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著迷地親吻,懷歆五指拽薄被,腦海中浮起如夢初醒般的念想。
原來……原來想聽的是這個。
人真是淺的。
要他站出來強勢地保護,也要他尊重地詢問的意愿,更要他剖白自己的,紳士地將自己放在稍微示弱的位置上。
懷歆想,什麼北京、香港,還是別的哪里,通通不要去理睬了,這剪不斷理還的關系,就任它去吧。
一晌貪歡是對這段關系的最好定義,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去管明天。只要現在,當下,地抓住眼前的這個人。
他又開始寶貝,握住手腕親吻,懷歆之前就發現,郁承喜歡百分百的掌控,他并不溫,卻覺得心間充實極度滿足。
原來也是有點兒病態。又或者說,向來是如此,因為寫作,因為年經歷,在上過于準的共力和沛的承載力導致原本就和別人不太一樣。
到悲傷的門檻很低,但是抵達快樂的閾值卻很高。尋常辦法并不足以讓徹底敞開自己。
可是他知道。
他了解該如何哄,并讓開心。
他們連瘋都瘋到一去。氧氣被耗盡,稀薄的空氣里回著殘存的意。懷歆在男人裹到快要窒息的擁抱中安心地睡了過去。
次日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昨夜把話說開,懷歆心踏實而甜,剛轉了個便承了他溫細的親吻。
手指抬起,虛虛地過他臉頰,深邃漂亮的桃花眼,高的鼻梁,再到淡紅的薄,郁承生著一副絕好的骨相,沒有掩飾自己目中的那一癡迷。
男人睫羽低垂,同樣眸深沉地凝著。
頃,他握住的指尖,拉下來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還記得昨天答應我的事嗎?”郁承嗓音低沉,低頭吻了下指節。
懷歆眨了眨眼:“什麼?”
這回他沒有再姑息的裝傻,懲罰似的了下手指,作勢要過來:“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懷歆彎著眼笑起來,這才投降般地出聲:“好啦,我知道了。”
翻了個伏在他肩頭,支起來點點頭道,“嗯,做你朋友。”
郁承仰面,斂著眼看著,沒說話。懷歆又俯低下來,拿食指興味地了他實的膛。
“都已經這樣了……”悠悠畫了個圈,勾著尾音聲道,“難道我還能不答應嗎?”
郁承呼吸微沉,眼神有些幽深,卻又看穿表里毫不遮掩的得逞意味。
他知道就是欠收拾。要不是待會兒還要趕飛機,今天得哭枕頭。
今日他們便要啟程返京,澳門的景點看也看遍,該逛的該吃的也都沒差什麼,收拾一下東西便去了機場。
臨行前還同付庭宥告了個別,他只消看一眼就知道兩人已經和好,笑著打趣以前都沒見阿承對哪個這麼上心過。
懷歆自然是得了便宜又賣乖,恭維說多虧了付先生出面說話,才讓阿承和昨晚逃過一劫。
他要出面的地方不僅僅是在這里,阿承認下這小姑娘,還得他去善后,大家都是聰明人,提點一句應當也知道分寸。
——為哄人開心給個名號,這事兒換作那些人,也同樣做得出來。是個好用的理由。
付庭宥的視線在他們之間轉過一圈,垂下眸笑了笑,說唔使客氣。
到家已經是十點多鐘,假期的最后一天,他們好像是從某個世外桃花源回來,幾乎與外界隔絕,不到時間的流。
站在家門口,懷歆這才覺到重力的存在,一顆心沉穩落回肚子里。
雖然兩扇門離得很近,但下一刻就要分道揚鑣,心間驀地就升起一好像明天就再見不到他的不舍,在郁承細致地擁抱親吻完之后還不肯撒手。
“哥哥……”
郁承抬手,輕挽起耳邊的發,嗓音低而溫:“嗯?”
懷歆稍揚起睫,神態有些天真無辜。纖細的小卻是沿著他西裝腳不不慢地蹭了下,意有所指地看著他家門口,彎了下紅。
“我想進去。”
似有弦瞬間繃,郁承倏忽瞇起眼。
他視線下來,里面浮的意味不甚明朗,也勾繞出了些許深暗幽邃的意味:“小歆,有點晚了,確定要進去?”
懷歆手指沿著他領帶慢慢下去,懶道:“我Lisa。”
頓了下,問:“難道你不想?”
今天早上仍化了致的妝容,郁承低斂著眼睇著,沒有立即出聲。
懷歆揚起下頜看了他一會兒,勾著瀲滟笑了。
空氣很安靜,忽然歪過頭,吻了下他的下頜:“那這樣呢?這樣想不想——”
話沒說完,整個人被打橫抱起,郁承不含緒地哼笑了聲,宣告:“明天的早會你參加不了了。”
懷歆一僵。
——什麼???明天還有早會!!!完全忘了啊啊啊啊啊啊!!!
“等一下!”懷歆掙扎著要下來,“那我覺得今晚還是得好好休息——”
“晚了。”
隨著男人最后一聲沉啞落下,大門重重關閉。
走廊重歸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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