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懷歆卻不再看他，繼續和小姐妹們聊起天來。

　正好電梯也到了底層，大部隊在門口集合，一起出發去了餐廳。

　還是上次的那個地方，專屬包廂，除了文總，其他人都差不多已經到了。他們從主位旁邊開始坐起，沿過來一排。

　郁承便走到另外一邊坐下，懷歆見狀也自然跟上，與秦曉月和胡薇四人將剩下幾個空位也占滿了。

　等了不到幾分鐘，文總就打著電話進來了。

　書負責點菜，大家隨意閑聊幾句。男人就坐在懷歆的旁邊，上那雪松的沉幽香味愈發清晰，淺淺淡淡地彌漫過來。

　懷歆心尖有點兒輕微的，仰起脖頸，舉起杯子輕啜一口醇厚的麥茶。

　興許是文總今日有點忙的緣故，一直在看手機或者回信息，席間氣氛也沒有上一次熱鬧，所幸菜點了很多，各式各樣非常富，大家也就忙著低頭吃飯。

　懷歆每樣也都吃了一點，又上了一道汕砂鍋粥，服務員拿碗分好，放在玻璃轉盤上讓大家自取。看著香噴噴的海鮮粥轉過來，剛起了一點興致，卻有骨節分明的手指從桌布遮掩下循過來，抓住垂落在上的手腕。

　不輕不重的溫熱來襲，懷歆指尖不由得蜷，可男人的指腹卻低緩挲過掌心，接著將手指淺淺地的指。

　——這滿桌子的人，文總可就坐在旁邊呢！

　懷歆的心撲通幾下，眼睫微，臉頰暈上來一點紅，側眸看他。

　郁承面上倒是淡淡的，用另一只手隨意端了一碗粥遞給，也沒開口說話，仿佛只是單純地在照拂后輩。

　這作無比自然，連一旁的秦曉月和胡薇都沒有過多留意。

　懷歆咬著，不聲地嗔了他一眼。

　手被他牽著，好像一時半會兒也不打算放開了，不過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們這邊，目前還算安全。

　飯局進后半段，文總好似才終于忙完，放下手機開始和眾人寒暄。這會兒氣氛終于轉暖，逐漸打開了話匣子。

　文總是個很親和的領導，又開始關心起下屬的狀況，近日徐旭剛剛結婚，大家都吃到了喜糖，恭喜一番之后目又繞到幾個年輕人上。

　文總問張可斌怎麼不找對象，他商很高，打哈哈說目前最的就是工作很充實的覺，幾人頓時就笑起來了。

　確實，每天工作到晚上十二點就算談了可能也會分手，文總也笑了，放過他，去問實習生們有沒有最新進展。

　說起這個，胡薇登時興道：“歆歆男朋友了！”

　包廂里驀然一陣起哄，所有人的視線都注視過來。懷歆臉上一熱，想把手從郁承掌心里出來，卻沒有功，于是只得假裝繼續云淡風輕地坐著。

　“哦？”文總很興趣，“小懷跟大家分一下？”

　懷歆還沒說話，王安冉挑著眉道：“是學校里的同學吧？”

　“呃，”懷歆斟酌了一下，點點頭，“是。”

　“哇哦！同級的嗎？”

　懷歆：“不是……是我一個學長。”

　手指倏爾被人了一下，有點懲罰意味。懷歆干咳一聲，另一只手到臺面上捧起茶杯喝水。

　大家還在追問是怎麼認識的，緩了片刻，十分謹慎地回答道：“之前實習的時候遇到的，其實他已經全職了，所以工作上有些集。”

　手上力道稍輕。

　李施文問：“長得好看嗎？”

　是天秤座，只在乎這個。懷歆抿著角，點點頭：“好看的。”

　耳尖的，有些明顯的赧然，王安冉刻意打趣：“是他好看還是上次我和陶總到的那個學弟好看？”

　到修長的手指沿著指愈發深，懷歆腔心跳聲砰然，了下：“……當然是我男朋友好看。”

　“這樣啊。”文總笑，看熱鬧不嫌事大，朝旁邊抬抬下，“那和你承總比呢？”

　懷歆也側眸，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他斂著睫，瞳漆黑，意味有些不明地睇著。

　懷歆頰邊紅，烏黑眼眸蘊著淺淺的亮，水潤剔，有些不自知的勾人。

　“和承總相比啊……”裝作打量了他一會兒，眨眨眼，“那可能還差了點兒。”

　這是相當討巧的回答，大家都哄鬧著笑起來。懷歆剛放松下一點，就覺到郁承收手指，與十指相扣。

　“……”

　眾目睽睽中，男人抬了下眉，片晌勾著揶揄道：“真是難為我們組的小朋友了。”

　一頓飯局在輕松愉快的嬉鬧聲中結束，但沒人知道，桌布底下，懷歆的手心已經布滿的汗意。離席之時才被松開，心緒搖晃，逃也似的和郁承拉開距離。

　懷歆回到辦公室便繼續案頭工作，沒過多久，收到郁承的微信，讓下午三點跟他一起去好時家簽Term Sheet（投資意向書）。

　坐在博源的商務車上，因為有司機在，兩人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空氣看似較為安靜，實際上卻是暗流涌。

　懷歆咬，輕輕瞪他一眼，控訴午飯時候男人肆意妄為的惡趣味。

　郁承看著笑了笑，片晌好整以暇地問：“男朋友是學校里的學長？”

　“嗯，對啊。”懷歆揚揚眉，刻意不閃不避地迎向他，“才剛剛工作，就年輕的，比我大不了多。”

　仿佛在著重強調什麼，郁承稍頓一瞬，瞇了下眼。

　他語氣有些意味不明：“喜歡年輕的？”

　懷歆有些挑釁地睨著他：“嗯。”

　郁承抵了下腮，似笑非笑地湊近，嗓音低沉問：“你確定？”

　抬著下，并不打算改口：“對啊，怎麼了？承總有什麼問題嗎？”

　車窗外景飛馳而過，話音剛落，腰側被了一下。懷歆連忙咬住，才控制住差點口的這一聲，沒讓司機給聽到。

　“沒問題。”男人冠楚楚地疊雙，可手仍好整以暇地放著。他堪堪挲了須臾，抵著耳垂輕聲說：“回去敢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