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城,L&N集團旗下五星級酒店,66樓。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手機鈴聲響起,郁璐閉著眼睛,手在頭邊了。
手指到微涼的手機,習慣的按了下側邊鍵,那嘎嘎嘎的鴨子聲停下來。
剛想扯過被子繼續睡,恍然間意識到不對勁——腰上好沉。
啥玩意啊這是?
抬手推了一把,但到那溫熱的,雙眸頓時睜開。
華麗的天花板,高檔的擺設,這里是……酒店?
怎麼會在酒店?!
等轉過臉,看到枕頭邊上的斑斑跡,以及蕭斯宇那張沾染痕的臉龐,呼吸一時仿佛停滯。
臥槽,他怎麼會在這?這些怎麼回事?他不會死了吧?
郁璐立刻從床上坐起,看到自己上的服還完整時,松了口氣,但看到潔白床單以及地毯上灑得那些鮮紅的痕,一顆心又吊了起來——
這些是誰的?
自我檢查一番,除了掌心沾染了跡,并沒有傷。所以這些,是蕭斯宇的?
臉微白,抖著手指,到側男人的鼻子下。
當到那均勻的呼吸時,肩膀也垮了下來。
還好,還好他還活著。
不然這妥妥一兇殺現場,一尸,一活人,毫無疑問為第一犯罪嫌疑人。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手握拳,郁璐抬手乓乓敲了兩下腦袋,試圖回想著昨夜的一切。
昨晚和蕭斯宇一起看完年演唱會,他捎帶去個酒局玩,他們喝酒蹦迪玩游戲,后來好像喝醉了,和蕭斯宇一起上了車……
再然后,發生什麼了?
郁璐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下了床,盯著地上那殘留著一些跡的白瓷碗,有些破碎的記憶涌上腦海——
和蕭斯宇一起到了酒店,他們倆都喝的有點多,互相吐槽著各自的前男友和前友,年夜里越說越難過,又開了瓶紅酒坐在沙發上喝。
喝到一半,好像還手舞足蹈,唱起了酒醉的蝴蝶。
在載歌載舞中,不小心倒遙控,電視機里放起了老版《三國演義》。
一曲唱罷,蕭斯宇為鼓掌:“唱得好。”
一時激,引以為知音,拍著大,又拉著蕭斯宇的手,指著電視:“同是天涯單狗,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們這麼有緣,不如今天結拜異兄弟?”
蕭斯宇說好,然后還學著電視里,歃為盟。
兩個人互相咬對方的手指頭,沒咬出來,痛得嗷嗷直。
最后還是蕭斯宇打電話給前臺,他們搞一碗來——
離譜的是,前臺竟然沒給神病院打電話,反倒真的給他們送來了一碗。
然后他們倆就跪在臺擺著的那棵發財樹前,灑,磕頭結拜,執手相看淚眼,互相喊對方大哥二弟。
“………”
回憶戛然而止,郁璐的臉一陣紅一陣青,腳指頭尬得可以扣出一整座夢幻城堡。
救命啊,一時間分不清是酒后更恥,還是酒后
灑的恥度更高。
懷著無比復雜的心,看了眼依舊躺在床上的蕭斯宇,也不知道他醒來之后,會不會被酒醉的記憶給尬死。
恥地閉了閉眼睛,郁璐也不敢多留,隨意整理了頭發,就拿著大和包包,躡手躡腳溜出房間。
一直等到坐上回家的出租車,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明亮風景,才覺回到了理智的世界。
出手機,看到沈靜姝發來的問候消息,郁璐面愁容。
昨晚那樣丟人的事,要跟靜姝說嗎?
救命,真的不想再回憶了。
糾結片刻,回道:「新年快樂啊寶。昨晚睡得太晚,剛醒。囧/」
回完消息,又點到蕭斯宇的微信,指尖在屏幕上猶豫了足有一分鐘。
深吸一口氣,將人拉進黑名單。
相信蕭醒來,也不想再記得昨晚的事……
拉黑好友,也算給彼此留最后一份面吧-
收到郁璐回信時,沈靜姝和陸時晏已經到了家。
陸時晏從國外買了不營養品回來,沈看他親熱極了,和他有說不完的話。
沈靜姝便走到臺給郁璐打電話,聊起啟欣娛樂最近在招新人的事,建議去試試,就算沒被凱麗姐看中,能在啟欣娛樂發展,也比在小小的飛榮耗著強。
郁璐那頭似乎有點疲憊,答應這兩天會去了解一下,就掛了電話。
吃過晚飯后,沈就開始催著沈靜姝收拾東西,搬回云景雅苑住。
沈靜姝覺得麻煩,但又沒辦法。
陸時晏不在國,陪住就住了,可現在陸時晏回來了,再在這里住,第一個不同意:“你不能因為阿晏寵著你就任,哪有結了婚的孩子,還天天在家住的。”
沈靜姝無法反駁,乖乖回房間收拾東西。
臨近8點左右,夫妻倆從家告別,坐車回云景雅苑。
途中,沈靜姝突然收到蕭斯宇的消息:「沈妹妹,方便把郁璐的電話發我一下嗎?」
沈靜姝有些疑,反問:「你不是有微信嗎,可以直接問。」
這條消息發過去好半晌,那頭都沒有回復。
陸時晏瞥過微蹙的眉頭,隨口問道:“怎麼了?”
