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民和顧凝等人笑起來。
三伯娘卻氣得直捶他, 老狗東西,醫生說了讓戒酒戒酒,就是不肯, 非說與其剝奪口福多活兩年,不如痛痛快快之后立刻死了呢。
這個老狗東西!
真想捶扁他!
顧凝忙勸道:“媽,快別捶了,做什麼?我來幫你。”
三伯娘:“你幫忙招待小秦吧,我和你二嫂去做就行。”
這時候二房的顧寶儀跑過來,生了一張瓜子臉, 杏核眼, 長得也很漂亮。朝秦建民笑道:“秦參,你來啦,我爸說不如今天都去我家吃飯吧。”
顧家二房幾個兄弟都在機關部門工作, 娶的媳婦兒也是門當戶對的,自然都帶著機關的特質和做派, 不像部隊里的人那麼直率坦誠好打道。
這麼說葛正雄那種政工干部心眼就多,彎彎繞也多, 機關干部比他還繞幾倍。
秦建民在部隊待習慣,和機關人打道覺得不那麼自然, 他最喜歡和顧三伯打道。
比起二房,他寧愿和大房老太太打道。
老太太頂多封建點, 卻也還直率,不藏著掖著。
顧家四房則是擺在明面的好占便宜、有點勢利眼兒,他自然更不打道。
不過這位顧寶儀小姑娘看著倒是開朗大方,沒那麼多心機。
當然, 不管對方再好, 秦建民還是跟人保持距離, 男有別嘛。
顧凝:“寶儀,秦參不過去,你留在這里吃飯吧。”
顧寶儀一聽就笑道:“那也行,回頭小姑你和我爸說一聲哈。”
顧凝:“行的。”
顧寶儀看秦建民和三爺下了一會兒棋,忍不住給秦建民支招,因為是臭招兒秦建民自然不予采納。
等秦建民輸了,就惋惜道:“你要是聽我的就好了,聽我的就贏了。”
秦建民作勢讓給,“你來?”
聽你的活不過五步。
顧寶儀忙擺手,笑道:“還是你來吧。”
吃飯的時候顧三伯突然想起來,問顧凝,“閨兒,你飛機還是火車?”
顧凝給他倒了一小杯酒,剩下的收起來,“火車。”
顧三伯:“那正好路過省城,去瞅瞅你五叔一家。”
顧凝:“行啊,我正有這個打算呢。”
三伯娘:“小秦,你肯定要去小薛家對吧?”
秦建民不撒謊,“是呢。”
顧三伯:“那正好,你和閨兒一塊,路上有個照應。”
秦建民:“要是同路,那肯定的。”
顧寶儀眼睛閃了閃,笑道:“小姑,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顧凝:“你不得讀書嗎?”
當初顧凝也是可以考大學的,不過主攻軍事方面,之前進修頗多,再讀大學也不會學到更多,還是在部隊歷練更合適。
顧寶儀笑道:“反正我功課學得輕松,請幾天假去走走親戚也好嘛。”
三伯娘道:“寶儀,你還是學業為主,想玩等暑假再去。”
7月初就放暑假,一個月的時間足夠玩的。
顧寶儀看了秦建民一眼,咬著筷子不說話了。
秦建民可不會為說話,他不是很喜歡和這種沒多生活經驗的小姑娘同行,到時候事兒多。
顧凝人家什麼都能自立,基本不需要別人幫忙。
他自然沒想過顧寶儀就是特意在他面前多制造說話的機會,所以吃個飯都要一會兒一麻煩人,讓人給拿這個拿那個的。
拜訪過顧家,秦建民就告辭,怎麼也不肯再留下住宿。
顧凝也沒在家里住,搭他車一起離開。
在上車前顧寶儀忍不住拉著再一次說悄悄話,“小姑,你幫我試試秦參嘛。”
顧凝:“我正努力試呢,不過希不大呀,他這人可了。”
顧寶儀第一次見秦建民就喜歡他,覺得他英俊瀟灑,溫和,瞅著就讓人舒坦,要是嫁給這樣的男人,一輩子都不會無聊寂寞。
雖然大一些歲數,但是那不算問題。
曾經找顧凝幫忙說合,說秦參看的眼神也很特別,說不準對有意思呢。
那時候顧凝剛和秦建民鬧了誤會,正對他有偏見呢,一聽侄的意思,合著才見面他就小姑娘,還裝正經!
