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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 第25章 告白【二合一】

 攥著牌,訥訥:“哦。”

 鼻尖都紅了,石一茗沒看見似的,嘟囔:“也奇怪的,他今天上午還在,還去上課了,結果一到下午,人忽然消失了。”

 所以他是,不想見到……嗎?

 溫盞垂眼,視線落在牌面上,手指無意識地落在邊角,又開始摳牌。

 而且,而且……

 偏偏是在今天,這個日子。

 這想法一出現就不住,溫盞委屈得說不出話,一局牌打得七八糟。

 不能這樣。

 想。

 不能一邊決定了不再喜歡他,但又想要見到他……世界上哪有這種好事,人不可以既要又要。

 但是,但是。

 要怎麼辦才好。

 的暗是,明明已經在腦子里想過千百遍,不要再喜歡——

 可路過人,還是生本能一樣地,用余尋找他。

 千千萬萬遍。

 -

 直到下課,商行舟也依舊沒有出現。

 溫盞跟著放學的人往樓下走,接到涂初初的電話:“鐺鐺!盞盞你是不是下課啦!我們學校東門見哦,我在館門前的柱子那兒等你。”

 溫盞應了聲“好”,又有點好奇:“我們去哪吃飯?”

 涂初初嘻嘻:“到了你就知道了。”

 溫盞輕聲:“行。”

 元旦之后,省賽的結果也很快出來,排名里溫盞甩開了費元嘉兩名,給費元嘉氣得一整個星期臉都黑如鍋底。

 涂初初主跑過來說,朋友送了兩張贈票,要帶去一個很有意思的神地方吃飯。

 一向擅長制造小驚喜。

 溫盞就也沒再問。

 到東門,涂初初已經等在館門口。

 今天穿長,手里拎了一只巨大的小熊包,看起來有點萌,又莫名顯得很正式。

 兩人一起乘車,冬日的夕輝刺破溫吞的薄霧,在窗玻璃上留下淡紅的痕跡。

 出租車一路出了四環,溫盞才后知后覺,回過點兒神:“我們是要去石景山嗎?”

 涂初初眼睛一亮,海豹鼓掌:“哇,這你都能猜到!我們盞盞好聰明!”

 溫盞艱難地問:“嗯……去園吃飯?”

 “……那我收回前半句話。”

 工作日,往城外開,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抵達目的地,天已經有些暗了下來,日暮西沉,太落下去,染紅一片遙遠的天際。

 車在有些陳舊但高大的鐵門前停下,溫盞心跳忽然跳得很快。

 有點難以置信,轉過來問:“我們去游樂園嗎?”

 涂初初打響指:“猜對啦!等會兒給你一點獎勵呀!”

 兩人一前一后下車,路上車來車往,但并沒有什麼車輛在游樂園門口停靠。

 晚風吹溫盞的長發,手去扶,被茸茸的頭發掃得微瞇起眼,隔著小半條街的距離,遠遠看到立在口鐵門的商行舟。

 他背對著這邊,穿一件黑的飛行員外套,整個人肩寬長,材好得不像話。

 對面跟三件套似的,站著石一茗,裴墨和紀司宴。

 溫盞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停住腳步。

 涂初初自然而然,挽住的手,小聲問:“我把我哥也著來了,沒提前跟你說,你會生氣嗎?”

 溫盞言又止,轉頭對上涂初初小心翼翼的目,嘆息:“沒事的。”

 涂初初恢復元氣:“那就好!我擔心你不想見那個狗東西!”

 ……狗東西。

 溫盞被挽著,走過去。

 夕完全落下去了,晚風涼意。

 商行舟聽見靜,微瞇著眼轉過來,隔著幾個人的距離,遙遙投過來一眼。

 黑的,深邃的,深不見底的,沒什麼緒的眼睛。

 溫盞這才看清,他修長手指夾著支燃到一半的煙,青白的煙霧,正從他指間騰起。

 下意識繃神經。

 但他并沒有往的方向走。

 只停頓一下,移開目,不不慢地掐了煙。

 然后,聲音清淡微啞地抬抬下:“來了?走。”

 像是對著涂初初說的。

 溫盞撓撓臉,跟他們一起進園區。

 石景山的游樂園是老游樂園,最近幾年沒怎麼修繕過,后來建了歡樂谷,往這邊來的人就更了。

 但這里,有全北城唯一的

 仰頭看,天沒全黑,還沒開燈。

 映著淡紫天空,像一只巨大通的機械眼。

 不過……

 溫盞忍了忍,忍不住:“為什麼我們走過來,一路上都沒有人?”