沈靜姝搖頭,“沒什麼,蕭斯宇問我郁璐的電話,應該是有事要找,我讓他直接問郁璐要。”
陸時晏眉梢微挑,也沒多說。
一直到兩人回到家,蕭斯宇和郁璐那邊都沒什麼靜,沈靜姝也將這個小曲拋到腦后。
元旦三天假,除了第二天晚上回錦園吃了頓晚飯,其余時間,沈靜姝和陸時晏都待在云景雅苑,更一點,在床上度過。
等假期過去,新年第一天上班,辦公室同事見到沈靜姝,都不約而同地夸一句氣好。
那眼角眉梢的春意嫵,宛若三月春風里的桃花-
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上午結束完一場高層會議,用過中飯,陸時晏就回辦公室理文件。
在國外出差一個多月,國也有不事務和文件積著。
皮質沙發椅上,男人白皙
修長的手指握著鋼筆,一邊翻看著文件,一邊聽著王書匯報著本月的行程安排。
提到年會安排時,王書俯,試探的問,“陸總,今年總部的年會,您太太會出席麼?”
關于陸總太太的份,早已為陸氏員工部一大未解之謎。
除了前臺小姐在幾個月前,瞧見過王書帶著太太上樓,之后便再無任何關于陸太太的消息。
沒人知道陸總太太到底是何方神圣,按理說能嫁給陸總,說也是豪門世家大小姐,可據唯一的目擊者來說,陸太太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打扮很尋常,并不像是豪門千金。
不過對陸太太的長相,公司員工們大概有個方向,因為前段時間昆曲小姐姐走紅網絡時,前臺就驚訝地在公司員工群里表示,這個小姐姐長得和太太簡直一模一樣!
前臺指的“一模一樣”,是真正字面意思上的一模一樣。
但其他員工們只當是夸張語氣,覺得陸太太應該是和昆曲小姐姐一樣溫仙氣卦的,并不會將一個小小昆曲演員和陸氏集團的總裁夫人聯系到一起。
且說這會兒,聽到王書的詢問,陸時晏握著鋼筆的手略作停頓。
“我會問。”
他語調淡淡,稍眼簾,示意王書繼續說工作。
見陸總這個反應,王書心里也有了數,看來太太來的概率大的。
匯報完工作,王書離開辦公室。
陸時晏理完手邊的文件,往沙發椅背靠去,長指了眉骨。
眼角余瞥過落地窗,橘黃的夕余暉過玻璃,灑在可鑒人的大理石地磚上。
冬日的白晝總是短暫,一天悄無聲息地過去。
今年的春節又格外早,一月下旬的年會結束,公司便開始放假。
短暫思考了一下年假的安排,陸時晏坐直子,手指搭上鼠標,點開電腦微信界面,那個置頂的小花旦頭像。
Lsy:「1月21號晚上,陸氏總部年會,你來嗎?」
年會?
看到這條消息時,沈靜姝剛好結束一場排練。
翻了翻備忘錄里的行程安排,1月21號晚上,正好安排了一場《玉簪記》的演出。
票都開始賣了,作為旦角,肯定推不掉。
手指輕敲屏幕,回道:「時間不太巧,我那天晚上有演出,恐怕沒辦法去。」
想了想,又發了個“貓貓舉牌對不起”的表包過去。
過了兩分鐘,那頭有了回復,一個簡簡單單的“嗯”字。
之后,便再無聲響。
沈靜姝盯著那個嗯字,微微愣神,一會兒想,他發一個單字,是不是有點不高興了?一會兒又想,應該不至于為這事不高興吧,他平時聊天的話本來也不多,回個嗯字,言簡意賅,自己還是不要過度解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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