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盞倔強地著他,指甲陷進掌心,眼淚打轉,沒掉下來。
哽咽著小聲:“別找理由了,就只是不喜歡我而已。”
忽然哭了,溫儼有一秒無措,嘆息,拉著坐下來:“沒有不喜歡你,盞盞。”
他紙遞給,“你媽媽,那次跟你吵架之后,去找商行舟的爸爸聊過……就是商銳叔叔,你小時候見過的,你可能不記得了。”
他說,“你商銳叔叔,原本也打算送商行舟去讀軍校的,只是高考時出了點小意外,他才進了t大……但商行舟自己也認可他父親的邏輯吧,不管怎麼樣,今年還是要走。你媽媽估計看你倆太小了,孩的父母總是比男孩父母想得多一些,覺得你倆以后的人生軌跡完全不一樣,遲早會分開,長痛不如短痛。”
“不過,盞盞。”溫儼停了下,“爸爸在這方面想法跟你媽媽不太一樣,我不覺得談這種沒意義,你年輕時總得經歷過失敗的,以后才知道你想、你能跟什麼樣的在一起。再就是,你媽媽估計也覺得你是因為他才不想申請3+1的項目,所以這不是,幾件事都疊一塊兒就……”
溫盞腦子嗡嗡響,艱難地抓住重點:“等一下。”
想是不是聽錯了:“什麼做,‘商行舟,今年還是要走’?他不是明年才畢業?”
這回換溫儼愣了:“那男孩沒跟你說?”
他說:“你商銳叔叔,想今年下半年就送他走——商行舟答應了,沒拒絕。”
-
轟隆隆——
閃電如同青蛇游走天際,大雨傾盆而下。
一連幾日暴雨,夏日燥熱被沖刷干凈。
到了夏令營出發當天,雨忽然停了。
天空仍舊沉沉,灰云層厚重地著,好在航班沒有延誤,照常起飛。
放暑假了,大清早機場里就到都是旅游團。
商行舟提著箱子幫溫盞做了值機,送到安檢口,見一言不發埋頭就要往前走,輕笑一聲:“小溫同學。”
溫盞茫然地回過頭。
他吊兒郎當的:“不抱一下?”
溫盞腳步微停,又走回來。
一連幾天失魂落魄的,聞言也沒多說什麼,轉過來,順遂乖巧地陷進他懷里。
商行舟拍拍腦袋,覺海獺緒低落,低聲問:“誰惹我們小溫不高興了?”
“沒。”溫盞不知道說什麼,思緒還著,拱在他懷里,悶聲,“這幾天在家里,總是要早起,沒睡好。”
商行舟起眼皮,看到安檢口隔著十幾米,立著電燈泡費元嘉。
他穿襯衫,仔細地打了領帶,夾了領帶夾,一副冷面英的樣子,不停用余掃視溫盞的方向。
但不見溫盞父母。
父母沒來送。
商行舟心臟被拉扯,微躬下,輕的臉:“等回來了,陪你去音樂節。”
溫盞著他,手指蜷曲又展,思前想后,鼓起勇氣:“商行舟。”
他聳眉:“嗯?”
眼睛黑白分明,漉漉:“你很早之前,就做好了我倆會分開的準備嗎?”
“不是早就聊過了。”商行舟手指修長,把散落在鬢角的絨碎發放到耳后,慵懶地輕笑,“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個?”
他聲音很輕,明明也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任何輕視,或者,不耐煩。
但溫盞立刻閉上,決定再也不問。
商行舟總覺得有點可憐的,也不說話,一雙眼跟小鹿一樣,就那樣直勾勾看他。
“你落地跟我講。”他說,“我有時間就去找你。”
好半晌,溫盞悶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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