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翊此話一出,林婉晴瞪大了眼睛,臉也漲紅,既尷尬又恥。而旁邊的秦建民也是驚訝地看著薛明翊,這人……還真是有話說話,從不藏著掖著,從不拐彎抹角。
就算心里想,一般人也不好意思說出來啊。
得,既然薛明翊這麼說了,他也跟著表態。
林婉晴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眼圈直接紅了。
秦建民忙道歉:“嫂子別生氣,跟你開玩笑呢。”他拍了薛明翊一掌,“老薛,別開玩笑。”
薛明翊淡淡道:“沒開玩笑。”他看向林婉晴,不是說有事兒?
林婉晴這才眼淚,把自己的打算說一聲,不想離開部隊,又怕有人故意想趕自己走,想讓兩人幫忙說說。
秦建民:“嫂子不用擔心,你是部隊宣傳口的干事,有正經工作拿工資的,不可能隨便讓你走的。”
林婉晴寫東西很不錯,政委都夸,工作能力是被肯定的。
看他們表態,林婉晴松了口氣,“謝謝。”看兩人要走,忙道:“那個……明、薛團長,秦團長,鑫跟我說之前欠你們的錢,等發了恤金……”
頓了頓,微微咬著,抬眼看薛明翊。
薛明翊沒說話,不打斷別人讓對方把話說完,是他的禮貌習慣。
秦建民看林婉晴眼圈紅紅的,一副非常尷尬局促的樣子,就道:“嫂子,還是以后再說吧。”他拉薛明翊的胳膊,“老薛,咱先進去了。”
胡鑫剛沒,林婉晴來說還錢的事兒,他們哪好意思要哇?要是敢要,那不得被人指著脊梁骨罵?
進了屋里,秦建民又嘆氣,“老薛,對不住,連累你。我自己兒一條,不需要那些錢,你養家糊口的。”
薛明翊:“沒事。”
反正錢還會賺,那些也是額外得的,不是工資補這些常規的。
秦建民笑道:“要不這樣,下一次得獎金都給你,我替老胡先還你錢。”
他怕薛明翊媳婦兒是母老虎,整天管薛明翊要錢,這一次回去指不定鬧什麼樣兒呢。
前幾天薛明翊回來的時候,秦建民就覺得他更沉默了,連著幾天沒參加特訓,這擱以前那是不可能的。
薛明翊不參加特訓?你打著他,他都得把你打趴下然后去訓練。
所以秦建民就覺得薛明翊肯定是被媳婦兒罵了,在電話里都那麼厲害,回家當著面還不定怎麼著呢。
老薛看著人嚴肅嚇人,其實老實得很,也不會吵架,更不會罵人,從來不打不如他的弱者。
一想他回家被老婆罵,甚至可能……挨打,跪板啥的,秦建民覺得心都要碎了,這兄弟,太讓人憐了。
沒有的兄弟,在媳婦兒跟前肯定也是吃虧的主兒。
兄弟有難,他自然要支援。
薛明翊看他一眼,“你想多了。”
他把信直接鎖進屜里。
秦建民:“你不看?”
薛明翊淡淡道:“不用看。”
力所能及的事,他自然會幫,不過胡鑫家屬住在部隊里,有組織照顧,其實也不用他做什麼。
之前胡鑫借走的錢,他知道并不是用來看病,至于做什麼,只要不違軍規薛明翊自然不會去管。
他之所以借給胡鑫錢,是他覺得戰友比這些錢更值,現在胡鑫走了,他自然也不會管家屬追債。
這錢他當初給胡鑫,就沒打算再要過。
至于胡鑫的信,他也沒必要再看。
還不到開會時間,他把秦建民趕走,打算先給家里回信。
他到家那天,小哥倆剛寄了一封信,他昨天下午收到,晚上在宿舍看的,但是沒法回信。
這封信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一堆鮮紅的印,著實給他好大一個震撼。
一看就是小嶺那皮小子搞出來的。
當然,他一眼就把媳婦兒的印找出來,估計被迫印上的,有點歪,邊緣不清晰,不完整。饒是如此,他看著那鮮紅的有些模糊的印,也下意識地口發燙,晚上還夢到了。
這一次容沒什麼特別的,信末依然要錢,因為//頭疼。
他剛把媳婦兒的印又用眼神了一遍,還沒等提筆寫信呢,秦建民又來錘門。
薛明翊瞬間就把信和印都塞回信封,把信鎖在屜里。
去開會的路上,薛明翊:“借我五塊錢,下一次發獎金還。”
發工資和津也不還。
秦建民:“老薛,你是不是背著媳婦兒搞小作?”怎麼總要錢?
薛明翊:“我媳婦兒要。”
秦建民:“…………”
了解,我就說你媳婦兒是母老虎,甜滴滴的聲兒,母老虎的脾氣。一想到薛明翊可能跪板,他就非常憐,“我這個月的工資都留著呢,專門接濟你。”
這時候后面有人追上來,看到他倆,急忙道:“薛團,借我兩塊錢,明兒還你。”
薛明翊:“沒有。”
秦建民嘆了口氣:“別看我,我也沒。我的錢都被薛團預訂了。現在我倆兜比臉干凈。”
那人狐疑地看著他倆,怎麼師部最大方的倆男人突然變摳門兒了?
秦建民就讓他去找別人問問看。
著那人離去的背影,秦建民拍拍薛明翊的肩膀,“老薛,我知道你現在缺錢。放心,回頭我把他們欠咱倆的錢全都要回來,都給弟妹,絕不會讓弟妹再……生氣。”
罰你跪板兒。
薛明翊:“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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