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采取的方式是,不間斷地踩他的痛。
專人專項,為每位工人開啟靶向定制,準狙擊。
久而久之,陸學渣的心應該就千瘡百孔了。
上一秒,陸星沉還在努力重新醞釀怒氣,下一秒,他被現實秒得連渣都不剩。
講歷史?
他是全校倒數的學渣,講歷史對他來說,無異于看天書。
姜姒這麼問他,是幾個意思?
陸星沉懷疑,姜姒在諷刺他是九魚。
很快,姜姒幫陸星沉把懷疑兩字給抹掉了。
“答不上來吧?那我勸你一句,人笨就要多讀書。”
“不要以為你大哥捐了十棟樓,就可以安逸地渡過高中三年。”
姜姒歪著頭,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說出的話卻扎人心肺,假心假意地嘆了口氣。
“不過我猜啊,”姜姒說,“這一定是錦月姐姐教你的,畢竟也是過來人嘛。”
姜姒說陸星沉也就算了,連帶著把姜錦月也諷刺了一遍。配合下午的熱搜,效果是相當可觀。
如姜姒所料,陸星沉的心確實被扎到了。
姜姒的,殺人的鬼。
接下來,陸星沉像是無理取鬧的孩子,他故意挑了姜姒最在意的事,來還擊。
“需要你管嗎?你就算再怎麼作,大哥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最容易激怒姜姒的,就是和陸凜有關的一切。只要稍稍及,就會沉下臉……
???
怎麼沒靜?
陸星沉吼完后,對上了姜姒平靜的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沒半點怒氣,仿佛剛才他只是說了一句,今天天氣很好的問候語。
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姜姒甚至還假惺惺地關心他。
笑瞇瞇地問:“你喊這麼響,嚨不會疼嗎?”
陸星沉:“……”
刷夠了陸星沉今天的怒氣,姜姒也懶得理他,直接轉過。
姜姒在1938年遇刺亡,一睜眼,就穿到了現代世界。
之后的歷史,全然不知,決定好好了解一番。
“鄭管家,我想了解抗日戰爭史。”
“哦,對了。”姜姒說,“找最專業的教授幫我講解。”
說到專業兩個字時,姜姒還扭頭,朝陸星沉眨了眨眼。
眼神平靜,但陸星沉愣是品出了挑釁的味道。
“還有……”姜姒聲音帶著笑,“再給小爺拿杯羅漢果蜂甜水潤潤。記得多加點甘蔗和棗,小爺只是個十七歲的孩子,喜歡甜的。”
陸星沉:“!!!”
-
次日早上。
陸星沉頂著兩個黑眼圈,走下樓。
翻了一晚的歷史課本,他整夜都沒合眼。
他不是想在姜姒面前表現自己,是因為氣不過。陸星沉發誓,要讓姜姒好好見識見識。
被姜姒這樣的人鄙視,才是他最大的恥辱。
陸星沉從未看過這麼久的書,他看得很費勁,趕慢趕,終于把書背了下來。
在姜姒喝早茶的時間點,他掐好點,沉著臉下了樓。
姜姒換了淺藍流蘇刺繡旗袍。因為在室,沒披披肩,優雅地喝了一口白茶。
綢緞般的墨黑長發垂在上,淺藍流蘇旗袍襯出的花容月貌。
好,就讓姜姒看看,他才不是混吃等死的廢……
陸星沉終究是沒等到,證明自己的機會。
姜姒面前是一塊小黑板,本城最知名的歷史教授,正在黑板上寫著字,詳細地分析了從局部抗戰到日本戰敗的全過程。
陸星沉心頭莫名一梗。
姜姒慢悠悠地支起下,想了想,用了一句新學的網絡用語,來表達此刻的憤怒心。
語調脆,脾氣卻不小,有著肆無忌憚的鄙夷。
“狗日的。”
陸星沉后退了兩步,英俊至極的臉上一片茫然。
向來順風順風、無所不能的陸小爺,陷深深的疑和自我懷疑。
是在罵日本人,還是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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