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小嶺的新班主任嚴麗和莎莎育紅班校長嚴粟的確是親戚, 是嚴校長的娘家侄,如出一轍的嚴格。
不過嚴校長就是古板一點,不喜歡學生和老師打扮過于花哨,嚴麗對著沒多大要求, 卻對課堂紀律要求極為嚴格, 對作業要求也是一不茍。
每堂課之前嚴老師都會強調一遍認真寫作業, 重點表揚幾個同學, 再重點批評幾個同學。
大軍向來認真聽講,作業整潔,字清俊,自然深獲嚴老師歡心。
小嶺雖然沒跟著練書法, 但是他力氣大一些又練習打彈弓、玩折疊刀, 被薛明翊訓練著控制力道,所以只要他認真寫字, 卷面干凈,那總觀也是不錯的。
王小利不行, 他和小嶺以前差不多。
藍海軍不好不壞, 認真的時候不被批評,偶爾被表揚,不認真的時候就被批評。
葛峰和馬鳴是每堂課都被批評的。
嚴老師摁著講桌, 目嚴肅地掃全場, “戰士們每天要訓練, 那是他們的功課, 學生們要寫作業, 這是你們的功課。你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你還上什麼學?”
說著就開始表揚今天的優秀作業, “薛遠征同學不管什麼時候作業都是最整潔漂亮的, 而且沒有錯誤,同學們傳閱一下!”
把大軍的大作業從第一個同學傳下去,讓他們流學習。
又挑出一本,原本因為夸大軍而帶上的些微笑意立刻就冰凍起來,冷冷地道:“這位同學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每一次寫字缺胳膊不說,東倒西歪刮大風!大家也看一下!”
這是馬鳴的作業,葛峰比他略好點,沒有墊底。
最優秀和最差的,每次都要被點名傳閱。
馬鳴臉皮厚得已經跟墻一樣,第一次還覺得恥,次數多了就無所謂。
大軍也不喜歡被這樣圍觀,第一次覺得尷尬,次數多了也無所謂。
大軍的字寫得很漂亮,清雋中著一子干脆利索的瀟灑,讓人一看就心生好。
同學們都喜歡看他的字,覺得他的字不像他的人那麼清冷不搭理人,反而著別樣的溫。
本子傳到胡衛東手上,他著手指,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比大軍小嶺大兩歲,卻和他們一個班級。
這也沒什麼,畢竟這時候大部分孩子讀書晚,班上大部分都十二三歲,大軍小嶺讀書早年紀小而已。
可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績居然比不過大軍!
胡衛東林婉晴的影響,從小很要強、要面子,尤其爸爸去世以后他越發好強。
他也特意練過書法,還學筆字,每次作業都認真完。以前在化廠那邊學校的時候,老師掛在邊表揚的學生是他。
可他轉到軍區這所小學已經半個月,老師們卻沒格外注意他。
他想象的老師們被他驚艷,忍不住接連夸他,用他來批評那些軍區孩子不上進不認真,都要跟他學習的場面一次也沒出現。
其他老師倒是還好,也夸過他,可這個嚴老師眼里只有薛遠征!
他就說不出的難、嫉妒。
他轉過來那天四年級班主任還是劉彥,他似乎很忙也沒特別歡迎介紹他,沒兩天就換了嚴麗。
大家忙著歡迎新班主任,更沒人關注他。
好在他跟著林婉晴去葛家拜訪過,認識了葛峰和馬鳴,在班上也不算沒朋友。
這半個月他通過馬鳴等人已經把班上父母職務高的同學清楚,那些一般的就算了,懶得了解。
他看大軍小嶺和藍海軍好就很不爽。
他了解過藍海軍的爸爸是海軍軍,常年在戰艦和海島上穿梭,他媽媽是陸軍軍。他爸媽工作很忙,不常回家,可他們家卻很有錢,家里有吃不完的、魚、點心,如果和他搞好關系,那肯定可以得到不好。
當然,他才不貪圖藍家那些吃的,更不稀罕藍家的錢,他只是瞧不上薛家兄弟走到哪里都拉幫結派的德。
大軍的作業本到了他手里,他撇撇不惜的看,卻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肚子里就冒酸水,這字也太漂亮了。薛遠征跟誰學的?這是拜了名師吧?
要不是薛明翊當參謀長,家里有錢,認識更多厲害的人,他薛遠征能有這樣的好?
要是自己爸爸活著,要是自己有這樣的環境,自己也能寫得這樣好!
現在自己沒有這些資源都寫得很好,并不比薛遠征差!
