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艷麗在家一直過苦哈哈的日子,會做飯不代表有廚藝,只會做面疙瘩湯、面條、稀飯、咸菜,只管做,好不好吃那看運氣。
林婉晴教切菜、炒菜,學得倒是還行,就是摳門,不舍得放油和料。
自制了油布,每次炒菜就蘸一點油,在鍋上一,再把菜丟進去隨便拉兩下就加水燉。
林婉晴發現以后氣得兩眼發黑,那布團臟不臟,上面得多細菌?
傳出去不得讓人家笑話啊!
林婉晴讓不要那麼摳門,結果又跟食堂學了一招兒,把菜煮,表面撒一點油,看起來油花多就行。
反正陶紅櫻說不管做什麼菜,最后出來都黑乎乎、爛乎乎,就怕做不一樣燉得稀爛。
要是土豆、茄子這些也就罷了,青菜、黃瓜之類的,那自然就不好吃。
薛老婆子對這鄉下姑娘印象不錯,模樣周正耐看,格開朗,很笑,林婉晴訓就立刻改,從來不惱。
這姑娘特別勤快,手腳利索,在葛家收拾完衛生就打掃門前的路,從這頭掃到那頭,主幫薛老婆子掃地,還幫別人挑水。
這姑娘哪兒都好,就是學不會做飯,沒挨罵。
薛老婆子正洗菜做飯呢,就聽見隔壁傳來林婉晴的怒斥聲,“劉艷麗,你不想干就滾蛋!跟你說多遍,青菜炒一下就行,不要加水燉!”
薛老婆子忍不住笑起來,快手快腳地把自己鍋里的青菜鏟出來,呀,碧綠碧綠的,油汪汪的,瞅著就有食,大軍最吃了。
這林婉晴日常看著溫溫,安靜淡雅的,跟誰說話都細聲細氣,這劉艷麗得多犟才給氣這樣?
薛老婆子還燉了一個鯽魚豆腐湯,這個季節雨水沛,魚也多。不過鯽魚刺多,薛老婆子怕小孩子卡著,每次都燉得爛爛的,把魚給燉下來,刺也就自出來,小孩子們吃的時候就能看見,不至于卡著。
隔壁陶紅櫻已經領著自己孩子去食堂吃飯,葛正雄走到門口聽見林婉晴訓斥小保姆就知道沒好飯吃,也悄悄扭頭去食堂開小灶。
林婉晴被小保姆氣得兩眼冒火,訓,“你到底怎麼回事?明明都會,為什麼不照做?”
切菜學得有模有樣,怎麼一炒菜就變樣?
劉艷麗不是那種懶、手笨、饞的,否則林婉晴也不會選中。
哪里知道在老家考察得好好的,到了這里才發現這人這麼軸。
劉艷麗也委屈,“……不加水,那不……糊了嗎。”
林婉晴要被氣死了,“我給你示范過多遍了?你看著!”
讓胡小敏燒火,“怕糊鍋你就小點火,一勺油下去,把蔥姜蒜丟進去,青菜丟進去,拉幾下變斷生就行。”
把青菜盛出來,碧綠的,瞅著好看得很。
再讓劉艷麗炒一盤青菜出來。
劉艷麗用勺子滴了一滴油進去。
林婉晴就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勺子不大,你就舀一勺,沒關系!我家不像你家,一年到頭吃不了二兩油!”
以前家里吃油還問題,現在嫁給葛正雄,他是首長有各種額外補,哪里還會缺油吃!
雖然不能像藍家那樣整天油炸,但是不至于炒菜就放一滴油!
要是還缺吃穿,干嘛要嫁給葛正雄!
看劉艷麗還著勺子在那里抖,按滴往里滴油,氣得罵道:“倒!”
劉艷麗被嚇得一哆嗦,一勺油全部倒了進去,疼得臉都皺一團,那表跟從心口窩挖一勺油般痛苦。
又要看大小火,又要拉菜,手忙腳,最后功地把菜炒糊了。
在家里做飯,從來不用管大小火啊,反正加水蓋鍋蓋燜唄。
一勺油一盤菜,劉艷麗那個疼啊。
林婉晴本來還心疼那一勺油,結果看劉艷麗這樣,就只有氣了。
真是要給氣死了!
