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驚詫：“你這麼小還會唱昆曲呀？”

　小金魚著兩小指頭：“就一點點。”

　“那也很棒了！”主持人夸道，又對沈靜姝道：“沈老師，你給小金魚打拍子吧。”

　沈靜姝點了下頭，看向小金魚：“是要唱《夜奔》那段，對不對？”

　小金魚應下，還很有禮貌的朝沈靜姝鞠了個躬：“麻煩媽媽啦。”

　沈靜姝輕笑，從手機音頻里找出《夜奔·折桂令》那出戲。

　見小家伙準備好了，周遭的嘉賓們也都安靜下來，屬于昆曲的伴奏聲在安靜的夜晚響起，沈靜姝輕輕打著拍子。

　“噠噠噠、噠噠噠……”

　小金魚調整呼吸，擺好姿勢，張開：“俺指封侯也那萬里班超，到如今生做叛國紅巾，做了背主黃巢。恰便似鞲蒼鷹，離籠狡兔，折網騰蛟。救國難誰誅……誅誅……誅？”

　才唱了一分鐘，小家伙就卡了殼，一張小臉漲的通紅，誅了好半天，也蹦不出下一個詞語。

　眼見著周圍的家長、小朋友們和工作人員都齊刷刷看著自己，小金魚窘迫地握拳頭。

　嗚，實在太丟人了。

　他哪里遇到過這樣的窘境，小一撅，低頭就朝沈靜姝的懷里撲過去，將臉埋得深深地，“媽媽，我好笨。”

　聲氣的嗓音有些哽噎：“嗚嗚嗚我不是小金魚了，我是小笨豬！”

　沈靜姝被這他言語逗得發笑，抬手他茸茸的小腦袋：“胡說，我們小金魚才不笨。你才三歲呀，而且媽媽只教了你兩回，能記住這麼多的詞，已經很棒了！”

　溫聲語的安小金魚的難堪稍緩，他悄悄從沈靜姝懷里探出半個腦袋，大眼睛還有噙著淚花兒：“真的嗎？”

　“真的呀。”沈靜姝了張紙巾替他淚，嗓音輕如春風：“媽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一句詞都記不住呢。你要是小笨豬的話，媽媽豈不是大笨豬了？”

　小金魚一聽，連忙反駁：“媽媽才不是大笨豬，媽媽是最好的……唔，仙！媽媽是仙！仙不能罵自己笨豬哦。”

　見小家伙反過來安自己，沈靜姝一顆心都要化了。

　這時，另外三個小朋友也都走了過來，圍著小金魚道：“弟弟，你真的好厲害！”

　“你剛才唱的什麼，我都完全聽不懂，你竟然能背下來，太棒了！”

　“對啊對啊，我媽媽說昆曲可難了，你會唱就很了不起啦。”

　小朋友們傳遞著善意，小金魚很快就被治愈，眼淚一抹干，很快出一張燦爛的可笑臉。

　屏幕前的觀眾們也被這一幕所打，紛紛刷起“小金魚你已經很棒啦”。

　還有網友特地搜來那段【折桂令】的臺詞，嘆道：「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大學生表示，詞里那句‘鞲蒼鷹’的鞲，我都不認識……三歲小孩能記住，真是記憶超群了。」

　「昆曲的詞一直文縐縐的，很多古語和典籍，不看字幕的話，本就聽不明白。狗頭/」

　「剛去搜了這段戲聽，要唱好演好真的不容易。」

　夜越來越深，臨近9點，四個家庭站在一起，跟屏幕前的觀眾們揮手告別。

　等九點鐘一到，今天的直播也正式結束。

　家長們互相再見，小朋友們經過一日的相，也都依依不舍，彼此約定著以后一起玩。

　回程的路上，小金魚靠在兒座椅里，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陸時晏出五修長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確定小電燈泡真的睡著了，往沈靜姝旁坐近了些。

　“玩了一天，看來是真累了。”

　“別說他了，我都有些困。”沈靜姝輕笑：“不過今天還是開心的。”

　陸時晏攬過的肩：“困的話就睡，到家我你。”

　沈靜姝靠在他的懷中，鼻間縈繞著男人上好聞的檀木香味，心也變得平靜而安穩。

　一只手牽著他襯衫角，眼眸輕闔，懶聲道：“中午的時候，老師和郭太太他們都羨慕我，說我找了個好老公呢。”

　“嗯，們眼不錯。”

　沈靜姝笑出聲：“你還真是半點不謙虛。”

　“過分謙遜便是虛偽。”

　陸時晏垂眸，瞧見昏暗線下纖長如蝶翼的睫，出長指了下：“難道你覺得我不好？”

　沈靜姝故意和他唱反調，嗯哼了一聲。

　聞言，陸時晏勾住的腰，下頜輕蹭的頰：“那陸太太說說，還有哪里需要改進？”

　男人的下有些細細的胡茬印子，蹭到臉上的，沈靜姝想躲開，但整個人被他高大的軀圈著，躲也沒地方躲，只能閉著眼睛笑：“哎呀，別鬧……萬一把孩子吵醒了。”

　“他睡眠質量一直很好。”陸時晏不依不饒，軀微彎，離得更近。

　寬闊的肩背與車門兩門夾擊，將沈靜姝堵在中間逃無可逃，灼燙的鼻息噴灑在薄薄的耳后：“你說，我是不是好老公？”

　略顯低啞的嗓音鉆進耳廓，沈靜姝耳朵過電般有些麻，心里嘟囔，這個人都不害嗎，這也問的出口。

　但越是不出聲，他越是惡劣，薄咬住的耳垂，仿佛到舌尖的熱和撥。

　沈靜姝最終還是敗下陣，在這方面總是敵不過他的。

　兩只手抵住他堅實的膛，紅著臉道：“是，你是！”

　陸時晏作停下：“是什麼？”

　沈靜姝：“……”

　耳側那熱又襲來，忙說道：“老公，好老公。”

　陸時晏這才滿意，寬大的手掌捧住染上緋紅的臉，他幽邃的黑眸噙著淺笑：“嗯，老婆真乖。”

　作者有話要說：小金魚：我不該在車里，我應該在車底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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