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濃用一種“這都不懂”的眼神看裴寂安,“誰小時候看月亮稀奇,看白玉盤不稀奇啊?家里白玉盤太多了吧。”
裴寂安:“……”聽起來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道理的。
半晌,陸濃從水里收回腳腳,踩到地上,轉過頭來直勾勾看著裴寂安。
裴寂安:“??”
兩人對視良久,就在陸濃失之際,卻見裴寂安嘆了口氣,下外套,解開中,下來包裹住陸濃白的雙腳。
陸濃滿意了,同時又有些好奇地問,“你為什麼每次都不用外套?”
裴寂安一頓,捕捉到陸濃華話里的“又”字,想明白這可能是陸濃的試探,無奈不已,他穿上外套輕聲解釋,“因為是軍裝。”
“原來是這樣。”陸濃恍然大悟。
陸濃:“雖然你的回答滿足了我的好奇心,但你還差一步,應該猜到了吧,這就是我們之前的記憶,還差一步,趕想想接下來要做什麼吧。”
裴寂安哭笑不得,對自己這個古靈怪的小妻子簡直束手無策,打不得罵不得,只能任由作妖,“還差什麼?”
“我的腳很涼呦。”陸濃搖著手指提醒他。
裴寂安:“穿上鞋子就不涼了。”
可惡!果然失憶了就會倒退,都忘了給捂腳這一步。
陸濃瞪裴寂安,裴寂安輕笑,陸濃指著裴寂安的鞋,語氣惡劣地說,“我要穿你的鞋,我的鞋子一點也不暖和。”
“胡鬧。”裴寂安說。
不知為何,陸濃明明是很無理取鬧的,可是裴寂安的心卻越發愉悅,這種愉悅打心眼里出來的,仿佛潛意識告訴他,他很高興。
可他實在不應該高興。
陸濃撇,擺爛道:“隨便吧,你不我就不走。”
裴寂安抿,僵持一陣,抬頭看看四周沒有人,將鞋子下,赤腳踩在泥地上。
陸濃勾起角,穿上了他的大鞋。
小腳套大鞋,走路一帶一帶的,陸濃毫不在乎,把自己的鞋子甩給裴寂安,拖撒著鞋子往家里走。
興致來了,邊走邊唱:
“我有一頭小驢,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來騎它去趕集……”
陸濃的開心是顯而易見的,因為經過這幾次試探,確定,即便裴寂安失去記憶,但在他心中,自己仍舊是不同的。
從在病房見面開始,裴寂安明明失去了所有記憶,但當因為生氣走出病房,他還是第一時間跟了出來,事后想想,這和裴寂安的人設未免沖突了。
敢保證裴寂安對待陌生人絕不是這種態度,哪怕別人告訴他“陌生人”是他的妻子,他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是不是說,雖然裴寂安失去了記憶,可他潛意識里仍然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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