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學生有新手，有學了一年兩年的，還有林蘇葉這樣來進修的，黃顯寧都一一指點。

　黃顯寧和從前一樣，認真地指點他們畫畫，專心地投工作，并沒有什麼異樣。

　可同學們卻很明顯地覺黃老師不一樣了。

　以前他致俊秀的臉上永遠是喪喪的表，看不見一點生機和興，現在他依然不見興，但是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寧靜，角甚至還掛著淺淺的笑。

　他們猜測他肯定很開心，應該要平反了吧。

　因為朱小娟惹事，耽誤了不時間，黃顯寧回來沒多一會兒就放學了。

　黃顯寧示意大家給他兩分鐘時間，他站在前面，細長的手指還夾著畫筆。

　他放下畫筆，站定了，理了理服，然后規規整整地給全班鞠躬。

　同學們紛紛驚呼起來，“黃老師，你這是做什麼？”

　黃顯寧抬手示意大家不要驚訝，他緩緩道：“我想謝大家，有你們跟著學習，我才有用武之地。”

　同學們紛紛道：“黃老師，我們要謝謝你呀。”

　黃顯寧繼續道：“我還要謝林同學，如果不是仗義執言讓我看到希的曙，我也不會鼓起勇氣做一直想做的事。當然，我們都清楚，不是單憑仗義執言就能有圓滿的結果，更重要的是先生和妹妹給了足夠的底氣。因為先生和妹妹的正直，才讓我間接益，所以我也要謝他們。

　同學們，只要你站在一定的高度，有善良正直的心，就會給周圍投明和溫暖，給社會以安全，給不如你強大的人以勇氣和力量。我在此鄭重地謝你們，謝林同學和的家人，謝謝。”

　他再度鞠躬。

　他這一番話就把那些“林蘇葉因為看上他才為他出頭”“他因為欣賞激也喜歡林蘇葉”“他倆好了所以刺激朱小娟發瘋”之類的謠言直接攻破。

　他不能讓人家因為幫助他而惹上麻煩。

　林蘇葉笑道：“黃老師你太客氣了，咱們是一個班的同學，有問題理應大家一起解決。”

　其他同學也紛紛附和。

　“林同學說得對。”

　“我們也要激林同學，領了活兒分給大家一起做，讓我們跟著賺錢。”

　"對呀，要不是有這個補，我可買不起那麼多料呢。"

　一時間同學們之間的氣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諧。

　大部分人都是與人為善的，不想欺負人，也不想被人欺負，當黃偉、朱小娟那些不安分因素被剔除以后，同學們之間的關系就越發正常起來。

　他們住校的有去洗服的，有去圖書館看書的，有出去活的，還有跟著黃顯寧繼續在這里畫畫的，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去又大不相同，大家都變得友好輕松了。

　林蘇葉則騎車回家。

　在政教那邊樓下到一輛噴著紅十字的白車輛，這是神病院的？

　正好李桂珍看見，朝招手，“蘇葉，你來！”

　林蘇葉把自行車停在樓下，過去找李桂珍：“李主任，怎麼樣？”

　李桂珍：“神病院的齊院長親自帶人來的，給朱小娟做過檢查，沒大病，但是腦子也有點不正常。”指了指自己的頭，“整天活在臆想里，給自己編故事，說自己和黃顯寧早就結婚，還自己畫了結婚證書，不肯面對現實，你說是不是有病？”

　林蘇葉：“那到底能不能控制？是想有病就有，還是不能控制？”

　李桂珍笑起來，“這就是問題了。應該在比較持刀傷人判刑和去神病院住一段時間，哪個更容易吧。”

　用裁紙刀傷人，節并不嚴重，原本只是道歉、記過、反省就好，可被黃顯寧舉報和某位領導有不正當關系，那問題就很嚴重。

　如果事屬實，那位領導要被撤職查辦，開除黨籍甚至坐牢，那他的爪牙肯定也不會有好下場，朱小娟自然也會被視節輕重判刑。

　要是被確認有神病，那麼就去神病院治療，住一段時間病減輕還是可以回家的。

　問題是學校給家人所在的街道打電話，父母卻不肯來。

　當年爹娘靠著揭發黃家攀上一些勢力，上躥下跳甚是風，四打砸斗，也很是撈了一些好，當然也得罪了不人。

　后來形勢穩定，爹娘沒什麼文化和能力，自然也就哪里來回哪里去。

　卑微之人一旦嘗到了權力的甜頭，就再也回不到從前，貧窮之人一旦擁有過財富，也就不能再安貧樂道。

　爹娘就是這樣的人。

　早先他們靠著傭人的份在揭發、訓斗中大出風頭，拿到了街道的工作，后來靠著朱小娟和那位領導的關系又撈到不好，給倆兒子安排了工作，還給朱小娟的妹妹找了門不錯的親事。

　他們過上看似不錯的日子，就開始嫌棄朱小娟是家里的污點。

　三十的人還沒結婚，在這時候就是老姑娘，丟人，更何況還舉報被黃顯寧猥，后來還和黃偉不清不楚，兄弟姊妹也嫌棄不干凈，臟。

　也不回家，回家就是吵架，所以要竭盡全力留在學校。

　留在學校，拿著職工的工資，卻不用干活兒，相當于那位領導給安排的福利。

　原本是想這樣過一輩子的，守著黃顯寧也好的。

　可誰知道黃顯寧不想和扯上關系，對只有憎惡和討厭。

　就想用刀子威嚇唬他，以為還和以前那樣，不管怎麼挑釁黃顯寧都只是躲避不會反擊，哪里知道這一次黃顯寧反擊了。

　在的腦海里，黃顯寧是深的，但是因為的不潔，他對又又恨，所以才故意不理睬。

　否則為什麼每次咄咄人，他都不接招兒？每次作踐他，他都不反抗？

　原來他并不是舍不得反擊，他只是在找機會，找致命一擊的機會。

　朱小娟趴在窗口看到和李桂珍說話的林蘇葉，又激起來，用力地拍打著窗戶，“都怪你，都怪你！”

　越來越癲狂，看那架勢病得不輕。

　齊院長做主給注了鎮定劑。

　他出來和李桂珍說話，看到林蘇葉的時候認出來。

　林蘇葉主跟他問好，“齊院長，您好呀。”

　齊院長和握手，“好，你也好。聽說明春同志也很好，還當了公安？”他自然是聽霍主任說的。

　林蘇葉笑道：“是呢，多虧了齊院長您給出的證明書，明春現在工作生活都很好。”

　聊了幾句，齊院長就和李桂珍幾人告辭，他們要開車把朱小娟帶去醫院。

　現在被神病院帶去，爹娘自然更不肯出面，若想出院就必須得李桂珍簽字才行。

　看來在勞改和住院之間，選擇了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