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薺薺菜已是了,但還差潑油,出鍋裝盤灑上隨手掰碎的干辣椒花椒粒和鹽,秋干鐵鍋,熱鍋寬油,等到油鍋漸熱,冒起煙氣,舀起一勺熱油潑在蒸薺薺菜上,只聽得滋啦一聲,熱油與干辣椒花椒的撞,驟時驚起一片濃香。
只剩最后一道炸魚了!
七條柳魚,秋用筷子夾著單個鍋油炸,油鍋火熱咕嘟冒泡,掛了面糊的柳魚定型迅速浮起,依次炸完第一遍,再度快速復炸第二遍,出鍋!
秋的四個菜上桌,葉浩洋等人的水煮與蛋也上了桌。
綜藝直播間頓時出現了兩個不同的鏡頭,左邊的鏡頭里,顧存山,葉浩洋,安娜和沐婉坐在拾小院的西邊主屋大炕上,炕上放著剛拔下來的電飯煲,桌子上是四個碗,以及一塊掌大的和水煮蛋。
被切開,每人分了兩手指的大小,唯一的一個水煮蛋彼此讓來讓去,最后一分為四小塊,安娜咬著這四分之一大小的蛋,如同在品嘗什麼絕頂味。
古老的白底藍紋大腕里,米飯半生不還夾生,難以下咽,四名嘉賓面凝重,吃得無比艱難。
【嗚嗚嗚,心疼我的安娜寶貝,平時減脂餐限制就算了,來了節目還要吃這種東西還吃不飽。】
【可憐顧老師這麼大歲數還要陪小年輕一起吃苦。】
這個時候,屋外突然出現了靜。
“哇,這就是拾小院,也太有覺了吧?”
是最后一位嘉賓曹金,因為飛機改簽直到現在才姍姍來遲。
初來乍到的曹金顯然十分給節目組面子,即便已經天黑,剛進院子就這,看看那。
“太棒了太棒了,我想過這種田園生活很久了,這次終于能驗一下了。”
在院子里轉悠了一下,曹金過西屋的燈看到里邊的人影一進門就鉆進了西面的主屋。
“大家都在呢,誒?吃晚飯呢?”他相當自來,四名嘉賓還沒招呼他,曹金已經先打起了招呼。
湊到炕桌前,曹金看到和蛋殼肅然起敬:
“你們在節目里還吃減脂餐誒,太敬業了吧!”
只是看到飯碗,他眼帶疑:
“不過,減脂餐為什麼要配米飯?”
屋的氣氛有些尷尬而沉默,沉寂一會兒的直播間彈幕此刻飄出了一條——
【不,他們不是在吃減脂餐,只是因為窮。】
曹金并沒有察覺到氣氛的不對,他看著屋里的四個人了眼睛,“我記得我們是一共六個嘉賓吧?還有秋妹子呢?”
“秋在東邊里屋吃飯。”跟隨著曹金的攝影師小聲地說著。
秋自己在里屋吃飯,是不是跟大家鬧別扭了?還是被排孤立了?
想到自己在飛機上看到的輿論新聞,曹金連忙轉去東屋尋思自己做個和事佬。
圈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真真假假誰知道。上個節目要是一塊欺負小姑娘,這不是欺生嗎!葉浩洋和顧存山倆大老爺們兒也不嫌丟人!
東邊里屋里,房頂垂著僅有的小燈泡照出昏黃的線,曹金剛一進去,就看見秋自己坐在炕上,面前是盛的晚餐。
油潑薺薺菜飯,涼拌婆婆丁,油炸金黃香氣十足的炸柳魚,水靈靈綠瑩瑩的新鮮婆婆丁蘸大醬,山野氣息十足,他恍惚間還以為是到了什麼農家樂。
曹金有些懵,西屋那邊四個人吃干飯,東屋秋自己又是野菜又是炸魚盛得很。
這看著也不像是被排了的樣啊?
他晃了晃腦袋,有些茫然地朝著直播鏡頭開口,
“那個我還沒吃晚飯,我應該上哪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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