:“不用了不用了,現在高興得剛剛好,再高興下去就要樂極生悲了。”

 百里溪也不勉強,牽著的手慢悠悠往前走。

 不知不覺天都快亮了,路上巡邏的兵士逐漸了,二人迎著黎明的朝,安靜走在大街上,耳邊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與呼吸。

 許久,傅知寧輕聲道:“既然出來了,便陪我去個地方吧。”

 這一夜百里溪千依百順,自然不會拒絕。傅知寧笑了笑,拉著他朝著城郊走。百里溪看著悉的路,約猜到要去哪,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

 傅知寧這一夜幾乎走了半個月的路,卻始終不覺得累,眼睛總是亮晶晶的。

 兩人走了許久,最后到了一片無名墓地。天還未亮,墓地無人看守,傅知寧帶著百里溪溜進去,順著小道一路往前走,最后停在一個立了無字碑的墓前。

 傅知寧了一下,小心向他解釋:“這個……是我立的。”

 “我知道。”百里溪溫聲開口。

 傅知寧愣了愣:“你知道?”

 “嗯。”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傅知寧驚訝。

 百里溪輕笑一聲,溫和地看向無字碑:“進宮三年后吧,之前是不知道的。”

 百里家是重罪,死后尸首烈火焚燒棄于江河,不得立碑不能墓,他剛進宮那兩年不由己,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沒辦法為家人做些什麼,等到有能力做些事時,邊竟已經找不到半點和百里家有關的東西,最終只能放棄這一想法。

 卻不曾想,偶然見到往這邊走,追上之后才發現這里有一座無字墓,彼時母親還在,也無親朋好友離世,這座墓為誰而立,自然不言而知。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傅知寧嘆了聲氣,這本是最大的來著。

 “你每年都來,我就算想不知道也難吧?”百里溪失笑。

 傅知寧看他一眼:“好像也是。”因為怕被人發現,連清明都沒有來過,只每一年百里家滅門忌日的十日后才悄悄來一趟,算算時間,還有兩三個月便到了。

 百里溪垂眸看向無字碑,墓園風聲呼嘯,仿佛是誰在哭。他靜靜站了許久,才問:“里頭……都埋了什麼?”

 “我那時候太小,母親怕我闖禍,便在百里家行刑那日將我關了起來,等我跑出去時,百里家已經……”傅知寧輕呼一口氣,“但是他們沒將骨灰全部收走,總是剩了一些,我便溜進來撿走了,反正我是小孩子,也沒人懷疑我在做什麼。”

 傅知寧憶起當時看到遍地灰白時,心口猶是一陣陣發悶:“這里頭有骨灰、有百里伯伯送我的撥浪鼓,還有伯母送的花子,也有祖父給的詩文。”

 提起詩文,兩人都頓了頓,對視時角又開始上揚。

 “是祖父給你做定親信的那本?”百里溪問。

 傅知寧笑著點頭。

 當時總往百里家跑,又是貓嫌狗不待見的子,祖父為了圖個清凈,便送了一本詩文,告訴如果最后能全部背下來,便讓做百里家的孫媳,以后日日住在百里家。

 能一直住在百里家,可是小時候最大的夢想,也不管做孫媳是什麼意思,回家之后老老實實背了好幾日,最終還是因為貪玩放棄了,只是從那以后每回對上祖父都十分心虛,再不敢在他面前惹事。

 “我到現在都沒背下來,但還是做了百里家的孫媳。”傅知寧說完,笑著在無字碑前跪下,鄭重磕了三個頭,“祖父,您放心,我以后會照顧好清河哥哥,做個好媳婦的。”

 百里溪輕笑一聲,在邊跪下:“不必做什麼好媳婦,只需過得高興便好,畢竟祖父最喜歡的,還是你高高興興的樣子。”

 “能一直在你邊,我就高興。”傅知寧低下頭,輕輕握住他的手。

 百里溪看著兩人十指相扣,角許久沒有放下。

 等從墓園出來時,天已經大亮,傅知寧暈暈乎乎地跟著百里溪回到家,仍然有些不敢相信:“房花燭夜就這麼過去了?”

 “失了?”百里溪反問。

 傅知寧:“倒不是失,就是……覺什麼都沒做,可仔細想想,又好像做了一堆事,我也說不好了。”

 百里溪看著糾結的樣子,笑了一聲將人拉進婚房:“無妨,我們再補一次。”

 傅知寧:“?”

