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錚:“……”是我重新認識兄弟的一天。
把行李都搬上車后,一家人整整齊齊出發。
陸濃慨,想不到回到六十年代也能來一回自駕游。
越往北走草木越多,此時剛剛進秋季,金黃的落葉和斑駁的草叢相輝映,片盛開的野花,翩躚起舞的群蝶,草叢里偶爾躥出一只小,又飛速消失。
傍晚他們停在了一農場旁,裴寂安報了姓名,看場子的男人給誰打了個電話后,連忙放行,還和裴寂安套了好一陣近乎。
進了農場,在寬道上又開了一會兒,迎面開來一輛……拖拉機。
裴寂安扯了下,似乎想笑,把車停到了路邊,和拖拉機上跳下來的人聊了一會兒。
陸濃一直坐在車上,沒聽清他們到底說什麼,不過那人似乎朝車里看了一眼,眼神戲謔。
過了片刻,裴寂安上車,沒管拖拉機,一溜煙把拖拉機甩在屁后面。
大概跑了十幾分鐘,吉普車終于停在一小木屋旁,裴寂安拔下車鑰匙說:“下車吧,今晚在這休息。”
小木屋門前是一條涓涓細流,清澈流淌,木屋后面是一片白樺樹林,金黃的落葉鋪滿了整片林子,落日的余暉灑在落葉上,帶著點憂郁沉靜,的像一幅畫。
陸濃被這樣極富沖擊的景震住了。
“好你個裴寂安,說好跟在拖拉機屁后面等我帶著你進來,你倒好,拍拍屁走人,揚了我一灰,怎麼著顯擺你四個轱轆的比我這三個轱轆跑得快?”
拖拉機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近,一個人罵罵咧咧從拖拉機上跳下來。
“喲,這就是弟妹吧,我是老王,是這小子的老班長,五五年退伍的。”老王班長說話間被陸濃震住,轉頭對裴寂安說,“不得了啊,你這是娶了個神仙回來吧?”
陸濃笑笑,假裝自己被夸的不好意思。
裴錚剛好抱著崽崽從后座下來,剛巧看到陸濃一笑,渾冒皮疙瘩,小聲問崽崽:“你媽沒事吧?”
“這是……裴錚和你小兒子?”
裴寂安沒有否認。
“王叔好。”裴錚笑嘻嘻和老王班長打招呼,他顯然認識老王班長。
老王班長仔細打量著裴錚的眉眼說,“好小子,都長這麼大了,我記得你八歲第一次來的時候才這麼點兒,長得真神,就是比你爸年輕時候差點。”
他用手比劃到自己的腰,又瞧了瞧顧淮,“這個小的長得倒是好,我看著隨娘,別說你們夫妻倆一個賽一個好看,生下的孩子都漂亮……”
裴寂安看著顧淮若有所思。
大概是老戰友拜訪令老王班長太興,一直拉著裴寂安聊往事,最后還要帶他他去喝酒,裴寂安不忍心拒絕,吩咐裴錚把行李收拾到屋子里,告訴陸濃屋里的東西都能用后,就跟著老班長走了。
裴寂安一走,裴錚就像了韁的野馬,把行李收拾到小木屋里后,抄起木屋墻上掛的槍就往林子里跑。
“……”
陸濃也想出去浪,眼饞那片漂亮的白樺林,但到底人未曾泯滅,沒那麼喪心病狂,按下好奇心先和吳媽一起收拾起屋子。
小木屋里應該是常有人住的,屋子里干干凈凈沒有落灰,爐子上還燒著水,水汽時不時頂開鐵皮壺蓋,發出“噗噗”的聲音。
雖是木屋,里家吃食也一應俱全,窗邊就是炕,炕上卷著鋪蓋,炕邊架著一口大鍋和燒水用的爐子和鐵皮壺,米面糧食和蔬菜碼在小桌子上。
炕不小,寬長,五個大漢都能睡下,睡他們一家五口綽綽有余。
陸濃幫著干媽做了飯,小顧淮經過一路顛簸早就困頓不已,吳媽喂他吃了點東西,吃著東西期間顧淮就困到睡過去,陸濃把他抱到炕上,讓他躺平睡。
收拾好屋子,做好飯,哄完孩子睡覺……終于有時間出去浪啦。
陸濃開心走出小屋,用手捧起一汪溪水喝了一口,甘甜清冽,可口極了。
陸濃像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兒一樣,在溪邊玩了好一會兒,隨后走進心心念念的走進白樺林,踩上金黃的落葉,腳下發出細細簌簌的聲音。走了一陣后,陸濃竟然在兩棵樹之間發現了吊床,也不知道是不是木屋的主人做的,可以說非常有閑逸致了。
生活在這里人倒像是避世人。
陸濃也不往深走了,躺進吊床上,手遮住刺目的,閉上眼睛晃晃悠悠,大腦放空。
一直到一道影遮住了陸濃頭頂的,才睜開眼睛,“你不是去陪老班長喝酒嗎?”
