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沒?”盛暃保險起見還是問道。
“知道啦,三哥。”虞歲說,“下次包子可不可以拿牛餡的?”
盛暃:“……”
三號習堂在家。
它是一座外形像巨鯨躍海而出的大樓,整水藍,照下周圍有一圈淡藍波紋晃,讓這座大樓看上去像是晃的海水中。
盛暃的意思是要將虞歲送到課室門口,被虞歲拒絕了。
虞歲說:“三哥,我是十八歲,不是八歲。”
盛暃擰著眉頭看。
虞歲嚴詞拒絕了盛暃,揮揮手跟他告別,自己朝巨鯨大樓走去。
習堂已經坐了不人。他們或是彼此談,或是安靜看書。這里邊也有不青國的貴族和世家子弟,見到虞歲時也會跟打招呼。
虞歲很容易就融了邊的人們,坐下后聽相識的男們講著昨天在太乙的趣事。
看見不眼的人。
比如坐在后方的薛家兄妹,以及坐在前邊不遠的李金霜和衛仁。
授課老師景云奎確如盛暃所說,是個古板嚴肅的小老頭,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充滿了威嚴,一進課堂帶來的威就讓所有人都噤聲,量刀的眼神掃向下方學生時,每個人都不自覺地直了腰背。
“接下來老夫要講的,是你們修行九流必要的基礎,就算將來你們加不同流派,修行不同的九流,卻也逃不開五行八卦運轉的力量。”
景云奎不講廢話,開場就道:“我會每日查人數,不允許有一人缺課,否則你們的弟子分數將被扣除兩分。”
扣分容易漲分難。
大多數人也不想剛來學院就被扣分。
課上的學生都打起神來。
虞歲聽景云奎講八卦五行,最初以為會有些什麼不一樣,可聽起來發現,確實是最基礎的,全都知道,不僅知道,還會練運用。
畢竟五行八卦、太極、天干地支這些全都被家、道家和方技家容納運用進通信陣里,前些年幾乎天天跟這些東西打道。
雖無人教導,卻也無師自通。
“五行是構這個世界的主要力量,它無不在,也無不有。我們常見的,天地山川河流,風雷火石土木,人心臟肺腎,都可以窺見五行的力量代表。”
“九流與五行之力相生相伴,五行之力可創造世間所有的‘’,而不同的流派們,則是以不同的辦法將五行之象化。”
景云奎攤開手,掌心燃起一簇火焰:“如家的咒火、道家的雷法、名家的賜字、農家的、醫家的祝、方技家的占卜、法家的刑判、兵家的刀劍、鬼道家的符文等九流,皆由五行之氣運轉,而五行之氣在一個人誕生最初,是名為五行核的形態。”
也就是說,擁有五行核的人才能修行九流,沒有五行核的,是為平之人。
當年南宮明沒能查出虞歲的天賦,是因為還沒有誕生核,后來虞歲有了五行核,卻因為人們對核認知是只此一顆,所以測試時,無法在虞歲這知到第一顆被碎的五行核,無法知五行核,便會判定毫無天賦,是個平之人。
聽到有關五行核的講解,虞歲又打起神來。
每日的基礎課要上到下午日落時分,中途會有休息的時間,但不長,也許是授課的第一天,景云奎還沒有太為難他們。
結束時虞歲了個懶腰,站起隨著人群朝外走。
劃拉著聽風尺,尋找昨天記下的路線圖,準備去鬼道圣堂。
*
盛暃沒能等到虞歲,他問虞歲下課去哪了,虞歲說去鬼道家見師尊。
鬼道圣堂那地方盛暃是知道的,他進不去,只能瞪著聽風尺給虞歲發傳文叮囑。
不會風的虞歲走了許久才到。
從日落走到天黑,今夜無月,天上銀河瑰麗,周遭也沒有燈火,連路也沒有,虞歲借著聽風尺的芒認路,在晦暗中穿過叢林,看見開著門的鬼道圣堂才松了口氣。
虞歲抬手給自己扇扇風,在春夜微涼的夜里走出了一熱汗。
爬上三十三臺階,來到圣堂大殿門前,大殿門虛掩著沒有關上,虞歲一推就開了。
在推開門之前,虞歲就已經靠異火得知里面有人,有活人,也有半死不活的人。
坐在玩聽風尺的梅良玉聽見推門聲抬頭看去,見滿頭是汗的虞歲輕輕挑眉。
虞歲裝作驚訝道:“師兄?你也在呀。”
梅良玉目上下打量著:“馬上就走了。”
“噢,我是來找師尊的。”虞歲朝墨流轉的畫像看去,“師尊,我是來找您學風的。”
梅良玉也跟著朝畫像看去,沒一會又看回虞歲,算是明白怎麼滿頭是汗了。
從家跑到鬼道家最遠的地方,不出汗才怪。
常艮圣者還沒答,梅良玉就笑道:“你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學風?”
虞歲答道:“是呀,學會風的話,我就可以不用再跑回舍館了。從這里再跑回舍館,我明兒可能酸的下不了床,今天的授課老師說了,不能缺席,缺席就扣分。”
梅良玉若有所思:“家那小老頭確實做得出。”
虞歲目虔誠地看著畫像:“師尊。”
常艮圣者答:“可以。”
見師尊真的要教虞歲,梅良玉低頭回聽風尺傳文,對刑春的“飯否”提問答出了否,他又不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