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還不認識我。”珊卓說。
德華微微笑起來:“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認識你。”
后來威爾了解到,這是一個經過父親記憶化和修飾的奇幻故事,卻是老人用話般的眼看待這個世界的某種方式。他終于與父親和解,并且意識到,這一切不可謂不真實,只是看你如何對待自己的過去。
我們曾經的經歷都由我們自己定義。很浪漫的一則寓言,看完之后心中熨帖。
好的曦從窗幔中過來,輕輕緩緩地在床腳落下碎金。懷歆看向郁承,他英俊而又廓分明的五被勾勒得愈發和清雋,兩人的手指不經意勾到對方的指尖,安靜一瞬,繾綣地吻在了一起。
熱的舌相抵,他好聞又清冽的氣息渡過來。郁承著懷歆的溫存片刻,深深看:“拆信吧寶貝。”
懷歆角的弧度漾起來,攀著他脖頸,悠然勾著尾音問:“真的可以拆了?”
“嗯。”他也低聲笑起來,“拆吧。拆給你看。”
三十九封信,足足堆了兩摞,他們好不容易才據日期找出最開始的一封。
那年郁承剛讀高一,字跡青而工整,雖不如現在筆走龍蛇的流暢,但是仍遒勁有力。
【爸爸媽媽,見字如晤。很久沒有同你們打電話,是因為我潘家安排出國念書,最近才剛安頓下來,可是以前的聯系方式接不通,所以才寫信。你們一切可還安好?我很想你們,很念你們……】
【……這里的街道比我們那邊寬敞許多,但是我走在街上總是到不安,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不過我的英文原來學得不錯,第一堂課作了簡單的自我介紹,課后也有同學來與我主說話,那一刻我生出些許希冀,也許我是能融這里的。】
第一封信并不長,只是簡略描述了一下在國外的生活,對郁家夫婦表示深切的問候。
懷歆抿著這些文字,這些久經歲月浸染仍舊保留著墨香的字跡,心里想象出郁承當時是如何獨自一人在空的宿舍里一筆一劃地寫下這封信的。
然而并沒有回信,于是他寫了第二封,這回多記錄了一些自己的生活。
【爸爸媽媽,你們一切可好?我在這邊過得很好,也逐漸適應了這里的生活。國外的課后活富多彩,我經常會和他們一同打壁球、騎馬。除去個別的幾個人,同學們都很友好。】
【不過我們剛剛過了恩節,同學們基本上都是本地人,所以就回家了。我的朋友伊萬邀請我去他們家一起吃烤火,可我不想打擾他們。我沒有地方可去,就待在宿舍里看書。不過這時我想到,如果是過年我還在家的話,媽媽肯定也會做一大桌子好吃的菜……】
第三封更加像是自說自話,懷歆知道,那時小半年過去,他已經坦然接不會再收到回信這個事實。
【今天在辯論課上遇到了一些讓我難堪的事。與我相對的小組員對我呈現出比較明顯的排斥,認為亞洲人批判思維差,于是不給我發言的機會,不過我當即站了起來,用非常流利的英語駁斥了對方的蒼白邏輯,獲得了老師和其他同學的一致認可。】
【……我非常想念媽媽做的牛餅,今天的午餐我吃了培香腸和胡椒炒蛋,其實每天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如果水果拿不同樣的,就覺好像是不一樣的了。】
說罷他還在后面畫了一張忍而堅強的笑臉“:)”,懷歆看到這里噗嗤一聲笑了,捧著信嘆道:“哥哥你怎麼這麼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