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場面多是有點尷尬的。
雖然從傅景時重生的反應來看,他也不怎麼在意青青草原,但當場抓包的綠驗未免太強了。
——如果這也能算抓包的話。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喻寧分外淡定地重復:“江曜騫。”
陳伊彤整個就是一副現實版“吶喊”狀態,無聲限定版,看向喻寧的眼神何止是敬佩與震驚,還有默哀:
當著傅的面就敢說把東西送給江總。
太太,您這……未免也太勇了吧?
傅景時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喻寧,手臂微抬,松了下袖口。指節掠過深的布料和點綴其上的深藍袖扣,他以更冷靜平穩地口吻再次發問:
“你以為這是誰送給你的?”
陳伊彤:……
這夫妻倆是在比誰更穩得住嗎?
喻寧的視線快速掠過驚恐的陳伊彤,又落回傅景時波瀾不驚的臉上,腦中瞬息萬變——這鉆難道是傅景時送的?
為什麼?
領帶的回禮?
喻寧沒完全想通,謹慎地選擇不貿然接話。
傅景時又問:“江曜騫說要送你這顆鉆?”
“……”
他明明就聽見了,還要刻意問一遍說送給誰!
傅景時說話的語氣自始自終都很平和,就連最初近似質問的那句都全無怒意上漲的征兆,可就是無端的給人以迫。
周遭氣氛莫名其妙地變得嚴肅凝重,無形地警告著小心行事。
“沒有,誤會。”
喻寧斬釘截鐵地否決,順便晦地拋出友好信號,“既然是你送的,我就可以安心收下了。”
腳尖一,像是要去往茶幾那邊收下鉆石,臨時改了主意,走到傅景時面前,將懷里的丑狼玩偶往前一遞,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回禮。”
傅景時垂眸,看清這灰撲撲的東西全貌。
……狼?
昨天是不是帶了只兔子玩偶回來?
傅景時心微妙地住這只玩偶的耳朵,目中出不易察覺的點點嫌棄。
真的很丑。
這是什麼品味。
喻寧抱著裝鉆的盒子迅速逃生遁往二樓,反鎖了主臥的門后,將鉆隨手放到一邊,跳到沙發上揣起抱枕揍了兩拳:
啊!
他為什麼要送鉆!
系統不明就里:【白送的哎,這還不好嗎?】
喻寧往后一仰,倒在沙發里:社死的味道我知道。
偏偏和江曜騫發來的圖片是同一顆。
還偏偏讓傅景時撞見了這個烏龍場合。
泡沫夫妻也會尷尬的好嗎!
【……是有點社死。】
系統說完連忙改口,【不過就一點!】
喻寧生無可地放空大腦,短暫地逃避整個世界。
系統:【不過反派為什麼要送你鉆石啊?我查查這顆的價格啊……草!!四千多萬?!!】
喻寧:區區幾千萬他果然不是很在乎。
系統沉默了好一會兒,弱弱地問:【那個,我現在做人——不對,我現在做你們家的狗還來得及嗎?】
喻寧:……
喻寧:你醒醒。
就算這點錢于傅景時而言再無足輕重,他也不是無聊到隨便撒錢的人,何況這顆鉆鮮亮通,不像是隨便買來的。
因為領帶,禮尚往來?
價值未免太不對等了。
喻寧思索半晌,緩緩抬起右手,甲已經換了新的,看不見昨日損壞的坑洼痕跡。
傅景時……該不會是在償還那顆掉的水鉆吧?
用四千多萬的真鉆??
喻寧拿出手機瀏覽:要不還是給傅景時再買點什麼吧。
系統下意識地說:【綠帽子?】
喻寧:……
-
《九州》博正式發出聲明,稱楚輕韻違背了合約規定,將撤換一號的人選。
——合同中確實有一條規定,若演員由于自原因,損害了電視劇的利益,劇組將有權單方面解除合約。
[換了好,畢竟這是我小墻頭的第一部男主劇,我還是蠻想支持一下但又不想被惡心……]
[給博的速度贊一個。]
[呃,沒人覺得整件事特別像是在針對楚輕韻嗎?]
[如果不是做的,可以出來澄清打臉、發律師函怎麼樣都可以;如果確實是做的,那我覺得被針對也是活該。]
[+10086,我本來是觀態度,但楚輕韻到現在屁都不敢放一個,足夠說明問題了。]
[沖著那張臉和氣質上的,也是被親手錘醒了,以后再zqsg我名字倒著寫!]