裴寂安拉起陸濃,“他臨時有事。”
陸濃“哦”了一聲,跳下吊床,甩著擺轉了個圈,因為知道要出門旅行,沒人說三道四,今天特意穿了件紅子。
紅擺綻開在金黃的落葉中,像林中開出一朵艷麗的花,紅的,雪白的,清澈的笑意,映來人的眼,也是能夠記住一輩子的畫面吧。
“我跳舞給你看吧?”陸濃神一笑。
裴寂安將陸濃拉起,自己卻坐到了吊床上,輕輕說,“好啊。”
陸濃出兩只爪子,朝下比“耶”,然后面無表跳起了……螃蟹舞。
裴寂安:“……”
跳完以后,陸濃一臉期待看著他說,“怎麼樣怎麼樣?”
這可是穿越之前網上最火的舞,尤其是髓全在臉上,劃重點——面無表。
裴寂安眉,實在不能昧著良心說跳得,只能說:“……嗯,很特別。”
“哈哈哈哈哈哈確實。”陸濃笑出鵝,有時候陸濃總想逗逗一本正經的裴寂安。
“好吧,舞跳完了,現在到你,你唱歌給我聽吧。”
陸濃理所當然地說。
裴寂安無奈,知道又在搞怪,倒沒拒絕,而是問,“唱什麼?我只會唱軍歌,你要聽嗎?”
陸濃想了想,“咱們現在在白樺林里,不如唱《白樺林》怎麼樣?”
《白樺林》作為蘇聯民歌,五十年代的時候傳中國,裴寂安應該會唱。
“好,”裴寂安清了清嗓子,“ОтчеготаквРоссииберёзышумят……”
《白樺林》最開始傳中國的時候是沒有中文譜詞的,五六十年代讀過書的人都是學著俄文長大的,幾乎人人都能唱出一兩句俄文歌曲,所以裴寂安長的也是俄文。
他的嗓音低沉,和著這首本就曲調低沉婉轉的歌曲,一時之間竟讓陸濃有點沉醉。
一屁坐到吊床上,坐在裴寂安旁,跟著他一起哼唱起曲調。
唱完《白樺樹》,應陸濃的強烈要求,裴寂安又接連唱了《莫斯科的郊外靜悄悄》和《山楂樹》,直到裴錚抱著槍從他們邊悄悄路過,裴寂安閉時,陸濃還有點意猶未盡。
?等等,裴錚抱著槍路過……
“你干什麼去了?”陸濃像背后靈一樣惻惻地喊住裴錚,對于裴錚自己出去玩不帶他們的惡劣行為,陸濃萬分痛心,并決定不能輕易放過這小子。
裴錚:“……”不是說好和老頭子談說嗎?怎麼還能注意到他!?
不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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