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能夠解決的。
這時,有人急匆匆地從門口跑進來,擋在了姜姒的面前。
姜母抬頭去,是陸家的小爺,陸星沉。
陸星沉一臉警惕地盯著姜母,還朝著門口拔高聲調:“二哥,三哥,快過來啊!”
就差把抓壞人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陸司越和陸浮笙也快速走了過來,攔在了姜母和姜姒中間。
三個年,充滿著警惕和提防。
姜母被所有人防備著,卻笑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松:“姒姒,你一定會幸福的。”
現在,姜姒有了新的家人。
姜姒自信又張揚:“我當然會。”
-
姜姒就從陸家出嫁,姜家唯一一個被邀請的人只有姜云皓。
其他人想來,都被鄭管家拒之門外。
保鏢團也盡職盡責地守在大門口,勢必讓這場婚禮順利進行,毫無瑕疵,不準任何人搗。
嚴近野跟著嚴初來了,他一口一個姐姐,把陸星沉他們搞火了。
陸司越最先發難:“你特麼誰姐姐?這里哪有你的姐姐?”
嚴近野看熱鬧不嫌事大:“切,我和姐姐還一起去過鬼屋。你信不信啊?是請我的。”
他特地忽略掉他出丑的那部分。
有過相同經歷的陸浮笙,一秒就猜了出來。
他瞇起眼,妖艷的眉眼挑了下:“哦,是嗎?你確定不是你被嚇得屁滾尿流,連游樂園都不敢去了。”
嚴近野一怔,這人怎麼知道?
上次的墓地之旅,讓陸浮笙印象深刻。
不,可以說是永生難忘。
這套流程太悉了,陸浮笙馬上就猜出,鬼屋應該是姜姒為了整嚴近野特地安排的。
嚴初看他哥又開始口無遮攔了,因為他欠,可沒有人揍他。
這是姜姒的婚禮,可不希,哥被陸家人集圍毆這事兒上了熱搜。
“哥,走啦,我們去看新娘。”
“陸太太可漂亮了。”
嚴近野是個寵妹狂魔,向來會聽的意見。
臨走前,他還放下狠話:“我不是因為害怕你們才走的,現在我要去看姐姐了。”
很快,接親的隊伍到了。
沒想到,陸凜接親的最大阻礙不是姜云皓。
而是陸家人。
陸星沉他們向來敬重陸凜,從來不敢在他面前大呼小。
也就敢在這個時候,逞一下強了。
現在不趁機刁難一下大哥,以后就再也沒機會了。
陸星沉搶先一步,大膽地沖著陸凜大呼小,他張開雙臂,把陸凜的去路攔得死死的。
“不能這麼容易就放人進來,新娘是世界上最的人。”
“你們說是不是啊!”
最先呼應陸星沉的人是姜云皓,他極為配合地站在后:“是,我姐姐最漂亮了。”
他面對陸凜時,原本還有些張。
現在陸星沉都能作大死了。
那他也行。
陸司越和陸浮笙還沒反應過來,一臉懵地看著陸星沉。
陸凜半點都沒生氣,反倒勾笑了下。
“那你是姜姒的什麼人呢?”
對上陸凜平靜的眼睛,陸星沉有點犯怵,他還是住了。
陸星沉眼珠子一轉:“我是弟弟。”
“我也是。”
“那我也是。”
等陸浮笙他們回過神,也開始配合陸星沉。
眨眼間,陸凜的三個弟弟突然倒戈。
全了姜姒的弟弟。
陸凜無奈地按了按眉心,家里有這麼多的白眼狼啊。
與此同時,姜姒坐在梳妝鏡前。
沒在原來的房間,鄭管家特地心布置了另一間房,作為姜姒出嫁的房間。
窗門半敞著,微醺的暖風徐徐吹來。
聽著院子里傳來的歡笑喧鬧聲,姜姒意外地,開始張起來。
明明已經嫁了他兩次。
可知道陸凜要來了,的心卻悸不已。
喧鬧聲一直持續著,陸凜遲遲沒有上樓。
姜姒仔細辨認,嘈雜聲中還夾雜著陸星沉興的笑聲。忽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不顧大家的阻攔,姜姒拎起擺,走到了窗戶邊。
只看了一眼,就抓住了重點。
樓上,一道俏俏的聲音落下。
“陸星沉,你玩得很開心嘛。”
聽到姜姒的聲音,陸星沉這才真正地被嚇了一跳,他趕抬頭看去。
姜姒笑瞇瞇地半趴在窗沿上。
出白皙的指尖,點了點他。
陸星沉瞬間沒聲了。
陸凜對上姜姒的視線。
姜姒朝他揚起下,看,是我幫你解圍了吧。
陸凜終于通關,經過陸星沉旁的時候,他倏地出手,按了一下陸星沉的肩膀。
“做得不錯。”
陸星沉才不覺得陸凜在夸他。
這一定是要秋后算賬!