這下對秦建民更有意見,私下見面原本是想幫侄試探的,結果開口就有點怪氣。
之后接多起來,了解也更多,又覺得他非常厲害,是一名出的參謀,他倆一起工作的時候配合很好,也跟他學到很多。
原本可以冰釋前嫌的,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向來與人為善的自己,只要和秦建民私下里獨就忍不住要毒舌他。
明明很簡單地道個歉說誤會他就行,可就是拉不下臉,反而在懟懟中找到樂趣,要是不懟他,安安靜靜說話反而讓覺得很尷尬、不好意思。
顧寶儀每次都拜托幫忙說合,因為遲遲不回信還半真半假地試探是不是看上薛參,不舍得給說合。
顧凝當時是矢口否認的。
顧寶儀瞅著,又要試探。
顧凝:“寶儀,我和秦參其實沒到那個份兒上,要不你讓元珩幫你說,或者你自己說也行啊。”
顧寶儀紅了臉,“自己說多人呀,哪里有自己說的啊。”
自己說,要是,也被人說輕浮,要是不,那更丟人。
所以大家都需要一個介紹人啊!
至于顧元珩?
已經托他幫忙說過,他卻說秦參不喜歡這樣類型的,讓別對他使勁。
可不甘心嘛,憑啥秦建民不喜歡自己這樣的?
覺得自己和秦建民可般配了。
現在看顧凝的意思,就覺得估計顧凝對秦建民有意思,不舍得幫自己說合,不有點急。
顧凝看這樣,就說幫試試。
回去的路上,顧凝幾次清了清嗓子想要開始這個話題,話到邊怎麼都不好意思。
和秦建民從來就是要麼一本正經地說工作,要麼不正經地互懟,還沒正兒八經地閑聊過呢。
秦建民從后視鏡里看幾次言又止,問道:“什麼難以啟齒的大事兒?只管說,我可不是那麼小氣計較的人。”
顧凝:“呀,你說我小氣計較了?我要了人我也不計較呀。”
說完臉騰得紅了,自己怎麼口就把心里話給說了?
秦建民倒是一怔,原以為主說不要聲張,又大大方方地約法三章,尋思真不介意這事兒呢。
一想也是,哪有未婚青年不介意被男人同床還摟抱了的?
主要是當時服穿的不夠多。
他耳朵也不由自主地紅了,“那什麼……我很真誠地給你道歉哈,當時真的……沒想到。其實我喝多了,什麼也沒覺到。”
顧凝白凈的臉又紅又囧,沒覺到?他這是變相說發育不良嗎?
秦建民:“你要是很介意,那你想想要怎麼才能彌補,我肯定都配合。”
要說結婚,那他立刻就打結婚申請,不待猶豫的。
當然,要是發生什麼不可抗力的迷信事件,那……不賴他。
顧凝卻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實在是有些尷尬,畢竟也沒那麼開放呢。發現和他正兒八經聊天有些尷尬,還是互懟正常一些。
有之前的事兒打底,再說顧寶儀的事兒就沒那麼不好意思,“你覺得我侄寶儀怎麼樣?要是覺不錯,也可以看。”
秦建民一時間沒跟上的腦回路,“抱歉,我不賣的。”
他占了便宜,以相許還說得過去,讓他以相許侄算啥?
顧凝不扭頭瞪他,“你、你胡思想什麼呢!”
什麼賣!
秦建民:“不是因為占你便宜,著我娶你侄?”
顧凝臉頰通紅,扭頭看著右側玻璃窗,咳嗽一聲,“當然不是,是寶儀對你一見鐘,很喜歡你。”
不是迫就好。
秦建民松口氣,“那不好意思,我就把當小輩的。”
來首都以后秦建民也是見過世面的,一見鐘、書什麼的,那都不算啥。
顧凝:“寶儀聰明漂亮,學習好,溫善良,追的人可多了。”
秦建民忍不住開個玩笑,“那追我的人也多呀,我說什麼了?”
顧凝扭頭看著他,漂亮的眼睛里滿是驚訝,“秦參,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自哈。”
秦建民:“別虛偽,你之前說過好幾次了。”
他們去某大學演講那次,有生給他塞信,顧凝就說他四放電,過于自。
他反問難道你沒收到書?
果斷說沒有,因為不和別人視線接,他們就沒機會跟表達慕。
秦建民也跟學到一招兒,只要不和別人視線接,那就能保持神和嚴肅,不會讓人隨便靠近。
路過百貨商店,顧凝看里面還開著門,就對秦建民道:“薛參,停一下車,去買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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