楚輕韻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就是怕喻寧手中還有后招,萬一造連環鐵錘就徹底無力回天了。
現在這樣僵持著不發聲,固然對不利,但也同樣留有余地。
“……喻寧居然真的把我換掉了?”
楚輕韻看著這則聲明,好不容自我安冷靜下來,再次破防,“就是等著這一出,想把我踩下去!表面上裝得溫大方,實際上是朵黑心蓮!”
這次本不敢再點開評論區,之前喻寧被罵,時不時就會去喻寧的評論區看看,有沒有最新的花式罵人。
這才不過一個下午,已經不敢登錄微博大號,用小號看消息都會遮住下方。
外掛系統實時播報:【本次積分獲取為0,宿主喪失第一個重要資源,建議盡快尋找辦法,獲得替代。】
要是積分池完全歸零,或是長時間沒有增加,外掛系統就會自關閉,再也不會出現。
楚輕韻氣急敗壞地問:“你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外掛系統:【我的辦法都需要積分換取,您的積分不足。】
楚輕韻:“……”
真的很想破口大罵,問問這到底是外掛系統還是高利貸系統。
沒關系的。
我是主,喻寧不過是個炮灰配而已,總有一天,的真面目會被揭穿,被所有人嫌惡。怎麼可能贏過我?
楚輕韻反復深呼吸,試圖平靜下來思考。
“喻寧沒有系統……那一定是重生的!”
越想越心驚,“否則怎麼會知道我和季玨的事,還提前拍到了照片?”
楚輕韻斷定這些都是喻寧一手控,別人不會有這樣的機來對付。
該怎樣利用這件事扭轉局面?
楚輕韻想到了季玨。
這些天,和季玨幾乎沒有過聯系。
雖然季玨暗中鏟除了的人手,也派了狗仔試圖讓季玨和反派提前對上,但這些作都是暗地里進行,雙方還維持著表面上的風平浪靜。
楚輕韻撥了季玨的電話。
前兩個都沒通。
第三個才遲遲接起。
“季玨,是你嗎?”
楚輕韻發揮演技,慌又躑躅地喚他的名字,“我……我有件事想跟說,很重要!你……你能和我見一面嗎?”
在季玨面前還想著保持弱可憐的印象。
電話那頭有些嘈雜,人很多,似乎在慶祝什麼。
季玨默了會兒,說:“在上次的地方見吧。”
上次的地方……
不就是那晚的酒店?
楚輕韻耳泛起熱度,小聲回答:“好。”
季玨把電話掛了,眼中的翳再抬眼就消失得干干凈凈。他拿起外套起,笑著對其余人招呼了下:“我有點事就先走了,單已經結過了,大家玩得開心點。”
“今天你才是主角,你怎麼能先走啊!”
“是啊小季總!多留下來玩會兒嘛,你這次項目做得可是真漂亮!”
季玨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干了,倒扣在桌上:“真有事兒,各位盡興,要玩什麼都記在我賬上。”
“季爽快!”
“小季總慢走!”
眾人對他的稱呼都是混著來。
本該是規規矩矩喊一聲“小季總”,但架不住季玨格好又仗義,不人都和他相,上也沒遮攔了些。
今天季玨帶著項目組完了個大單,愣是從龐大的傅氏手下奪了食,搞得他們這些分公司的人止不住地興,起哄著出來擺了個慶祝局。
季玨一般是自己開車,但心里高興,忍不住多喝了兩杯,就了家里的司機過來。
這一仗打得漂亮,老頭子都專門給他打了電話,說了些寄予厚的話。
相比之下,名義上的哥哥姐姐說的那些冷言冷語,更像是對他能力的肯定和嫉妒。
覺醒以來,季玨有的快意,終于有了掌握一切的真實。
楚輕韻在酒店十八層的餐廳等他。
季玨弗一坐下。
楚輕韻便殷切地問:“你要吃些什麼嗎?”
季玨搖頭:“有什麼話就說吧。”
他倒要看看,楚輕韻想出什麼牌。
“……那好吧。”
楚輕韻失地垂下頭,肩膀輕微瑟著,“我找你來,其實是有件事要跟你坦白。”
季玨:“嗯?”
楚輕韻閉上眼,雙手握,仿佛下定了極大決心:“其實……我是重生的!”
“?”
季玨眉梢輕挑,總算來了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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