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濃雖然看著弱,卻意外爽快不做作,不得不說屬實令冷主任沒想到,都做好面對那啥人的心里準備了。
裴寂安作為副師長已經調來了,冷主任和陸濃這個副師長夫人日后相那不是一天兩天,很有可能是十年八年,要是來個子不好,糟心程度可見一斑。
李師長說:“小裴剛來,盡快把家里安頓好,過幾天就要聯合演習了,到時候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來,本來想給你安排個接風宴,這下只能等演習回來再說。”
“怎麼樣?沒有意見吧?”
裴寂安肅然道:“沒有意見。”
“沒有意見就好,”師長也嚴肅點頭,下一秒哎嘿換了一副神,轉頭笑瞇瞇問陸濃,“小陸同志呢?作為家屬有什麼意見?”
陸濃:“……”好家伙,這臉跟四川變臉藝人似的。
“沒、沒有。”陸濃擺手。
李師長背過手,“沒有就好,咱們軍區的家屬都是好樣的。”
冷主任無奈搖頭,對陸濃說,“這老李就嚇唬人,屬驢,說變臉就變臉,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走,咱不搭理他們,進屋說,你不是想找木匠嗎?我明兒個帶你去,不遠,就在山下,謝老三的手藝那是沒得說,附近十里八村大姑娘小媳婦嫁娶都找他打箱子嫁妝。”
陸濃忙點頭:“嗯嗯。”
進了屋,冷主任看見嬰兒床上的小夏崽和繞著嬰兒床追小白狗的顧小淮,驚訝道,“你都生了兩個孩子了?”
冷主任低頭目測陸濃的腰,又瞧了瞧陸濃的臉蛋兒,“我的天吶,這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你咋一點不像生過孩子?”
陸濃笑笑,住小淮,“小淮快過來,問冷好。”
小淮停下追小白狗,乖乖走到陸濃邊,揚起嘟嘟白的小臉,聲氣地說:“冷好,我是小淮,今年已經三歲了,請多多指教。”
“哎呦哎呦,”冷主任捂著心口,臉上一
副被萌化了的表,“你都三歲啦,怪不得這麼禮貌,誰教你說多多指教這些話的啊?”
小淮撓撓頭,不解地說,“大家都說啊。”
“沒人教他,可能平時家里人說話被這小子聽去,他自己學會了。”
陸濃替小淮解釋,而后了小淮的小腦袋,知道自家崽聰明,沒想到如此聰明,這是要上天吧,不但能聽懂大人的話,竟然還能自己總結一套見面說辭。
冷主任抱起小淮,親的不行,“聰明呦,咱們小淮真聰明,簡直想把你抱回家去養,小淮要不要跟冷回家?家也有像你這麼大的小姐姐小哥哥。”
小淮為難,認真想了一會兒搖搖頭,一字一句地說,“小淮是媽媽家的小孩,不能跟冷回家。”
冷主任被逗笑了,和小淮商量:“行,知道小淮是媽媽的孩子,不帶你回家,那等你有空去冷家陪陪,和小哥哥小姐姐玩,行嗎?”
陸濃朝小淮點頭,表示冷是個好。
“嗯嗯,”小淮見親媽點頭,也認真點頭說,“喜歡冷,去玩。”
吳媽端著茶水走出來,“來,喝點水吧。”
“這位是?”冷主任問。
陸濃給兩人做介紹,“這是我媽,姓吳。媽,這位是李師長的夫人冷主任,特意來問我們家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冷主任說明天要帶我去找做家的木匠,媽,明天是個集,我想出門逛逛。”
“行啊,”吳媽聽后語氣熱起來,“這可太好了,咱們初來乍到兩眼抹黑,有個領路人也能盡快悉環境,太謝謝冷主任了。”
“哪里哪里,都是應該的。”
冷主任客氣,又和吳媽、陸濃兩人聊了一會兒,三人商量好第二天出門的時間,冷主任親親小淮,依依不舍和小淮告別,走出了屋子。
臨走時還不忘囑咐陸濃:“濃啊,千萬別忘了帶小淮去我家玩。”
“您放心吧,等有時間就去叨擾。”陸濃說。
出了裴家門,冷主任嘆,“裴寂安一家不得了啊,小裴小陸就不說了,兩人都是人中龍。”
“就說小裴的丈夫娘吳大姐,那通斯文氣質,一看就是讀過書的。還有他們兩個孩子,孩兒尚在襁褓暫且看不出,我瞧著他們的小子聰明早慧,將來必定有大出息。”
李師長“嗯”了一聲,說,“你這不是廢話嗎?”
“小裴小陸都是人中龍,他們的父母能孬到哪兒去?生出來的孩子又能差到哪兒去?”
冷主任:“……”
“不稀得跟你說話。”
人家不稀得跟他說話,李師長反而有話說了,“我看好裴寂安這小子,外面都傳他是我的接班人,雖說是瞎話,可裴寂安要真的干的好,接班就接班,未嘗不可嘛。”
冷主任點點頭,在心里把對陸濃的重視程度又提了提。
李師長夫妻走后,裴寂安索放下手頭的活計,進屋看閨,不想小夏崽十分不給親爹面子,尿了親爹一不說,尿布里還散發出一臭味。
如果裴錚在這里一定會大喊,“啊!小夏又拉啦!”