 沒有游客,有工作人員,但看他們的眼神也很……說不上來。

 那到底是探究,還是好奇?

 石一茗渾不在意:“可能因為是工作日吧。”

 溫盞懷疑:“這樣嗎?”

 石一茗:“你說呢,舟子?”

 氣氛一瞬間降至冰點。

 周圍空氣流速都慢下來。

 “我說?”商行舟正低頭劃拉手機,拖著這兩個字的尾音,停了停,將手機揣兜里。

 抵了下腮,語氣漫不經心,拽里拽氣地瞇著眼道,“因為天氣太冷了吧。這種天氣,只有海獺才會出來活。”

 溫盞耳蹭地紅了。

 涂初初四看:“海獺?哪里有海獺?”

 商行舟沒解釋,角不地勾了勾,周出很不好惹的氣。

 溫盞攥背包背帶,不敢再問問題。

 涂初初訂的餐廳,在旋轉木馬旁一棟玻璃小樓里。

 小樓三層,建在一個氣氛溫和的園區,草木蔥蘢,旁邊不是車就是大梯,五的,看著就讓人心很好。

 一行人抵達,后廚還沒備好餐。

 涂初初問了問時間,退回來,征求大家意見:“得四十分鐘,好久哦,我們去上看落日吧?”

 其他人都沒意見,只除了溫盞。

 猶豫:“一個轎廂,只能坐兩個人嗎?”

 “對。”涂初初很謹慎地退后一步,拽住裴墨的手,“我要跟裴墨一起。”

 溫盞:“……”

 不是,那還有得選嗎?

 背對著商行舟,覺到一道目,落在背后。

 帶溫度似的,灼熱的,調笑的,落在脖頸間。

 忽然有些不自在,不敢回頭看,小心地耳垂,目從石一茗上,游移到紀司宴:“你們……”

 后半句話沒出口,倆大男孩兒默契地十指相扣,宣誓似的:“我們當然也要一起。”

 溫盞:“……”

 雖然真覺得涂初初沒什麼壞心眼。

 但是。

 到底是不是,被套路了?

 ——直到糊里糊涂地跟著商行舟坐進同一個轎廂,腦子里,仍然在想這個問題。

 西沉的完全湮滅在天邊,天暗下來,由淺紫變深藍。

 園區還沒開燈,但隨著緩慢上升,能看到游樂園外遠遠的城市燈,在萬家燈火里,煙火氣漂浮著,高架上車水馬龍,像電影里長長的帶。

 “我說——”狹小的轎廂里,年忽然開口。

 語氣一如既往散漫囂張,漫不經心地,莫名帶著點兒笑意。

 他起眼皮,“你再往前,鼻子都要被扁了。”

 “……”

 溫盞悻悻地從玻璃邊邊退回來,乖乖坐回座位上。

 緩慢爬升,規規矩矩,跟他坐在對角線。

 可商行舟的氣場實在太強了。

 這麼小的空間,哪怕坐得離他再遠,都會有心理上的

 溫盞垂著眼,眼神飄。

 商行舟腔微震,像是無聲地笑了一下。

 嗓音沉啞,語氣意味不明:“還在生氣,不想見到我?”

 溫盞手指蜷曲,攥住自己衛上綴著的兩個球。

 聲音很輕:“……沒生氣。”

 不是他不想見到麼。

 商行舟一言不發,深邃的眼睛

 不太自然,明顯就還是不高興的樣子。

 商行舟嘆息:“溫盞,我那天掛斷你電話,后來給你回撥過,但你都沒接。那姑娘……是我媽媽朋友家的孩子。元旦在我家做客,全家人都在我媽那兒過夜了,不是只有。”

 溫盞訥訥:“嗯。”

 “至于為什麼掛你電話……”商行舟抵了抵腮,也不太確定想不想聽這個,一面想著,都解釋下試試看吧,另一面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可以不說?

 講自己是太張了,每次跟打電話都張。

 那天深更半夜,他邊突然出現生,他怕對他產生什麼誤解——

 也不會信吧。

 “溫盞。”他思索片刻,認真地道,“你不要誤會我,我不是那種……”

 怎麼形容?

