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清楚,是太子給了面,外祖父給了關,才就了今日的份。
對太子,能用自己的一輩子去償還他,但對外祖父,這一出嫁,便也給不了他太多的關懷,大抵也只能說一聲,“多謝外祖父。”
但,從今往后,是寧家人,寧家就是的母族。
祖孫倆聊了一陣,寧侯爺才提起了母親,“你去蜀中之后,我已將你母親的牌位,移了回來,如今也算是接回了寧家,等空閑了,你去為上柱香。”
夜里,姜氏張羅了宴席,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除了寧毅,都到齊了。
記賜婚的圣旨一下來,江陵城的人都知道了,太子妃是寧家的表姑娘,也有當真為其賀喜的,也有說著酸話,說寧家爬得快,也不怕摔得慘之類的話。
寧家幾房的人,當初被唐文軒和前朝的人,得離了揚州,幾乎趕到了絕路,能活下來,什麼事沒見過。
大風大雨里淌過來的人,從不會杞人憂天,表姑娘能同太子許親,是天大的喜事,今日宴席上,個個都是滿臉的笑容,同唐韻賀喜,打心底里地替開心。
“咱們寧家這幾房,還真是沒有一個等閑之輩。”二房的寧將軍上回去西域時不慎了傷,剛養好,這回沒跟著前去,幾杯酒下肚,話也多了起來。
“大房等放榜后,最也得出個探花。”
“三房,有毅哥兒,這一場仗若是贏了,便是西域的王。”
“四妹妹跟前,更是出了個太子妃。”
“我跟前的寧衛,也是一名猛將”
寧二爺說完,臉上出了一自豪,也有幾分茫然,道,“咱這一家子,還真是爬起來了。”
“又開始耍酒瘋了。”二夫人范氏忙地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埋怨道,“多大的人了,還管不住,你這要是出去同人飲酒,也這般胡說,看人家怎麼給你下套”
江陵一堆當的,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寧家在江陵也算是呆了大半年,幾位夫人,也都開始適應了上流貴族的日子,見多了小人的臉,個個心頭都有了防備。
寧二爺被自己夫人一番訓斥,也立馬閉了,“我這不是見韻姐兒了太子妃,一時高興著嘛”
寧二爺那話雖不假,寧侯爺還是站在了范氏這一邊,“自古以來,功高震主的家族就沒有一個好下場,這些話以后還是慎言,如今咱們的境已不同之前,韻姐兒進東宮后,咱們的一言一行,都牽扯深遠,旁的不說,咱們就好好學學那國公府,瞧瞧人家這些年,多低調”
寧大爺了一句,“聽說國公府三公子從蜀中回來后,復原職了。”
工部侍郎,不低調了。
就算寧家大房的寧三公子高中,幾年之,也未必就能有他這個就。
顧家的三位公子,也算是江陵兒郎中的佼佼者。
這話一岔開,便扯得越來越遠,唐韻一直坐在大夫人姜氏的旁,姜氏見吃得差不多了,便領著先下去歇息。
一堆爺們兒一說起酒來,哪里會知道時辰。
寧明兒今日不在府上,前幾日唐韻進宮后,便去了三夫人孫氏的娘家,會幾位表妹去了,也沒人在鬧騰唐韻。
姜氏拉著的手,親自將送回了院子,路上忍不住同說了幾句知心話。
“不瞞韻姐兒,當初見你從宮中回來,大舅母還曾過心思,想將你許給你三表哥,如今來看,咱們韻姐兒這命,尊貴著呢。”姜氏心頭是真為高興。
想嫁給自己的兒子,也是為了能給一份安穩。
如今太子爺既然是個有人,給足了韻姐兒的排場,真心求娶了,也自然斷了這份心。
衍哥兒,也想明白了。
“多謝大舅母。”唐韻輕記聲道了謝,姜氏待的好,豈能看不出來,低聲道,“我母親走得早,唐家親稀薄,自在江陵見到大舅母后,我便知道,往后我有大舅母疼了。”
姜氏一笑,“大舅母疼你,不是應該的。”
唐韻挽住了的胳膊,倒也沒再說什麼了,低頭含著笑,倒是有了幾分對依賴的模樣。
姜氏見如此,便問了一聲,“太子殿下,對你可好?”
唐韻點頭,“好。”
“雖說這會子同你說這些話,尚且早了些,可太子這般不放人,只讓你在寧府呆兩日,便要了人,打的倒是皇后娘娘的旗號,等你進了宮,必然也是在太子邊伺候,這男人啊,再是個正人君子,就沒有一個見了不暈頭的,你母親走得早,有些事你不懂,遇到了也沒過問,大舅母待會兒先讓人給你送幾本冊子來,你瞧瞧,要是不懂的,你來問大舅母,咱們同是人,你也別怕害臊,懂得多了,男人舒坦了,咱們也輕松不是”
唐韻雖同太子早就有了之前,且也得不能再了,但經大夫人這番一提,臉上霎時便生了紅,都不敢去看姜氏。
“大舅母,我”
想說,怕是用不著什麼冊子,那位太子爺,折騰起人來的功夫,可謂是千奇百怪,自己懂的,都是從他那里學來的。
心頭如此想,但此類臊人的事兒,唐韻哪里能說得出口,只依著姜氏的意思,輕輕地點了頭,“勞煩大舅母了。”
“你這丫頭,才說了不同大舅母見外”大夫人將人送到了門口,囑咐了一聲,“早些歇息。”才折回去。
待唐韻沐浴完,阮嬤嬤便將大夫人適才派丫鬟送過來的基本冊子,給了,“姑娘,大夫人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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