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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 第11章 燥意

 過淺棕的瓶,藥在瓶子里輕晃著,路對面的舊站牌也影影綽綽。

 聽說很久以前,學校校車是有固定站點的,后來改招手即停,站臺也就跟著廢棄了。

 可這些站牌都沒拆,掩映在繁盛的樹木中,有種頹喪的

 經常看到有在那坐著約會,或是,等人。

 拿開瓶子,看見商行舟。

 外面好像又飄起了小雨,他跟一個生面對面立在木站牌前,遷就對方的高,他微微前傾,似乎很認真地在聽對方說話。

 看到他笑了一下。

 但剛剛他接電話時,明明還很不高興。

 所以……是認識的人嗎。

 溫盞放下藥瓶,捧住臉。

 “招人”這種特質,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高中時就撞見或聽說過很多次,年級上有孩向商行舟告白,雖然沒聽說他答應誰,但每次看到,溫盞都會有點張。

 尤其那時候,大家好起哄。

 有次被朋友拽著去看籃球賽,一群文科班的生從旁邊經過,風就把們的對話吹過來:

 “我看見你們家商行舟了,不過去打個招呼嗎?”

 “他外套了,我靠,他是在看你吧?他在看你!”

 當事人被圍在中間,聽不清回復,溫盞耳朵里所有聲音,都被們曖昧的吵鬧聲淹沒。

 心驚跳,有好幾次都覺得,商行舟是不是跟誰在一起了,但又沒法直接問。

 只能在朋友偶然提到“年級上那個誰最近跟商行舟走得很近,你覺得能把他拿下嗎?”時,很謹慎地著話題,艱難地點評一兩句:“他倆也……配的吧。”

 說的是真心話。

 覺得這些年,追商行舟的孩兒們,每一個,跟他都配的。

 大家都長得好看,有很多特長,也很會說話。

 溫盞垂眼,看著自己手上的兩瓶藥。

 忽然覺得非常沮喪。

 盯著盯著,眼睛發,驀地,旁邊窗玻璃傳來“咚咚”的悶響。

 溫盞微怔,抬頭,高大的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背著灰暗的天,他長玉立,隔著一道玻璃,有點玩味地看著

 溫盞心頭猛地一跳。

 外面下雨,玻璃上起了水霧,商行舟敲敲面前的玻璃墻,簡明扼要地比口型:“出來。”

 溫盞有點麻了,后知后覺,站起

 走到柜臺,商行舟已經立在那兒。

 他一大只,腳下有道蜿蜒的水跡,在拿了把傘,正低頭付錢。掃一眼溫盞手里的東西,出示付款碼:“一起。”

 溫盞有點意外:“你怎麼又回來了?”

 商行舟睨一眼,沒答:“你就給我買個藥,要買這麼久?買得天都下雨了。”

 “我剛剛沒找到消腫的……”溫盞下意識接話,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等下,你怎麼知道我是在給你買藥?”

 商行舟看的眼神意味深長。

 他沒說話,從店員手里接過明塑料袋,跟籃球放在同一只手上,示意往外走。

 玻璃門打開又闔上,雨水噼里啪啦掉下來,他撐開傘:“那不然?”

 溫盞心臟怦怦跳,:“萬一不是。”

 商行舟抵了下腮,散漫地笑:“你特別。沒病沒傷,給自己買消腫藥水——你喝著玩?”

 “……”

 溫盞倉促地移開視線,不看他。

 兩個人并肩往前走,有沒帶傘的學生頭頂書包,在路上奔跑。

 半天不說話,商行舟聲線清澈低沉:“我剛話說一半,你跑什麼。”

 溫盞沒懂:“嗯?”

 “我周五晚上有課,要期中考。”要不是因為這個,他爸也不會把他放出來。想到這兒,商行舟扯了下角,“考完就十點了,趕不上livehouse。”

 溫盞微怔。

 像被什麼東西了一下,緩慢地眨眨眼。

 微小的,泡沫一樣的快樂,一點點從心里蔓延出來。

 所以,不是的錯覺。

 他就是在解釋。

 在……跟解釋。

 “這樣啊。”溫盞面上不顯,心里又開心起來,“那,我給你帶樂隊周邊。”

 空氣的,有點冷。

 商行舟一側肩膀被雨淋了,他側過頭去看溫盞,走在傘下,風吹鬢邊碎碎的黑發,襯得脖頸格外白皙。

 結滾了滾,商行舟心里浮起一說不明白的燥意,許久,他移開目,低聲:“行。”

 -

 考試時間定在周五晚上,七點半之后。

 剛六點,石一茗就把商行舟從宿舍薅了出去。

 商行舟煩得不行:“干什麼?”

 石一茗理直氣壯:“去觀測位置啊,萬一我倆隔得很遠,我看不見你的卷子,就只能靠眉目傳來傳遞答案了。”

 商行舟被他的措辭惡心到:“滾。”

 “商爺,你不懂。”石一茗狗,“我能考上T大,靠的完全是祖宗顯靈,但你不一樣的,你是……”

 他忽然想不到形容詞,商行舟起眼皮:“我是?”

 石一茗諂:“你是好學生。”

 商行舟笑罵:“爹。”

 考試前教室封了不讓進,倆人站外頭。

 商行舟靠著圍欄還又翻了會兒書,這段時間沒晴天,黃昏雨細細的,好多生路過走廊,看他。

 石一茗仰頭看天:“怎麼就我們系要期中考啊,煩死了,等會兒出去玩吧,今晚不回來了。”

 商行舟想到什麼,拒絕:“不去。”

 “怎麼?”

 “我考完試,去接涂初初。”

 “……”

 石一茗瞳孔地震:“我靠,有沒搞錯,你什麼時候對這麼好了?”

 商行舟這個人,外冷熱,并不是那種會遷怒別人的格。

 所以石一茗知道,他不會因為不喜歡涂雁晚,就連坐涂初初。但他同樣清楚,商行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兒沒心思搭理這個繼妹。

 商行舟沒說話,手機微震,他拿出來,皺了下眉。

 然后打回去:“喂?”

 那頭很嘈雜,石一茗離得近,也沒聽清在說什麼,依稀只聽見“你快過來”。

 商行舟臉沉下去,問:“溫盞呢?”

 涂初初快哭起來:“我不知道,不見了。”

 石一茗邊人的氣一下子變得很低,商行舟幾乎一字一頓:“涂初初,你他媽再給老子惹事,老子給你賣了!”

 石一茗:“?”

 啊,說好的溫哥哥呢?

 三言兩語掛斷電話,商行舟臉不太好看,將課本裝回背包,拉上拉鏈。

 他問:“考試幾點開始?”

 石一茗:“七點四十。”

 商行舟“嗯”了聲:“你跟師太說一聲,我晚點回來。”

 說完,他大步邁開,轉就走。

 石一茗愣了幾秒,猛地反應過來:“不是,這時間很快就到了!你干嘛去啊?”

 商行舟沒回頭。

 他步子邁得很快,外套角劃破空氣。

 一邊下樓,一邊給溫盞打電話。

 微信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來。

 溫盞邊很吵,應該還在場,有點茫然:“商行舟?”

 商行舟開門見山:“你現在還安全嗎?”

 “我,我還好。”溫盞就是沒懂,場面怎麼忽然混起來,“但我跟初初走散了,我們遇到了上次那伙人,我擔心初初……”

 “行,溫盞。”商行舟簡明扼要,吩咐,“你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別。”

 他大步走出教學樓,沉聲:“我二十分鐘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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