怎麼這麼倒霉,怎麼不順呀!
一來氣就讓劉艷麗吃糊掉的那盤菜,自己和胡衛東、胡小敏吃另外一盤。
劉艷麗也無所謂,糊掉咋了,一勺油呢!
在家一年到頭吃不到這麼多油!
吃飯的時候隔壁院子傳來小嶺喝魚湯驚呼鮮的聲音。
胡衛東沉著臉,已經連著三四天家里不能正經吃飯,凈對付了,再這樣他也不了了。
還有薛家怎麼回事?
大中午的你們還跑到院子里吃飯?熱不死你!
林婉晴有心要給劉艷麗趕回去,可看到劉艷麗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凈整齊,家得锃明瓦亮,院子掃得連片樹葉都沒有,更別說糞,又想還是給個機會吧。
再教兩天,要是還學不會做飯就得用子了。
“晚上我們不回來吃飯,你自己好好學學炒青菜。”
學會炒青菜,其他的也就會了。
毫不用懷疑劉艷麗會吃或者浪費,只求別那麼摳門!
六月的天孩兒的臉,晌午還日頭烈烈,下午就下起瓢潑大雨。
傍晚放學的時候林蘇葉瞅著外面還在下雨,有點犯難。
黃顯寧:“夏天多雨,有時候下一天,騎自行車不方便,要不你跟學校申請一間宿舍。”
林蘇葉想申請宿舍還是很方便的,學校肯定會批的。
林蘇葉卻有顧慮。當初辦的是借讀進修,和夜校那種質差不多,可以花錢在食堂吃飯,但是沒有學生補,也沒有安排宿舍。
因為有新生學,學校宿舍比較張。
一直注意這些小事兒,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拿這些做文章攻擊薛明翊。
平時哪怕下大雨大雪,也從不給郭澄打電話安排車接。
笑道:“等會兒應該就小了。”
果然,雨慢慢地停了。
林蘇葉就和黃顯寧等人告別,騎車回家。
哪怕已經78年,省城完化的路面也不是很多,只有機關和軍區大院兒附近才路面化,其他大部分地區還是石子路、煤渣路甚至土路。
下雨的時候比較麻煩,有些路面會被卡車翻,自行車騎過去還會泥塞車,甚至車陷進去拔不出來。
比如這會兒,林蘇葉順著路邊一開始騎得還不錯,慢慢地路面竟然越來越、越來越泥濘,最后給陷進去了。
這段路地勢略低,雨水流過來又滲下去,路面就泡壞了。
林蘇葉:“……”
以前也沒覺得路況這麼差啊?
平時瞅著路面平平的,覺得邦邦的不比水泥路差,結果被水一泡就出問題了。
除了林蘇葉,還有別人也被陷進去的,不過人家力氣大,下車趟著泥濘把車推出去,男人直接掉鞋子挽起腳,把自行車扛上肩趟過去。
林蘇葉看得很羨慕。
力氣小,自行車陷進去都推不出來。
把皮鞋下來掛在車把手上,使出吃的力氣依然推不。
這就尷尬了。
有男同志看見,就想上來給幫忙。
這時候一個臉頰曬得通紅,臉龐上洋溢著健康澤的姑娘赤著腳趟過來,“蘇葉姐,我幫你推。”
林蘇葉瞅著這姑娘,看著有點眼。
劉艷麗笑道:“我呀,小艷麗,我爹劉大腦袋,我現在在林士家做保姆。”
林蘇葉一下子想起來,這是林家屯劉家的閨啊,林蘇葉出嫁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子呢,一轉眼也這麼大了。
最近林蘇葉早出晚歸得忙活,還沒正面見過葛家請來的保姆。
劉艷麗笑道:“蘇葉姐你每次回娘家,我都見過你,就是不好意思和你打招呼。”
幫林蘇葉把自行車推出去。
林蘇葉道了謝,趕踮著腳尖跟出去,生怕踩到小石子或者別的硌得腳疼。
拐到路況好的地方,劉艷麗看林蘇葉一雙白白的腳丫沾著泥漿,車把上的皮鞋外面沾著泥水里面卻干凈漂亮,要是直接穿上那估計就毀了。
便道:“蘇葉姐,我送你吧。”
林蘇葉:“那耽誤你做事不?”