 他一本正經,面無表:“壞人。”

 溫盞沉默著,聽到最后一句,忽然忍不住,輕笑起來。

 可鼻子又有些酸。

 繃的氣氛一瞬間瓦解。

 搖頭:“我沒覺得你是壞人。”

 他只是不喜歡而已。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而且,他還主來跟解釋了……

 溫盞這樣想著,又開始難過,為什麼這麼好的商行舟,永遠永遠,不能是的。

 “年夜那天,我不高興,是因為想到了我。”

 既然已經這麼跟他講過了,溫盞想。

 那不如干脆,把這個謊話給圓起來。

 垂眼,蜷曲的手指放松,努力平靜地說:“跟你沒什麼關系。”

 商行舟一言不發,看著

 一如既往小小一只,形單薄,說話時沒看他,著玻璃外,皮白皙,一雙眼黑白分明,被城市霓虹的照得流溢彩。

 像一只孤獨的小

 他直覺并沒有說實話。

 但也沒有立場繼續向下問。

 不過——

 “溫盞。”快要升到最高點,商行舟微微前傾,低沉嗓音帶點兒笑意,懶洋洋,“我這兩天在想,你會不會是怕黑。”

 他猜測了一萬種溫盞不高興的理由,比如,那天,會不會是被嚇到了,或是,在黑暗里,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

 溫盞愣了下,茫然地轉回來:“嗯?”

 “所以。”他微瞇起眼,在心里倒計時數秒數,微微揚眉,笑得十分囂張,“你小商爺,給你點了幾盞燈。”

 就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好像到什麼開關。

 一束焰火從地面升起,飛速劃破空氣,發出“咻”的破空聲,然后迅速在眼前炸開。

 隔著一道玻璃,焰火近在咫尺。

 溫盞倏地轉回去,臉龐都被照亮,愣住。

 然后是第三枚,第四枚。

 也幾乎是同一時間。

 整個靜默在夜中的游樂園園區,以為圓心,一圈圈地,變魔似的,在夜風中亮起來。

 遠的近的,流溢彩,焰火在眼前炸開。

 頭頂寒星繁集,溫盞的面前亮如白晝。

 愣愣地著天空。

 全世界的著,攢聚著,好像都已經在邊。

 商行舟立在后,仰頭看天空,笑得張揚狂妄:“生日快樂,溫盞。”

 溫盞沒

 焰火還在不斷地升空、墜落,化消失在深藍天際中的小小點。

 在玻璃前,像從來沒見過焰火一樣,遙這些燃燒的彩云團。

 一秒,兩秒。

 落在欄桿上的手慢慢攥,細白的手指泛出紅痕。

 商行舟看到突然低下頭。

 肩膀開始小幅度地抖。

 心里一突。

 商行舟眼皮猛跳,忍不住上前,扳肩膀:“怎麼了?”

 溫盞被他拽著轉過來,垂著眼,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下來。

 小姑娘綿綿,皮太白了,有一點磕都很顯眼,這會兒眼周紅得不像話,看起來可憐得不行。

 似乎又不好意思哭出聲,咬著,就干掉眼淚。

 大顆大顆,落在他手背上。

 “……”

 一道玻璃之隔,外面焰火還沒放完。

 已經開始緩慢下降,商行舟心頭被燙到,忽然有點無措。

 他失笑,“你哭什麼。”

 溫盞死揪著他的袖口,覺得丟人,但又忍不住。

 努力穩住呼吸,不讓自己哽咽出聲,狀似很冷靜地道:“對不起,商行舟。”

 “嗯?”

 說:“你不是壞人,我才是壞人。”

 是一直在鬧脾氣,但商行舟從頭到尾,明明也沒做錯什麼。

 如果只把他當朋友,那本就不會有這些天來的這些事。

 但是,就算沒有理由地,鬧別扭。

 商行舟還是會來安

 怎麼會有這樣好的人。

 前一天竟然還在想著,因為他不喜歡以后都不要見他了。

 “對不起。”溫盞越想越委屈,攥著袖口,哇哇大哭,“我、我以后都不喜歡你了,我們就,就做普通朋友好了,對不起。”

 “……”

 “不是。”商行舟沉默兩秒,了下,心里忽然冒出一個猜測。

 他眼中晦暗不明,有點邪氣地拽著,湊過去,很有興致地問:“你再說一遍,誰喜歡誰?”

 作者有話說:

 溫盞:我喜歡豬。

 -

 *石景山這個游樂園確實存在,但這個餐廳不存在。

 -

 我白天寫,晚上寫,寫著寫著又寫到了這個時間……_(:з”∠)_

 我真的是,時速500の南書百城。。。。

 下一更還是在明天夜里喔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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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你們都沒遇到過育課期末考要筆試嗎?我好像真的是,也只遇見過一次,就大學的時候,

 因為比較不可思議……所以吸煙刻肺難以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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