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溫盞是沒見過他的腹嗎?是每天半夜燈都不夠亮,看得不夠清楚嗎?
多大的人了,又不是涂初初那種沒見過男人.的小孩,怎麼還對別人的腹充滿好奇啊??
——不過。
等溫盞換完泳,下水。
商行舟忽然就get到了游泳的樂趣。
因為……
溫盞真的,完全不會游泳。
工作日,這家游泳館又建在溫泉酒店里,今天來的人不多。
從窗玻璃進來,將藍的水面映得波粼粼。
涂初初口中那位“腹能夾死蚊子”的教練今天正好沒上班,溫盞浮在一米四五的水位線,小心地盯著深水區看,像一只充滿好奇又不太敢靠近的小。
商行舟不知死活地朝手:“來,我教你。”
然后……
嗯。
教著教著,就有點教到別的地方去了。
涂初初和裴墨很會看眼,完全不往他倆這兒湊,溫盞被他托著帶到深水區,腳不到地,只能手臂用力,掛在商行舟上。
商行舟一開始還專心,低聲喊:“我先教你換氣,好不好?”
溫盞點點頭,然后商行舟一松手,立馬就嗆水。
商行舟:“……”
溫盞咳兩聲,小細胳膊掛在他脖頸,眼睛里跟著有生理的水汽浮起來,趴在他肩膀,講話也變得斷斷續續:“我覺……有點困難。”
這姑娘在水里得要命,商行舟嗓子發干,扶穩:“沒事,慢慢來,再試試。”
于是,接下來。
溫盞和商行舟這里,開始重復上演:
他試著松手后撤,立馬嗆水掙扎,他心手去撈,一到他的手臂,就生理本能地湊近過去跟他。
——這個畫面。
三四次下來,商行舟實在不行了,漫長地嘆息著,投降:“盞盞,讓你老公歇會兒。”
溫盞嗆兩次水腦子都不太清醒了,像只小水母一樣掛在他上,腦后挽小髻的長發也被水浸了一些,大片白皙的后背.在外,熱氣打在他耳旁。
嘀嘀咕咕:“怎麼?”
商行舟難得沒逗,默了默,有點無奈地低聲:“需要冷卻。”
雖然旁邊也沒什麼人,可一直往他上蹭,點火似的,他有反應,又不可能在這兒做什麼。
溫盞愣了愣,視線向下,猛地反應過來。
紅暈從脖頸瞬間竄到耳,溫盞一張臉紅小番茄:“你怎麼,怎麼這樣。”
“冷卻一下就好了。”立刻忘了這是深水區,推開他轉就想逃跑,商行舟眼疾手快托住,忽然好笑,“我不該拉你的是不是?說不定你被嚇一跳,就學會游泳了。”
溫盞猛地下沉了一下又被他撈起來,被迫轉回去跟他對視,滿腦子尖啊啊喊,囁嚅:“你別說了,初初和裴墨還在這兒。”
“他們不會過來的。”商行舟遠遠瞥一眼,涂初初早就不在水里了。
裴墨游了幾個來回,上岸去給涂初初找果,那姑娘披著浴巾坐在淺水區的邊緣正用腳趾水玩,跟這兒隔著簡直十萬八千里。
“而且。”商行舟收回目,“裴墨應該是包場了。”
一直不見有別人來,那只剩這一種可能。
這倒也很符合裴墨的格,他是真的很討厭人類,除了跟固定的這幾個人玩,他平時也更喜歡一個人待著。
沒想到涂初初還真能親近他……
商行舟輕“嘖”一聲,收回注意力,聳眉:“你耳朵怎麼紅這樣。”
溫盞在泳池墻壁,騰出手耳朵,老實地小聲:“想到一些不太健康的東西。”
“……”
商行舟悶笑,湊過去,薄帶著熱度,從臉頰邊輕輕掃過,嗓音啞得不行:“盞盞是不是也想?但現在不行啊。”
“我沒有!”溫盞被他困在懷里,小聲尖,周遭水紋被掙扎的作帶得微微波,“你不要污染我。”
商行舟輕聲:“哦,那我松手了。”
溫盞眼淚汪汪,立刻又過來:“烏烏,別。你先……你先把我放到淺水區,再放手。”
“哪有這種好事?”商行舟終于會到了游泳的真正樂趣,他想,今年夏天,游泳也許會為他最喜歡的活。
手指勾住在臉頰上的碎發,他的指腹從的臉頰上挲過去,將這縷碎發到耳后,幽幽嘆,“小溫連親都不親我一下。”
他一只手掌落在腰間,明明水是涼的,溫盞也覺兩人相的地方在發熱。
被抵著,眼里水汽彌漫,小聲哼:“我錯了。”
商行舟尾音慵懶上揚:“嗯?”