 很快便知道再補一次是什麼意思了,被翻來覆去折騰時,只覺家夫君真是了不得,跑了一夜仍有這麼大的力做這些事。

 好不容易熬到晌午用膳,百里溪總算放過了懨懨地坐在桌前吃飯,吃到一半時突然有暗衛來,在百里溪耳邊說了什麼,又很快匆匆離去。

 “怎麼了?”傅知寧好奇。

 百里溪看向:“二殿下早起摔了一跤,斷了。”

 傅知寧啊了一聲:“二殿下真可憐。”

 百里溪勾起角,覺得現在這個表怎麼看怎麼討打。

 雖然婚事簡辦,也沒宴請賓客,但百里溪還是按照規矩休沐三天。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百里溪要重新回司禮監當差了,而在此之前,兩人還要進宮謝恩。

 傅知寧這些日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沉浸在和百里溪的小日子里,如今又要去面對外面那些風浪,突然就懈怠不是早上梳洗時,便已經嘆了兩次氣。

 “不必擔心,我見過圣上便去接你。”百里溪安

 他們謝恩要分頭行,百里溪去趙益那兒,傅知寧則要去齊貴妃那里。

 如今兩個皇子水火不容,朝中局勢一即發,傅知寧想也知道,齊貴妃不可能給自己好臉,刁難是小,就怕趁機做些什麼。

 “你若實在不想去,那便不去了,我一個人去便好。”百里溪見不高興,到底還是妥協了。

 “那怎麼行,”傅知寧看他一眼,“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既然與你親,便早就想到今日了,我不怕的。”

 百里溪聞言,無聲地握住的手。

 兩人收拾妥當,便徑直進宮了,在走到花園時分開,傅知寧隨著引路的宮人一路到了承乾宮。剛到地方便看到齊貴妃坐在堂前,下方還有趙良毅的幾個妾室,其中李寶珠也在。

 不會是趙良毅跟們告狀,們來找麻煩了吧?傅知寧垂下眼眸,恭敬走進廳:“參見貴妃娘娘,參見各位夫人。”

 李寶珠扯了一下角,角勾起嘲諷的笑。

 齊貴妃看著堂下挽了發髻的傅知寧,眼底滿是不屑:“本宮倒是頭一回知道,原來嫁了太監也是要挽婦人發髻的。”

 此言一出,堂上頓時冒出小小的嬉笑聲。

 傅知寧反而松了口氣,確定趙良毅沒找齊貴妃告狀,一臉平靜地接的嘲笑。

 “傅小姐……不對,百里夫人,”一個滴滴的子掩輕笑,“姐妹們是好奇,嫁給太監,可與嫁給尋常男子有什麼不同嗎?”

 “妾沒有嫁過尋常男子,不知有何不同。”傅知寧溫和回答。

 另一人又道:“太監臭烘烘的,一子酸味,聽說上的傷疤也極丑,不知掌印大人會不會有所不同,百里夫人親眼瞧見沒有,是什麼樣的呀?”

 “對呀,是什麼樣的,你與我們說說唄,我也好奇太監如何與人圓房的。”

 “你可真是,竟喜歡聽這種污糟事,也不嫌惡心。”

 “你難道不喜歡?”

 眾人紛紛附和,各種房花燭夜的事,反倒是李寶珠冷眼旁觀,沒有摻和的興趣。

 傅知寧能清楚地覺到們的惡意,再看上頭坐著的齊貴妃,在眾人的你一言我一語中揚著角,仿佛在聽什麼有趣的事,卻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傅知寧想過,自己來了必然要許多侮辱,可沒想到這些侮辱不是沖自己來的,而是字字句句都有關百里溪。如今百里溪并非太監,聽了倒覺還好,可若他是呢?這些話一字字一句句,會不會像尖刀一樣刺進的心臟?

 傅知寧安靜看著這群人嬉笑,腦海只有一個想法——

 憑什麼?

 們憑什麼?

 “嫁給太監,確實不同于嫁給正常男子。”傅知寧一開口,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好整以暇地等著聽接下來的話。

 傅知寧在眾人的視線中緩緩揚,“要說最大的不同,大概是太監不能傳宗接代,妾和掌印這輩子,恐怕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此言一出,滿屋子人瞬間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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