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元嘉詞窮:“我這不是在勸你。”
溫盞冷笑:“謝謝你,你管好自己。”
后半程,兩人相對無話。
溫盞戴上眼罩,短暫地睡了一覺。
醒來后夢的容已經記不清楚,但心里空落落的,覺得難過。
費元嘉的媽媽這段時間在上海出差,來機場接他們。
等行李轉盤的時間里,費元嘉見醒了,以為心會因而轉好,繼續嘚啵嘚啵地輸出理論。
好像一只沒完沒了的鸚鵡。
溫盞神懨懨地眼睛,戴上耳機調大聲音,想到昨晚商行舟的語音是語音轉文字,都沒聽容。
將聊天記錄往上翻,重新點進去聽。
短短幾句語音,他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一點的啞。
唉。
溫盞覺得自己好可憐。
因為男朋友疑似冷暴力,要聽他以前發的語音,才能勉強消化負面緒。
行李轉盤慢吞吞,站在人群里,反復聽。
聽到第五遍,終于覺有點不對勁。
他聲音有些甕。
很輕微,他說話時本來就離話筒有一小段距離,一下子就很難察覺到這種細微的變化。
……生病了嗎?
溫盞扣住手機殼,糾結地想,要不要讓涂初初也過去一趟……
他不會是死在家里了吧。
下一秒,手機微震。
低頭,看到消息欄彈出一條新消息。
商行舟:「1。」
溫盞心臟猛地跳一拍,腦子一白,幾乎是下意識的作。
按下通話鍵,給他撥了過去。
忙音響過兩聲,他沒再掛斷。
接起來,聲音懶洋洋的,聽起來沒什麼神的樣子:“溫盞?”
溫盞眼睛微微發熱,小聲:“嗯。”
“你昨晚給我寫的什麼東西。”他聳拉著眼皮,沒什麼勁兒,聲音聽不出緒,“報告文學?”
“……”
溫盞忽然有點委屈,悶聲:“對不起,商行舟,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寫解釋,我以前沒寫過……我昨晚和今天一直在想,覺得,沒把的事告訴我媽媽,不是因為我膽子小,是我……我這個人格有問題,我……”
聲音低下去,“我就是,有問題。”
電話那頭沉默好半晌,降噪耳機將機場嘈雜隔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溫盞耳朵里安靜得,只能聽見商行舟的呼吸聲。
說完,心跳得很快。
不知道他會不會討厭自己語無倫次,靜默的時間里,是不是在思考要怎麼提分手……
不用想那麼多的。
如果他不想談下去了,溫盞覺得,一定不會糾纏他。
好久,商行舟啞聲:“你在哪兒,現在在家嗎?”
溫盞小聲:“在……上海的,機場。”
“……”商行舟靜默幾秒,清冷地笑了聲,“好,我不問你,你就沒打算跟我說。”
“你怎麼惡人先告狀。”溫盞一下子急了,“我跟你說過的,我好幾天前就跟你說我初六的機票來上海,你不是知道嗎?我……”
“哦。”商行舟語氣慵懶,嗓音沉啞地打斷,“我是惡人。”
怎麼還越描越黑。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溫盞。”商行舟沒等說完,嘆息似的,名字,“睡醒了,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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