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讀書。”
讀書能轉移注意力,別整日只知道,思、春。
翌日一早,太子起來匆匆理完了手頭上的事,難得趕去了上書房,
卻沒見到人。
問了一番,小順子才回來稟報道,“今日早上唐家人遞了信進宮,說唐大人不行了,唐姑娘剛才出了宮。”
太子:
腦子是不是有病。
這時候回唐家,就那位繼母,還有那位敗家子弟弟,還能回得來?
不賣了都算好的。
太子愣是被蠢得口發悶,好半晌,才順過一口氣,同小順子丟了一句,“去接人。”
小順子急急忙忙地趕出宮去,一路打聽唐家如今的落腳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唐家,唐家又死不認賬。
小順子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在唐家柴房找到了人。
人接回來時,已經到了傍晚。
太子剛從乾武殿回來,才下了攆轎,便看到了后駛來的馬車。
太子也沒急著進去,就立在門口等著。
馬車停穩,小順子翻跳下了馬車,放好了木凳,扶開車簾,好半晌馬車簾子才冒出了一個頭。
剛對上跟前那雙黑沉沉的眼睛,那腦袋突地又害怕地了回去。
太子:
得。
可真有本事。
太子口發悶,彎起瓣一笑,調頭就走,“你今兒就在馬車上呆著吧,別下來了。”
他說什麼來著。
就這幅蠢樣兒,要真能想出綁上寧家這麼一招,他還能高看一眼,也不至于如此回回都讓他派人去撈的命。
“殿下”唐韻這回倒是下來得快,趕幾步追上了太子。
太子沒搭理,頭轉向一邊,平靜地問了旁的小順子,“怎麼回事。”
“那唐家一家當真不是個東西”小順子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啪”一下利索地扇在了自己的臉上,“瞧奴才這笨的,唐姑娘莫怪”
小順子也是被氣到了。
同唐韻道完歉,重新撿起來了話,語氣便委婉了許多,“奴才上門詢問唐姑娘,唐老爺和吳氏一口否認,說沒見到人,要不是奴才帶人進去搜了柴房”
太子的腳步一頓,盯向了后已將腦袋垂到了口的人。
唐韻見他突地停下,朝自己了過來,下意識地往后一退,手理了一下自己已經被薅了窩的頭發。
上的襦,在車上已經整理過,整齊倒是整齊了,可上面的臟污還在。
唐韻又拿手去遮了遮。
太子真不想看。
小順子繼續道,“等奴才找到了人,唐老爺一口一個強搶民,怒聲斥責枉法何在,吳氏更是拽住了唐姑娘的頭發,死活不松手。”
更難聽的話,礙著有唐姑娘在,他說不出來。
小順子進唐家時,打的是五殿下的名頭。
唐家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也沒帶怕的。
吳氏說宮里真想要人,就得給個說法,不去西域和親,唐姑娘就得嫁去國公府為貴妾,如今宮里這般隨意前來拿人,是何意。
小順子只得上的。
出去時他只帶了兩人,兒沒料到唐家會這般扣著人,這才讓唐姑娘吃了不苦頭。
小順子的話音剛落,太子便彎,輕輕地握住了唐韻的手腕,一路牽著,將其帶到了東暖閣,才松了手。
一進門,臉上的那份平靜神徹底地不見了,直接將晾在了那兒,“孤真是多余管你。”
說完,太子自個兒坐在了書案前的木椅上,取了一只狼嚎在指尖,快速地打了一個圈兒。
半晌后,唐韻才蹭蹭地走了過去,“殿下”
太子眼睛一閉。
唐韻又上前輕輕地拽了一下他的袖,“殿下,別生氣,嘶——”
太子緩緩地睜開眼,起眼皮子,看了過去,“知道疼了?孤昨兒才同你說過,你是覺得孤太閑了,還是覺得自個兒的命大。”
唐韻突地不吭聲了。
“問你話呢。”
好半晌太子才聽得一道輕輕細細的嗚咽聲,“可他到底也是韻兒的父親”
太子:
“今日家父以病危之名送信進宮,韻兒若不回去,便會背上一個不孝之名,韻兒無依無靠,也想不出法子來,父母之言,不可不從”
太子煩躁得要死。
突地起一把將案上擱著的那本折子,甩到了面前,“你母親是寧家的四姑娘吧?寧玄敬是你祖父,折子是他從西戎呈上給了朝廷,上面有聯絡的地名兒,自己去寫一封信早日攀上關系,你那位父親遲早得廢,唐家也得廢,要想,就好好傍上寧家你祖父。”
建立要塞,需要的人才眾多。
多他一個寧家,也無妨。
當真能同朝廷做出貢獻了,也算是他寧家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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