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兩天郁承都沒有來辦公室,他和張可斌去瑞勢總部見邵中山了,盡調過程中還有一些事項亟待推進。
晚上吃好談完之后郁承從會所出來,一輛勞斯萊斯停在蔽,車窗降下,一張年輕沉穩的男人的臉了出來:“承。”
郁承淺笑,簡扼應聲:“程錚。”
潘晉岳給了郁承足夠調配的人力,但說到底都不聽命于他,郁承若想再深把持,還得培養自己的心腹。
程錚就是他挑中的得力干將,靠自己的手腕和能力短短幾年爬到家族集團中高層,但又剛好在某個臨界點,和上面的老人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
禽鳥擇良木而棲,人與人之間的籌碼有時不僅在于權勢、財富、地位,還在于心間那一點惺惺相惜。
程錚擁有海外近八年深厚的審計和法律背景,勵志圖新,尋求變革,不甘只做一艘沉疴過甚的大船上的螺釘。
這樣的人才,如若好生利用栽培,會是一支利箭。
待郁承上車坐定之后,程錚匯報道:“您代的事我已經辦妥了。現在就看四那邊有什麼作了。”
通過某種不經意的“方式”,讓人把裘明帆提前鎖倉的消息給潘睿,程錚很期待這兩兄弟之間會上演何種好戲。
“很好。”不過老板倒是不聲,平靜說,“待會兒隨我去見見新茂置地的人。”
新茂置地是潘家的一個房地產子公司,原先也是潘雋在管,但是影視綜合城的事之后,這一塊就歸了郁承。
平常做做開發,住宅和商業地產都有,目前正在準備某市政府一個舊改拆遷工程的投標。總建筑面積約48萬平方米,總投資額近10億元,拆遷戶數約1200戶,計劃要做一個旅游度假村。
這塊區域地理位置好,依山傍水,周邊地價高,且有更高升值空間,對于新茂來說是非常有利可圖的項目,總經理尚家祥對此十分重視,近日一直在籠絡關系、疏通人脈,希能夠在天平這端多放一些砝碼。
“不過政府不只推出這塊A地,還有另外兩塊B和C,分別在次市中心和近郊,都是住宅開發,前者適合高層和洋房,后者則多是別墅樓盤。”
尚家祥在會議室對著屏幕演示道:“B地塊比較老生常談,對我們來說游刃有余,但是空間比較有限;C地塊區位不錯,周邊教育和醫療資源富,還有奧特萊斯、高端購中心等商業配套,也是不錯的選擇,但我認為綜合考慮,沒有舊改拆遷的潛力大。”
郁承屈肘支頜,沉靜不語,程錚問:“尚總有多大的把握可以中標A地塊?”
尚家祥回答:“除我們之外,另外兩家萬融和普城是主要的競爭對手,應該也會參與投標。萬融是做商業開發為主,實力更雄厚,也與度假村的概念更匹配,但是沒有舊改拆遷的經驗;
普城規模不及我們,如果是B地塊應該沒有懸念,AC地塊不太好說,但是按照我們目前的詳盡準備來看,還是把握比較大的。”
尚家祥這幾年一直銳意進取,通過自己的人脈網絡拿地、融資、開發,就了不好的樓盤項目。他將幾個設計方案排放在郁承面前,講解完畢之后,恭謹道:“請郁總做最后的定奪。”
商談至半夜十二點,郁承和程錚一前一后出來,司機開車,程錚坐在副駕駛詢問:“承,送您回哪里?”
“回博源資本。”
路上郁承閉目養神,窗外浮掠影,他淡淡出聲道:“伯納德那邊進展得怎麼樣了?”
“剛聯系上。”程錚答,“幾年同門之誼,他還是愿意賣我這個面子的,您放心。”
伯納德是國際有名的資產評估師,在大型資產易中替富人們做一些價值評估鑒定,如商業樓盤、旅游度假村、開發綠地等等。
“好,辛苦了。”
港城一偏宅,眉目雋秀清雅的年輕男人站在落地窗邊打著電話。夜披拂在前,他淡淡道:“好的,我知道了,您放心。”
剛放下手機后一串丁零當啷的脆鐵聲響起,他回過來,微笑著蹲下。
“不是讓你在里屋乖乖呆著嗎?怎麼又出來了?沒吃夠?”
那是一只通發雪白亮的大杜高犬,又稱阿廷獒,為狩獵而生的兇猛品種。卻在主人的腳邊匍匐著趴下,乖順地等待著被。
裘明帆勾著角,了它的腦袋。
垂眸凝視須臾,他站起來,用夾子從旁邊鉗了一塊生牛扔過去,白的影躍起來,頃刻間將食吞進腹中。
“真乖。”裘明帆贊揚道。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劃破寂靜。本就漆黑的室,獒犬的一雙眼睛微微反,郁而沉晦。男人接起電話在沙發上坐下,一半也沉浸在了影里。
“說。”
那頭恭敬匯報道:“聽說二決定要投標舊改那塊地了。尚家祥本就十分看好那個項目,也帶領團隊做了不努力,志在必得。”
“是麼。”裘明帆稍稍后倚,角掀著些許漫不經心的弧度,“那塊地價值很大,如果是我,也一定會去搶的。”
“您是想出手競標?”
裘明帆微微一笑:“既然阿爸給二哥機會表現,那麼讓他一人做代表就夠了。畢竟還是和外人在爭呢,自家人斗來斗去多惹人笑話。”
“那您是想……”
“按我之前說的去做,聯系對方。”
裘明帆垂下眸,輕描淡寫地捻住手中佛串:“二哥應該知道,潘家不是他想回就能回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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