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明低著頭看，笑道：“你不可以是。”

　虞歲又問：“如果我是，你會把我趕出去嗎？”

　南宮明：“……”

　孩特有的小音問得南宮明愣了下，他眼見虞歲表現出苦惱的神，怯生生地繼續問道：“父親若是要把我趕出王府，可否讓我先把晚飯吃了再走，我今晚還沒吃飯，就被你來這里了。”

　南宮明心里想，世人都說他心機城府頗深，祖上也都是些足智多謀的人，孩子娘天賦高至十三境，三個兒子也是聰明伶俐，怎麼會有個笨蛋兒。

　片刻后，南宮明帶著的笨蛋兒去吃晚飯。

　*

　六歲的小郡主，也要開始進國院學習。

　虞歲每日與兄長們一起去國院，日落后又一起回王府。

　從前的毫無流，到現在見面會禮貌喊一聲“兄長”或者“郡主”，這三兄弟不名字，也不小妹，而是稱其為郡主。

　虞歲來到國院的第一天，課堂里的人都認不全，可因為幾年前在皇后生辰宴的一問三不知笑話，倒是出名，有幾個孩子會主湊過來打招呼，說：“你就是南宮王府的小郡主，南宮歲吧！”

　坐在位置上，眼地著不認識的孩子們。

　眼前雕玉琢的孩見呆萌的樣子哈哈大笑：“你果然傻乎乎的，大家都說你沒天賦，是南宮家唯一的平之人。”

　虞歲雙手疊趴倒在桌，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你怎麼不理我。”尚公主不悅地推了推，“本公主肯搭理你這個傻子，可是你的福氣。”

　都是些小孩子，話說得稚又好笑，虞歲嗯嗯兩聲：“多謝公主殿下。”

　尚公主又被給逗笑了。

　虞歲做什麼都慢一拍，有時候好似聽不懂大家說的話，呆站在那滿臉茫然。

　尚公主跟的小姐妹們笑了虞歲好幾天，新鮮勁過了才去找別的樂子。

　公主是當今青皇與皇后的兒，這份背景完全是在國院里橫著走，別人勤苦學習，卻能大聲喧嘩，也無人敢管教。

　能國院學習的，都是有權有勢的孩子，平日在家中就是生慣養，讓他人對其百依百順，國院的先生們對待這幫小孩更是呵護有加。

　先生們正常教學，聽不聽就是這些孩子的事了。

　虞歲坐在尚公主的旁邊，有這位鬧騰的小公主在，在國院的每天都是飛狗跳，尚公主時不時就一下，喊一聲傻子。

　也不在意，每日來國院都在睡覺。

　這就導致先生講了什麼，虞歲基本沒聽，功課跟不上，落后他人，筆試下來，滿卷是零，績墊底。

　回府后讓素夫人看了，秀眉蹙，冷冽的眼神盯了許久。

　最終結果是虞歲被罰跪在門外，捧著書本睡眼惺忪地翻看著。

　這也不怪在國院總是睡覺，實在是到該睡覺的時候，意識深的異火卻無比活躍，熱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虞歲研究了許久，意識與異火周旋，試圖看出點什麼病來。

　結果病沒看出來，自我神力卻消耗大半，導致白天完全提不起勁來。

　此刻夜涼風習習，虞歲跪的膝蓋疼，不住扭子，眼瞧了瞧屋中的素夫人，拖長了嗓音道：“娘……明日再背好不好？”

　素夫人頭也沒抬，淡聲道：“你已經浪費了多個明日？”

　虞歲沒法，只能低頭看書。

　素夫人本不吃撒那套。

　虞歲接連幾天回府，都得跪在門前背書。

　南宮明來了一趟瞧見，挑眉笑道：“你學習的方式倒算是與眾不同。”

　他后還跟著一名與虞歲差不多年紀的男孩。

　男孩在幽冷的春夜里披著黑大，遮蓋了清瘦的軀，他赤著腳，腳背沾染污泥，發梢沾水，著臉頰與脖頸還在滴著水。男孩低垂著頭，虞歲抬首看去，捕捉到他眼中的戾氣。

　南宮明帶著男孩進屋去見素夫人。

　虞歲被關在了門外。

　好一會后，南宮明才出來看。

　虞歲還跪在地上，南宮明也沒有要起來，卻蹲下，笑問：“一篇也不會背？”

　“已經會背五篇了。”虞歲手比了個數。

　南宮明搖搖頭：“也不知是否該夸你聰明。”

　虞歲視線越過他，往屋里看：“那個人是誰？”

　“他？”南宮明手了虞歲的頭，依舊溫聲笑道，“是你將來拼死也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