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盞被他握著,按完這個指紋。
屏幕顯示:新指紋已建立。
周遭線昏昧,所有被放得無限大。
溫盞心跳還沒平復,又被他攥著,點進“修改鎖屏碼”。
他說:“960725,會不會太復雜了?”
溫盞剛想說不。
下一秒,耳邊滾過一陣小小的熱風,他拽里拽氣啞著嗓子道:“換980120,會好記點兒嗎?”
好像有煙花在腦子里炸開。
怎麼會不好記。
那是的生日。
溫盞訥訥:“可能吧……”
商行舟悶笑,握著的手,把鎖屏碼改的生日。
“有空我也不去,現在我有朋友了。”溫盞覺整個人腦袋都發燙,聽見他低低道,“更何況,接人哪有跟我們小溫妹妹約會好玩,你說是不是?”
-
這晚,兩個人順著商場繞了一圈,最后在南門找到出口。
好像完一次小小的探險,保安不好意思:“西門今晚沒人值班,就只有南門還開著了。”
溫盞垂眼,看看跟商行舟十指相扣的手。
誠懇地,說了句:“謝謝那個沒值班的叔叔。”
保安:“嗯?”
商行舟悶笑,拉著離開。
他照舊送回公寓。
牽手牽久了溫盞手心有點出汗,回到宿舍,那種游離的張才慢慢消失。
推開門,屋暖氣拂面。
坐在座位上等候一整晚的陸燦抓心撓肝,一見回來,恨不得原地躥三米高:“盞盞!盞盞!宋思蘅跟我說,你了?跟誰!是哪個狗男人!”
溫盞面頰被熱氣熏得泛紅:“跟我之前那個暗對象。”
陸燦怪:“竟然是我們學校的嗎?哪個專業?什麼?”
“他……”是商行舟。
話到邊,溫盞忽然有點說不出口。
拉開椅子,放下那只貓貓頭,正經地道:“要不等考完期末考,大家一起吃個飯吧,你們正好見見面。”
陸燦啊啊:“好啊好啊!溫盞竟然了!天吶,單比我們兩個都早!”
宋思蘅一早上了床,躲在被窩里看書,被吵得頭疼:“你煩死了,小溫單不是很正常嗎,你單才不正常。”
陸燦跑過去搖的床。
兩個人鬧了一陣,陸燦突然想起:“對了,蘇蘇跟前男友復合了,就前幾天。”
溫盞吃驚:“還有前男友?”
“高中談的,后來大一異地就分開了吧,不知道怎麼又勾搭上了。”陸燦皺了下眉,“我見過那男的一面,面相我不喜歡,有點……我說不上來,就,渣男臉?”
說著沖過來,搖溫盞:“你不準給我找個那樣的!如果你男朋友也長那樣,就分手!分手!”
溫盞笑起來:“那完了,我男朋友長得也不像好人。”
頓了下,想起裴墨,又有點奇怪。
之前酒吧的事,溫盞沒跟宿舍另外兩個姑娘說過,但是……
“是我記錯了嗎,為什麼我聽蘇蘇說,中學時喜歡的是一個發小?”
“不沖突啊。”宋思蘅嚴謹地推推眼鏡,嘩啦翻書,“現在談有幾個正經談的,可以跟一個人談著,同時又在心里喜歡很多人啊。我看蘇蘇前任也未必多喜歡,這種分手兩年都沒找過,突然又找上門的,都是太寂寞了,沒找著下家。”
溫盞愣了下,陸燦大:“你別帶壞小溫,哪懂這個!”
宋思蘅冷酷:“我在教辨別渣男,你走開。”
溫盞遲疑地摳了摳手機殼,手機忽然一震。
X:“到宿舍了?”
溫盞趕:“嗯。”
X:“行,你早點睡。”
X:“下次有空,帶你去裴墨那兒玩。”
那燕子窩是真不打算拿回來了吧,溫盞失笑。
猶豫了下,敲字:“商行舟。”
X:“?”
溫盞鼓起勇氣:“你喜歡我嗎?”
后知后覺,想起來。
竟然都沒問過這個。
是有點糊涂。
商行舟那頭立刻浮起“正在輸中”,隔兩秒,又消失。
再隔兩秒,又冒出“正在輸中”,然后,又消失。
溫盞:“……”
這麼反復等了三四分鐘,那兒總算發過來一條消息:
“方不方便接電話?”
溫盞連忙起,手去拿羽絨服:“方便的。”
一出門,商行舟電話就打了過來。
走廊上沒開燈,冷風呼呼的,穿著絨拖鞋,走到臺邊,今夜晴朗,頭頂寒星高懸。
商行舟聽見走路的聲音,低笑:“你跑外面去了?冷不冷?”
他似乎回家了,那頭很安靜,沒有風聲,只有他的呼吸打在聽筒上。
溫盞手指蜷曲,藏進袖子:“不冷。”
“行,那我長話短說。”商行舟好像是覺得打字太不正式了,聽筒換了只手,嗓音低低地,很正經地道,“我喜歡你的啊,溫盞。”
耳朵邊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
臺上積雪還沒化,北風呼嘯著,溫盞忽然不到冷。
他停頓一下,嗓音泛啞,又重復了一遍:“我喜歡你,才跟你在一起的。”
溫盞站著,四下無人,鼻尖被風吹得泛紅。
明明很高興,但心里還是冒酸意,忽然又涌起想哭的沖。
那頭呼吸聲陡然斷了,商行舟知道是又屏住了呼吸,失笑:“怎麼了?”
溫盞覺得自己特別沒出息,甕聲:“你能不能用微信語音,再跟我說一遍。”
“嗯?”
“那我就可以收藏起來,每天聽一聽。”
“……”
這晚,商行舟不止給溫盞發了語音。
他還發了一條朋友圈。
配圖是兩張電影票票,疊在一起,被修長手指攥著。
背景路燈燈昏黃,白雪皚皚,道路是單向線,像是在公寓門口拍的。
他說:
“你才是最可的小怪。”
作者有話說:
我本來想昨晚更,結果在公司加班,過了零點核酸過期了,沒法乘坐通工也不能打車,凌晨一點我從海淀騎車到朝,騎了五公里回家……囧
我有時候覺我的生活就也蠻離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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