劉艷麗:“沒事,我下午洗完裳閑不住就出來溜達溜達看看能干點啥不。”
把自己的腳在路邊草上蹭了蹭,穿上布鞋,然后騎車帶林蘇葉回去。
路上劉艷麗跟林蘇葉說看著劉賀巖和薛老三一起做小買賣,也眼熱的,想和他們一起做。可他們說是個的,一起不方便,死活不帶。
有心自己做,又沒有本錢,而且一個人跑來跑去容易遇到劫路的,不但會被搶還會被禍禍,也不敢冒險。
爹娘一門心思張羅著讓嫁人,也不管樂不樂意,只想給弟弟湊彩禮娶媳婦。
聽說林婉晴回去找小保姆,就跑過去試試,因為勤快利索,一個人能包攬家里所有家務活就被選中了。
林婉晴說包吃包住,一開始一個月給五塊錢,等以后做利索了可以漲到八塊,年底還能給幾尺布、二十斤糧票。
可惜這些錢和東西都要給爹娘,一分撈不著。
這麼說,如果林婉晴給趕出去,上一分錢都沒有,要回家都得沿途要飯走著回去。
林蘇葉:“你學會做飯了嗎?”
聽薛老婆子說隔壁林婉晴整天罵小保姆不會做飯。
劉艷麗:“我會做飯,就是……炒菜不行。一盤菜一勺油,也太浪費了,我們在家里一鍋菜放不了幾滴油。”
林蘇葉:“你給人做保姆,就得聽東家的要求,反正油是家的,也不浪費你的。”
劉艷麗:“我也知道,就是……舀油的時候心疼,狠不下心,舍不得。”
林蘇葉笑起來。
劉艷麗有些不好意思,就猛蹬自行車,比林蘇葉自己騎車可快多了。
到了家門口,林蘇葉下地,就見林婉晴正站在葛家門口冷眼瞅著們呢。
喲,這眼神,你是抓還是怎麼的?
劉艷麗瞅著林婉晴眼神不善,怕以為自己懶,大聲道:“林士,我洗完服就出去找便宜菜和蛋,在路上見蘇葉姐,我就搭車回來了。”
林士?
林蘇葉差點笑出來,趕跟劉艷麗道別,推著自行車進院里。
莎莎正在院子里等,看林蘇葉赤著腳趕兩手端著水瓢舀水幫沖腳。
林蘇葉把手腳洗干凈,干,穿上拖鞋,領著莎莎進屋。
臨進屋前,聽見林婉晴抑著聲音,氣急敗壞地罵劉艷麗,“吃里外的東西,我讓你來當保姆的,不是讓你出去和別人浪的!”
林蘇葉一怔,林婉晴不是人淡如嘛,溫優雅是的代名詞,怎麼能用最瞧不上的俗態度罵人?
看來當了首長太太,這脾氣也見長呀。
一連幾天,林蘇葉放學都能到出來溜達的劉艷麗。
還為劉艷麗著想,既然林婉晴會罵,就讓劉艷麗不要和自己一起回去,劉艷麗卻毫不在意。
這麼幾次以后,林蘇葉突然覺出味兒來——劉艷麗這是特意接近自己的?
這日放學路上再一次遇見劉艷麗,林蘇葉就直接問,“艷麗,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讓我幫忙?”
劉艷麗和劉賀巖是一家的,如果事不麻煩,自然愿意幫一下。
劉艷麗卻有點不好意思,用力了自己曬得發紅的臉頰,“蘇葉姐,我……我說了你別笑話我。”
林蘇葉笑道:“那你得先說來聽聽,我才能決定笑不笑話你。”
劉艷麗就哈哈笑起來,瞅瞅四周,見沒人注意們,就道:“蘇葉姐,你們家三哥沒對象吧?”
林蘇葉驚訝地看著,“你想……給我們老三介紹個對象?”
薛老三離婚后第一年沒心思找對象,去年薛老婆子就讓孫展英和其他人給他張羅,相了大半年,也有雙方都看對眼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最后都沒。
薛老婆子問他,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后來干脆不想再相親,說要先跟劉賀巖一起賺錢。
劉艷麗雖然害卻也不耽誤語出驚人,紅著臉了肩膀,笑道:“蘇葉姐,你覺得我咋樣?”
林蘇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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