他把自己的作業本和薛遠征的放在一起對比一下,越看越覺得自己寫得也很好,沒有差在哪里。嚴老師只表揚薛遠征不表揚自己,就是偏心,就是看自己沒有爸爸輕視自己,看薛遠征爸爸職務高,結他!
哼,勢利眼兒!
他同桌酆筱懿,字非常拉,瞅著薛遠征的作業本就流哈喇子,“薛遠征的字怎麼這麼漂亮啊!”
胡衛東就把自己的作業本往他跟前推了推,想讓同桌說一句“哇,你的也很漂亮!并不比薛遠征的差,仔細看看甚至比他的還好!可他爸爸是參謀長,能找人教他,你沒有爸爸,都是靠自己練的呢……”
讓他失的是酆筱懿一句也沒夸,就盯著薛遠征的作業本花癡了,“薛遠征長得俊,字寫得也俊,我要是孩子我也喜歡他。”
胡衛東氣得把薛遠征的作業本丟到旁邊同學桌上去了。
酆筱懿還在小聲嘀咕,“你說薛遠征這麼優秀,薛云嶺沒他學習好,寫字也沒他漂亮,也不被老師表揚,這得多不舒服呀?”
胡衛東咬了咬牙,把書本翻得嘩啦作響,表示不想聊這些。
酆筱懿卻是個沒眼力見的,嘆道:“哎,要是我每天得可沒面子了。”
胡衛東故作淡定道:“薛遠征運不行吧。有些人學習好,但是運能力低下。”
他不但學習好,運也不錯。
之前在化廠那邊,他績是班上第一,運會也能跑第一,給班級爭榮譽。
酆筱懿:“他運是沒有薛云嶺優秀,但是也不差。哎,人家咋長的呀,薛遠征在班上績第一,薛云嶺運第一。”
胡衛東不服氣。
等下午最后一節育課,育老師說要選拔學校春季運會的運員。
各學校運會比賽項目都差不多,基本就是跑步、欄、跳高跳遠、鉛球標槍等等,軍區學校的比賽項目比外面多加兩個,低年級打彈弓高年級箭,據說高中還有擊項目,這是外面其他學校沒有的。
胡衛東有意無意地就想和薛遠征和薛云嶺比。
不過大軍小嶺選的運項目也不同,小嶺好,只要是運項目沒有他不會不興趣不擅長的。
長跑,沒問題。
短跑,更沒問題。
打彈弓,必須參加。
跳高跳遠,鉛球標槍等就算了,老師不讓他參加,因為他比同班學生都小,比五六年級更小,力氣沒有人家大,總歸是限,還是選他最有優勢的就好,畢竟每個人能參加的總項目有限。
胡衛東覺得自己比薛云嶺大兩歲,個子高一些,力氣大一些,跑步肯定可以贏過他。
結果不管是一百米還是一千米選拔,他都……輸給了薛云嶺。
好在不是兩人單獨比,而是十幾個男生呼呼啦啦一起跑的,他輸了自己難丟人,別人卻都沒覺得如何。
在大家眼里,學習輸給薛遠征,那是正常的,運輸給薛云嶺也沒什麼可恥的。
可胡衛東心里卻說不出的難,如有螞蟻嚙咬般渾不自在。
傍晚放學,順路的幾個同學都圍著小嶺,要和他一起回家,順便聊打彈弓的訣。
潘芍藥等幾個同學都想和大軍說話,只是看他雙手兜,耷拉著眼皮,一副冷漠又不耐煩的樣子,們又不敢靠近。
大軍小嶺照舊要去育紅班那里接莎莎。
胡衛東也從二年級接了妹妹胡小敏。
胡小敏已經十歲,和哥哥一樣懂事,不用家長心就能主學習,回家也能主幫忙做家務。
很敏地覺察哥哥緒低落,不高興,就關心道:“哥哥,有人欺負你了嗎?”
胡衛東搖頭,“哥哥學習那麼好,個子也高,誰敢欺負?你呢?適應不?”
胡小敏笑道:“適應呀,這里可比原來的學校好多了。”
胡衛東牽著的手,“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哥哥。”
不管在哪里,總有那些男熊孩子,瞧不起沒有爸爸或者媽媽的孩子,會欺負人。
他們剛去化廠的時候,就有幾個學生想欺負他,被他豁出去打了一架,才把他們震住。
在這里也一樣,只要有人敢欺負他們,他就豁出去和他們打,明的不行來暗的,只要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怕死,他們就得害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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