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還好?”
明公公去備馬,太子回頭問了一聲魏公公。
“太醫說沒什麼大礙,應是前段日子憂心殿下,累著了。”魏公公說著,突然想到了那筐折子。
前兩日,陛下便打算將東西送過去,可太子暈厥了過來,他也不好再送到東宮,如今陛下又病了,這折子總不能一直耽擱。
“那就勞煩魏公公多加照顧。”太子看了魏公公那副言又止的模樣,也沒為難他開口,主道,“待會兒將折子都送過來吧。”
魏公公心頭頓時一松,“,奴才這就讓人給殿下抬過來。”
太子:
抬。
城門外。
寧大公子今日一早,按著時辰出了城門,人騎在馬背上,等了一陣,沒等到皇上,卻等到了五公主。
五公主在西域也算是呆了半年,早就學會了騎馬,今日出來,也沒再坐馬車,直接騎在了馬背上,走到了寧大公子的跟前。
寧大公子遠遠地瞧見人,立馬偏過了頭。
麻煩,看一眼,都能省事不。
但明顯的,就算他不看,也躲不過。
五公主的馬匹到了跟前,看著他轉過去的半張臉,也不覺得意記外,笑著問他,“大表哥,這是又要征戰了?”
在西域,自從的份被他識破后,高興了,五公主便隨著唐韻一道喚他一聲,“大表哥。”不高興了,便是,“寧大公子。”
寧毅不得不轉過頭,拱手,極為敷衍地同問安,“五殿下。”
五公主見怪不怪,今日是在大軍前被眾人瞧著,他才同行了禮,在西域時,他理都不會理自己。
五公主沖他一笑,指了坐下的馬匹,問他道,“大表哥瞧瞧,我騎馬的技,是不是進步了?”
五公主騎馬是韓靖教的,寧毅還曾笑話過,醉翁之意不在酒,如今不也能騎得好好的。
“還行吧。”寧毅懶得同說下去,直接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送你啊。”
寧毅一聲嗤笑,毫不客氣地道,“寧某怕是承不起,說吧,有什麼事,不過,帶你去西域,是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話音一落,五公主突地朝他拋來了一個件兒,“接著。”
眼見那東西到了跟前,寧毅只得一把接住。
一袋花種子。
五公主斂下了臉上的玩笑,認真地看著他,“替我灑在草原上,待花開之時,也算是我見證過,大周攻下了西域。”
寧毅看了一眼,眼里倒是有了些許波,于他而言是麻煩,但于大周而言,當真算得上是位好主子,國民,甚是看重自己的國土。
寧大公子收下了,“這事兒我能辦到。”
“多謝大表哥。”五公主激地說完,又變了個稱呼,問他道,“寧大公子,不打算回江陵了?”
“不回了。”寧毅道,“如你所愿,堅守西域。”
五公主看著他,沉默了一瞬,突地道,“寧大公子知道我為何,想要大周收回西域嗎。”
寧毅不知道,看向了。
五公主抬起頭,仰著蔚藍的天空,笑著同他道,“在我走出皇宮,走出江陵的那一刻,我以為,從此我便自由了,我一心向往西域,也是因為,我向往那里的自由,但等我踏出了那道保護圈之后,我才知道,從來就就沒有一個地方,能真正的自由,我之所以能安穩,是因為,有人替我撐起了這片天,我的父皇,我的母后,還有萬千守衛在邊疆的將士,可在這之外,這天底下,有多人沒有這道保護圈,又有多人,都在奢侈著我如今的這份安穩。”
五公主低下頭,收回了目,再次看向寧毅,道,“在自由之前,應先是安穩,西域所謂的自由,從來都是倚強凌弱,底下的百姓苦不堪言,我親眼見過他們的生離死別,是以,今日我前來,是想給寧大公子道一聲辛苦,希寧大公子,有朝一日,能帶著西域的百姓離苦海,也請寧大公子相信朝廷,相信父皇和皇兄,能給西域一片安寧。”
五公主說完,良久,寧大公子還在看著。
倒也不虧是大周的嫡公主。
眼界高,也通。
“這點不用五殿下心,我寧某既已答應,除非戰死,不會對大周食言。”
五公主一笑,“那我就放心了,你命一向很,輕易死不了。”
寧大公子:
“大表哥,多謝。”五公主的語氣陡然一。
寧大公子詫異地看向。
五公主便笑著道,“謝記你在西域對我的關照。”知道,若沒有他,即便是韓靖找上了,也應該不是如今這般完好的模樣。
寧大公子接了,“不客氣。”
“那我就祝大公子旗開得勝,早日凱旋而歸,等過段日子,我去看你”
“別了。”寧大公子眼睛一跳,“我心領了。”
五公主忍不住一聲冷嗤,“我就那麼可怕?”
寧大公子沒應,突然問道,“你知道,我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是誰嗎。”
五公主一愣。
只知道,自己是其中一人,倒不知道,另外還有誰能讓他如此憎恨,一輩子都不想見。
五公主猜不出來,極有自知之明地問道,“除了我,還有誰?”
“你那位太子皇兄,這輩子,你們別再讓我見到”
寧大公子的話還未說完,城門口突地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寧大公子抬頭去,五公主也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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