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元嘉：[微笑]

　費元嘉：舉報了，我看你就是重大嫌疑人。

　溫盞：“……”

　無語地爬起來，寫的期末作業。

　溫盞也不是不做作業，只不過效率高，速度比別人快一些。

　而且。

　現在也沒什麼能讓分心的事了。

　癱在桌上，溫盞哼哼唧唧地寫題。

　到了下午，陸燦忽然給發消息：“盞盞，你有沒有關注我們學校的表白墻？”

　溫盞：“沒，怎麼？”

　陸燦無語：“你去看看，有人在上面給你道歉。”

　溫盞：“啊？”

　登錄幾百年不用的□□，搜索表白墻，進空間。

　最新一條，高贊高轉發：

　“對不起，2013級計算機系的溫盞同學，我不該把你鎖在大禮堂的儲藏室里，對不起。

　我是費元嘉的朋友，我看他比賽排名不如你，很難過，就想替他教訓你一下。

　一開始是想讓他去救你，然后你們順理章化干戈為玉帛，但沒想到你被別人先弄出來了。

　實在是對不起，給你造了困擾和麻煩，我聯系不到你，只能這樣隔空喊話，對不起。”

　費元嘉氣得發抖，頂著大號，在評論區破口大罵：“你是傻嗎！你傻嗎？”

　被圍觀路人贊到了第一。

　溫盞：“……”

　溫盞看不懂他們在干什麼，很認真地，問陸燦：“他們是不是有病？”

　陸燦本來也覺得費元嘉不正常：“自信點，他們就是。”

　不過……

　溫盞攥著手機，呆了幾秒，忍不住想。

　是誰跑去把費元嘉的朋友打了一頓？

　知道這事兒的人不多，涂初初，石一茗，那天閃現了一下的帶路生估計是個工人，以及……

　商行舟。

　手指一頓，心里難以抑制地冒酸泡泡。

　溫盞又開始難過。

　他不喜歡，為什麼要為做這些事。

　他這麼熱，這麼樂于助人嗎。

　為什麼明明沒有得到過，像失去千萬次。

　難過的緒像洗機里蔓延的泡沫，越來越多，將整個人都淹沒。

　也不知道在桌子前呆坐了多久。

　楊珂上來敲房門：“盞盞，你過來了，你現在出來嗎？”

　溫盞眼，扔了筆，聲：“嗯，我這就過來。”

　剛站起。

　手機屏幕一亮，忽然震起來。

　溫盞愣了下，側臉看過去，是微信電話。

　屏幕上顯出一個大大的：X。

　商行舟。

　手心不自主地浸出汗，又退回去：“等我下媽媽，我接個電話。”

　楊珂隔著門應聲“好”，溫盞接起來，屏住呼吸，不吭聲。

　聽到他那頭的呼吸。

　打在話筒上，沉沉的，不算重，但他好像靠得很近。

　兩個人都沉默了會兒，商行舟才懶洋洋地，低笑：“溫盞？你怎麼不說話啊。”

　“……”溫盞訥訥，“說什麼。”

　“吃飯沒。”他聲線散漫，那邊很安靜，應該是深夜。

　“吃了。”

　“看沒看見表白墻上的容。”

　“嗯。”

　“沒有想問我的？”

　“……”

　那種酸的覺又冒出來。

　溫盞有種沖，想自暴自棄地說，要不你還是別管我了。

　指甲無意識地摳住手機殼：“那……謝謝你？”

　商行舟笑意飛揚：“怎麼這麼勉強啊，你睡了一覺，心還是不好嗎？”

　他甚至還記得心不好，特地打電話過來問。

　溫盞又想哭了。

　他這麼，他喜歡的人知道嗎？

　“我今天沒有……”心不好。

　后四個字沒出口。

　那邊傳來一道聲。

　輕和的，明朗的，過無法估量長度的電磁波，遙遙越國度，落進溫盞的耳朵。

　姑娘語調上揚，很驕傲又很好奇，像撒的樣子：“商行舟？你都和我在一起了，還跟誰打電話？”

　“叮”一聲輕響。

　電話忽然斷了。

　手機屏幕歸于沉寂，桌面壁紙的小宇宙也陷黑暗。

　溫盞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商行舟掛的。

　遲遲回過神，坐在書桌前，小臂發麻。

　被巨大的失落和酸籠罩。

　口發悶。

　沒，坐著等。

　就這麼干等了半個小時，商行舟也沒再打電話回來。

　溫盞低頭，細白手指攥著手機殼，覺那只笨蛋柴犬的笑臉變得有點模糊。

　楊珂第二次來敲門：“盞盞？”

　溫盞匆忙起，把眼睛里的熱氣憋回去，走過去開門：“媽媽。”

　“你帶著表弟，剛才在書房里找書，翻出一個筆袋，問是不是你的。”

　楊珂說得很委婉。

　討厭別人他們家的東西，但又沒法時刻盯著。

　看到溫帶著小男孩坐在書房里，拆溫盞小時候的蠟筆，眼疾手快，把旁邊這個筆袋給拿過來了。

　遞過來，問：“你看看？”

　米白的，皮革質地，很小，只能裝四五只筆。

　拉鏈，掛著兩個指甲大小的針織橘子掛墜。

　被黑和紅的蠟筆隨意畫了兩筆，上面織落著兩個新鮮的圓圈符號。

　溫盞垂眼，拿過來：“我初中考試，用來裝涂卡筆和圓規的……應該沒東西了里面。”

　頓了下，忽然又想到什麼。

　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把它拉開。

　像剖開一個小小的時膠囊。

　里面厚厚一沓紙片，整整齊齊，有新有舊，暴在眼前。

　2010級，11月月考，高一實驗2班商行舟，考試科目：數學。

　2010級，12月月考，高一實驗2班商行舟，考試科目：英語。

　2007級，上半學期期中考，初三9班商行舟，考試科目：政治。

　……

　溫盞屏住呼吸，一張一張數下去。

　過去這些年，同校的這些年。

　跟他有時在一個考場，有時不在。

　考試結束后，有時監考老師會自己撕名條，但大多數時候都不撕。

　像一個小。

　溫盞攥著這厚厚一沓，眼前模糊一片，想——

　走了很多，跟商行舟有關的時。

　哪怕那些時，從來從來，本就是不屬于的。

　作者有話說：

　N年后。

　-請問商首長你是怎麼失去老婆的。

　-因為我講話老是大氣。

　——

　oh怕你們覺得不合理，我沒拖進度，一下。

　他們最近幾章肯定會在一起了，為什麼不直接在一起，還是要拐這個彎。

　因為小商是一個很細心的人，他覺得不對勁，就真的會忍住，他覺得照顧溫盞的緒比較重要（……雖然！本！完全！沒有照顧到！！盞盞：聽我說謝謝你：）

　畢竟，小商爺的另一個人設是：忍者：D

　至于在哪里忍，哦那當然不是忍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