“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對腹能夾死蚊子的游泳教練,產生任何好奇。”
“……”
商行舟腔微震,輕笑一聲,親親耳朵旁的臉頰:“我們盞盞寶寶,好聰明啊。”
溫盞被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咬:“那你過來,我親你一下。”
他不不慢:“來不及了,我改主意了。”
“商行舟……!”
商行舟伏在耳邊,聲音很輕地,低聲道:“我打算給家里的別墅,改建一個室泳池。小溫答應我,到時候,一定要過去玩,好不好?”
“你這算盤打得……”溫盞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臉頰通紅,“保定人都能聽到了!”
“那小溫呢。”商行舟示意地的腰,啞聲問,“小溫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溫盞崩潰地小聲喊,“我去還不行嗎!都……都沒有建好,你要預支這麼久的事嗎?”
商行舟輕輕親親的額頭:“好乖啊,盞盞。再一聲老公聽聽。”
溫盞死心了:“商行舟。”
臉上的水漬和眼里的霧氣,平靜地垂下手臂,決定放棄抵抗:“你得寸進尺,你松手淹死我吧。”
商行舟垂眼著,許久。
憋不住,噗嗤笑起來。
等兩個人回到淺水區,裴墨和涂初初雙雙不見了。
溫盞坐在岸邊給耳朵倒水,抱著巾,像一只正在甩干自己上的海獺。
商行舟去給找倒喝的,拎著水杯和酸去而又返,蹊蹺地瞇眼:“你說,涂初初你過來,是不是就是為了——”
“?”
“甩掉我們,然后,跟裴墨逃跑。”
“……”
溫盞接過酸,吸了一口,眨掉睫上的水汽:“可能就是去別的地方了吧……這個酒店里,不是還有溫泉嗎?說不定,他們去溫泉里談人生了。”
商行舟瞇著眼,思考三秒,決定放棄:“算了。”
警告的話他也說得差不多了,后頭要怎樣,給涂初初自己去選吧。
溫盞歪著腦袋盯著他看了會兒,沒頭沒腦地,忽然說:“你知道嗎?其實,在特別特別久以前,我以為,你很討厭涂初初的。”
商行舟扯了塊巾頭發,在邊坐下。
他擰開礦泉水瓶,仰頭喝水,頭發上沒干的水珠和瓶口的水珠隨著作一并滾落,順著冷白的結,過腔。
他問:“因為是涂雁晚的兒?”
溫盞點頭:“嗯。”
眼前水粼粼,整個游泳館都沒有別人了,從側面打過來,水面映出縷縷的金。
商行舟沉默幾秒,說:“我確實很不喜歡涂雁晚,最開始,也討厭涂初初。”
或者說,他其實是不喜歡“生活中的闖者”。
這些“闖者”,打了他原本的生活節奏。
“但我沒想過跟們有什麼集,我最開始想的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們別來煩我,我也絕不去招惹他們。”
可事實上,涂雁晚后來就是來招惹他了,涂初初在前幾次事件里表現得茫然又無措,加重商行舟對的討厭。
但是——
“有幾次,我半夜路過房間,聽到跟涂雁晚吵架,然后特別崩潰地哭。”
商行舟說,“我遇到幾次,就釋懷了。覺的擰不是演的。”
反正那個家里,沒有高興的人。
溫盞心有些復雜,手過去,拽拽他的巾:“你跟初初,以后,都會過得比以前高興的。”
那些記憶本來也已經很遠,商行舟早就不在意了。
跟父母頻繁打道的那幾年讓他明白一個道理,每個人生命的力都是很有限的,用在左手就不能用在右手,他想留著力,用來人。
但有人在意,他仍然不可避免地到高興。
目轉過去,商行舟腔微震輕笑了聲,低低問:“因為有小溫?”
溫盞大幅度地點頭,肯定他的疑問:“對,因為有超級喜歡你的小溫,你以后都不會再委屈了。”
“真好,那聽起來,我是不是比涂初初還要幸福點兒。”商行舟故意拖了個長音,懶洋洋地,嘆息道,“但是,小溫,都不愿意我一聲老公。”
四下無人,溫盞想了想,壯起這輩子最大的膽子,紅著耳,小聲指出:“但小溫答應陪你去家里的泳池啦。”
停了停,強調:“小溫還愿意為你準備一件,新的泳。”
-
OK,商行舟得承認。
他對小溫這個“新的泳”,充滿不可言說的期待。
中午,兩人離開游泳館。
去停車場的路上,正要給涂初初打電話,先收到遲來的短訊:「盞盞,你跟我哥先走吧,我晚點坐裴墨的車回去QAQ」
溫盞沒多想:「行,那你跟裴墨好好談談呀。」
涂初初:「嗯……」
溫盞手指停了下,就,說不上來為什麼。
總覺最后這個氣音,有點微妙的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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