陸司越和陸浮笙紛紛往后退了一步,瞬間和陸星沉撇清了關系。
都是陸星沉在挑事,和他們沒關系。
陸星沉憤憤地瞪了他們一眼,隨即看向姜云皓,后者別開了視線。
“反正我不住這里。”
這話的意思是,就算陸凜要找人算賬,也算不到他的頭上。
陸星沉開始后悔了。
“剛才你們不是還玩得開心嗎!”
警告完陸星沉,姜姒重新坐回了鏡子前。
鏡子里的新娘艷無比,不點而朱,眉目如畫,穿上婚紗的那一刻,更是令人挪不開眼。
外面的樓梯間,輕微的腳步聲傳了進來。
下一秒,房門被人推開。
姜姒方才趴在二樓時,陸凜看不大清。
如今,他才看清了姜姒穿著婚紗的模樣。
之前,陸凜按照前世的記憶,為姜姒做了一件一模一樣的婚紗。
在他記憶恢復的那天,那條婚紗被他上的跡弄臟了。
即便是他們第二次的婚禮,陸凜也要給姜姒獨一無二的驗。
他親手設計了一件新的婚紗,穿在了姜姒的上。
看著明無比的姜姒,陸凜有些出神。
他知道,他心跳得很快。
為了給這對夫婦留出空間,房間里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姜姒牽起角,朝陸凜出了手,聲道:“陸帥,你還不來牽你的新娘嗎?”
陸凜回過神來,走到的面前。
為了追求漂亮,姜姒腳上穿了雙細跟高跟鞋。
小的線條繃得筆直,漂亮流暢。
陸凜打橫抱起姜姒,將抱下了樓。
陸凜開著車,帶著姜姒一路來到了百樂門舞廳。
車子停穩后,姜姒走下車。
婚紗曳地,整個人像是蒙上了耀眼的珠,陸凜坐在的旁,替整理著擺。
這時,姜姒鼻尖倏地一涼,仰頭看向天空。
初夏的天空澄澈又明亮,不知何時落了雪,白雪無聲無息地飄揚著,漫天飛揚。
一片六瓣的雪花,即將落在了姜姒的眼睛上。
下意識閉上眼睛,睫卷翹而纖長,雪花沾在了的睫上。
姜姒怔怔:“下雪了。”
現在是六月,氣溫也高。
天空竟下起了雪。
與此同時,悉的聲音在陸凜和姜姒耳畔響起。
——“姜大小姐,何時才能再見面?”
——“陸帥,下初雪的時候,我就會來見你。”
——“那婚禮呢?”
——“婚禮在六月啊,可我喜歡下雪,要不陸帥讓六月飛雪吧?”
前世一句調侃的戲言,卻在今生了真。
姜姒和陸凜對視了一眼,皆讀懂了對方眼底的緒。
他們都想起了前世的那句話。
這場雪一定是為了他們的婚禮而落。
兩人相視一笑。
陸凜牽住了姜姒的手,干燥而溫暖的掌心蘊含著無比的安心。
不遠,一輛車子停在馬路的斜對面。
駕駛座上坐著的人正是祁尋,他著姜姒,婚紗潔白飄逸,得像是天使跌到了人間。
祁尋以為,姜姒穿上旗袍時,是最的時刻。
現在他發現,姜姒穿上婚紗的時候,更。
祁尋只愿幸福。
臺下,傅濟臣和陸家人坐在一起。
他們親眼見證,姜姒和陸凜的。
姜姒沒有父母到場,陸凜的父母皆已去世。
禮儀臺的盡頭,陸凜始終握了姜姒的手。
頂上是孔雀綠的琉璃線,織網。
此時,他們仿佛置于繁華時期的百樂門,一寸寸地將他們拉回民國的舊時。
時錯,兩世疊。
陸凜和姜姒面對面站著。
無人知曉,這是他們第二次的婚禮。
司儀念著祝詞:“姜小姐,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今生今世你都愿意陪他到……”
姜姒蹙眉,倏地開口:“不行,我不同意。”
空氣一下子沉默了。
賓客還從未見過,新娘在婚禮當場,說出不愿意的場景。
只有陸凜明白,姜姒并不是這個意思。
下一秒,姜姒原本的聲音變得很霸道。
“這輩子不夠,我要你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要陸凜永遠都是的。
陸凜倏地輕笑,他一字一句,許下承諾。
“陸太太,我答應你。”
姜姒出手,猝不及防地拉住了陸凜的領帶,踮起腳尖,吻了下去。
陸凜摟住的腰,將輕輕托起。
明晃晃的燈落下。
白婚紗和黑西裝。
艷的新娘和冷峻的新郎。
這一幕,正好和當時畫像的民國夫婦重疊。
越了兩世的。
終于在今生得到了圓滿。
前世,姜姒活得絢爛,去得匆匆。
今生,陸凜要重活一世,要驕縱肆意。
陸凜被抹去了一切,但他的靈魂還。
姜姒將他存于心底,但認出了他的靈魂。
世間萬千眾生,世事紛紛擾擾。
而我唯獨只你的靈魂。
姜姒,又下雪了。
陸凜,這一次,我真的來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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