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覺得,他們應該及時行樂,不說,不許承諾,只要好好當下。現在才恍然發覺,其實只是因為害怕,害怕不能和他擁有共同的未來,害怕會分開。
這世界上有那麼多人,而卻非他不可。
郁承離開之后懷歆一直很堅強,沒有流過淚。可現在眼淚卻像斷了閘似的,怎麼也止不住。
可以哄爸爸,可以同朋友強歡笑,但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懷歆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開了燈,空的沒有人。
只是晚上六點,卻想睡覺。懷歆洗了澡,裹著被子倒頭就睡。
很快做了一個夢。
懷歆夢到出現在郁承的訂婚典禮,新娘是自己。
穿得好漂亮,白的紗,是喜歡的束腰抹款式,他陪一起去挑的。
他們手挽著手一起走上長長的紅毯,兩邊都是賓客,他的指骨修長好看,就這麼一直牢牢地牽著,溫熱有力。
在臺上,一眾人艷羨的目中,郁承捧住的臉,眸珍重而深。揚起脖頸,閉上眼同他繾綣地接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約約有敲門的聲音。
懷歆從夢中驚醒,心跳聲還是很劇烈。
的頭很疼,太作痛,如同宿醉一般。懷歆站起來,沖到外面去開門。
只是樓里負責保潔的阿姨,懷歆垂眸輕笑了聲,真是的,在想什麼呢。
阿姨笑瞇瞇地遞給一樣東西:“姑娘,這是你們家的吧,我看在消防栓這邊放好幾天了呢,都落灰了。”
是EMS的快遞,A4大小的扁平文件袋,上面確實寫的是家的地址。懷歆不明所以地接過來,回到房間里,在燈下瀏覽。
拆開外包裝,打開里面發現是一個信封,樣式有點悉。
懷歆一震,突然想到,這是和郁承在土耳其的時候寫的時膠囊。
信封上清雋風雅,是他流暢漂亮的英文字跡。
這是郁承那時要寄給的信。
懷歆的手有些輕微抖,不自覺地攥,皺了信封。
費了很大功夫才在不傷害外封的況下將信打開,取出里面疊得嚴嚴實實的信紙。
指腹微微有些出汗,懷歆口怦然而跳,屏住呼吸。
一鼓作氣將信展開,眸凝于紙面上。
記憶重回費特希耶溫寧靜的夏夜。
原來郁承在那邊寫了那麼久,只寫了三個字。一筆一劃,力紙背。
——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