而裴錚的親爹裴寂安則面如常,淡定地抱著小夏崽上樓換服換尿布。
換尿布這活兒裴寂安,一般只要他家,小夏崽幾乎長在他上,區區換尿布不在話下。
外面,眼看天不早,陸濃留干活的士兵們吃飯,吳媽掌勺,端出飯菜來,幾個兵本不想多吃,結果被哄著吃了一口,再接下來狼吞虎咽差點把舌頭咬掉。
吃完后幾人尷尬笑笑,陸濃遞來茶水給他們,“能吃是福,還沒有能逃過我媽的手藝呢。”
“嘿嘿,謝謝陸同志,您和裴師長說一聲,我們先回營地來了。”士兵們也被陸濃要求喊陸同志,不過這小子機靈,裴副師長他偏偏把副字掉,陸濃也不穿他。
“行,趕回去吧,早點休息。”
“哎,您也是。”說完士兵們扛著鋤頭和工走了。
進到屋里,裴寂安和小夏崽從樓上走下來,陸濃走過去小夏崽的屁,“尿布換好了?哎呀,你和你閨上好臭,離我遠點。”
裴寂安微抿角。
陸濃卻沒發現裴寂安的表變化,忙著把書往閣樓書房里搬,在心里嘆裴寂安靠譜,才一天時間,書房就大形,自己想要的設計幾乎一比一還原出來了。
現在就只缺書桌和小榻了。
裴寂安跟在陸濃后,抱著閨倚在門邊,悠閑看著陸濃一趟一趟搬書。
陸濃:“……”??好氣。
陸濃不平衡了,一屁坐到地上,閣樓是木地板,和吳媽都是干凈的人,家里的地得錚亮,坐在地上也不臟。
裴寂安抱著小夏崽走進來,居高臨下正對著陸濃。
陸濃勾勾手,“你過來啊,我給你個好。”
裴寂安蹲下,陸濃從他手里抱出小夏崽,迅速站起來,耍賴道:“哼哼,現在我抱著寶寶,該到你干活了,快去搬書吧,寶寶爸爸。”
論速度十個陸濃都比不過裴寂安,沒等陸濃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本人和小夏崽都已經在裴寂安懷里了。
裴寂安把陸濃到墻角,中間隔著個小夏崽,呼吸織,在不大的閣樓里,淺淺的呼吸聲被無限放大。
“啊啊……”小夏崽睜著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珠,滴溜溜好奇地盯著閣樓天窗,不搭理把夾在中間的父母。
“小騙子,還敢說話不算數嗎?”裴寂安低沉的聲音在陸濃耳邊響起。
陸濃:“……”
不講武德!
親親裴寂安的角,“好啦,這樣行了吧?”
裴寂安仍不松手,陸濃心虛,只好輕點腳尖,親親裴寂安的,親完剛要離開,卻被裴寂安探,魚水糾纏起來。
裴寂安的大手還不忘捂住小夏崽的眼睛。
良久,小夏崽打了個哈欠,裴寂安才終于松開陸濃,怕倒,手扶住的腰,“騙人總要有懲罰的,你說是不是?濃濃。”
陸濃:“……”哼!老批。
鬧過后,兩人一起坐到地上,地上四散落很多本書,裴寂安隨手撿起其中的一本詩集,遞給陸濃說,“再讀一遍。”
陸濃剛被占過便宜,面紅耳赤,傲撇頭,“不讀。”
實則有些莫名不好意思,明明之前也曾給裴寂安讀過這本書里的詩,明明比讀詩更過分的事都干了,□□糾纏、齒相種種事都做了個遍,孩子也生了,可現在回過了頭來,陸濃也不懂自己為什麼竟會為了讀一首詩不好意思。
裴寂安也不強求,將那本詩集放到一堆書上,拿過一張信紙,出口的鋼筆,在紙上寫下“琛”、“珍”、“寶”、“玉”等等十幾個字。
“這是什麼?”陸濃不解。
“你覺得哪個字最好?”裴寂安問陸濃。
陸濃搖頭,“這些字寓意都很好,我選不出。”
“那就用琛吧,這個字最好,你給兒一個‘夏’字,我給一個琛字,”裴寂安將琛字單獨拿出來,輕
點小夏崽的鼻尖說,“以后你就裴夏琛。”
“裴夏琛,這個名字好聽。”
陸濃想了一下,把小夏崽抱回臥室嬰兒床上,從箱子里拿出舅舅給的兩塊玉佩,一塊上面沒有字,另一塊上角落刻了“紅豆”二字。
回到閣樓,蹲下把玉佩遞給裴寂安看,苦惱地說,“舅舅給的,讓我傳給孩子們,我本想讓人在玉上雕刻孩子們的名字,但現在找不著刻字的師傅。”
裴寂安把陸濃抱進懷里,拿起那塊刻了“紅豆”的玉佩細細梭,沉默半晌,嘆了口氣說:
“玲瓏骰子安紅豆,骨相思知不知?”
“紅豆,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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