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堂大殿沒有聲響, 因為常艮圣者的意識無法發聲,所有的信息都是直接潛徒弟們的大腦。
虞歲知到的也不是聲音,而是“信息”。
但這也不妨礙腦子里自配音。
“五行之力創造‘’, 人們將‘’象化時,運轉的則是五行之氣。”
“你的核蘊含了能夠吸收煉化的五行之氣, 與外之氣和里之氣連接時, 便能使出‘’。”
虞歲目不斜視, 認真聽講。
梅良玉在旁安靜看著,心想這師妹有沒有五行核還是個問題。
常艮圣者道:“乾、坤、巽、震、坎、離、艮、兌, 八卦,取其五十二卦, 巽風,生,風。”
虞歲腳下生出一道黑白八卦圖緩緩轉,隨著常艮圣者的傳授,圖上巽字轉到虞歲正前方時停下。
“調核的五行之氣,取八卦中的九流, 風。”
當虞歲閉目凝神, 與的五行核獲得聯系時, 同時回應的有三百顆, 核們在這瞬間彼此爭斗,誓要在三百顆力量相同的核堆里殺出一條路來。
偏偏就是因為核太多,反而無法在虞歲最需要的時候回應給出力量。
因為每一顆核的力量都是相同的。
它們彼此爭斗無法得出結果。
虞歲以前也試過,可就是拿越來越多的核沒辦法。
最近兩年, 當試圖強行與核取得聯系時, 反而會到有一力量在阻攔。
那不是異火, 而是來自另一陌生又悉的力量。
與相生相伴的不止異火。
還有缺了一半的息壤。
此時也是, 的意識最深,異火照亮一小塊黑暗,在黑暗之中還藏著別的東西,因為異火而無法吞噬整片區域。
“專一。”
常艮圣者的提醒讓虞歲心中一驚。
這話的意思模棱兩可,可以衍生不猜測。
是專注一顆五行核,還是專注眼前對風的學習,別去想其他。
虞歲只有將五行核分離出來才能對它們進行單獨的控制,當五行核存在時,那就是有事“一呼百應”,無法做到單獨化。
梅良玉見虞歲失敗了,問常艮圣者:“有五行核嗎?”
虞歲悻悻然地睜開眼,朝梅良玉看去,悶聲道:“我有的。”
有太多了。
梅良玉著下若有所思:“那真是稀奇。”
有核,卻測出百分之十的天賦契合度,若說跟鬼道家契合度低,不適合修煉這家,那其他家也都是百分之十。
又或者是現在主流的幾家都不適合?
常艮圣者道:“不急。”
虞歲心想今晚要是學不會,那得走夜路回舍館,明天可真得要酸到下不了床,不如干脆就在這里通宵學習好了。
反正晚上也不怎麼睡得好。
虞歲擺正心態,站在八卦圖中繼續跟五行核通。
梅良玉看了看,覺得一時半會的修行是沒有進度了,便又低頭玩回聽風尺。
刑春今晚有鐘離山和蒼殊一起吃飯,倒沒再發傳文來轟炸他。
其他人發來的傳文他大致看了看,挑能回復的回復。
虞歲在那邊問了常艮圣者許多問題。
問:“師尊,八卦生,是不分流派的嗎?”
常艮圣者答道:“不同流派有不同的修行方法,由八卦中生出的也不一樣。六十四卦中的是通用的,六十四卦以外的,又有所不同。”
虞歲恍然大悟,蹲下去點了點地面的八卦圖,八卦圖隨著手指的劃拉而轉。
“八卦五行是九流的基礎,因為不同流派的追求、信念、規矩各不相同,演變出的九流也各不一樣。”常艮圣者道,“鬼道家追求最高境界,為‘消解,意識長存,與天地合一’。”
“家數千年來,都在探尋宇宙的終極奧。”
“道家求其長生不死,與我鬼道正好相反。”
“兵家在生死徘徊,追求生與死兩道的極致。”
“名家擇其萬賜予歸屬,探尋玄古大陸一切無名之。”
師尊的解釋,完講述了什麼做由道生。
虞歲劃拉八卦圖,在巽字轉到正面時一指按下。
再次從三百顆五行核中調五行之氣,然而核們同時回應,同時競爭,外加部分力量的制,最終還是一樣的結果,誰也沒有能夠將力量借給虞歲。
虞歲不由日常后悔。
當初是不是不該碎第一顆核,但轉念一想,只要能繼續誕生新的核,那就免不了出現這個況。
可眼下這個困局該怎麼解呢。
虞歲睜開眼,手指輕輕點著八卦圖上的巽字陷沉思。
常艮圣者和梅良玉都沒有打擾。
等到夜深時,梅良玉從聽風尺抬頭,朝還蹲在地上研究八卦圖的虞歲看去,他漫聲道:“你今晚怕是回不去舍館了。”
虞歲頭也沒抬:“師兄要走了嗎?”
梅良玉起朝門口走去:“你不睡我要睡。”
虞歲撓了撓頭發,依舊在盯著八卦圖,話也說得有些漫不經心:“師兄再見。”
什麼時候了你還禮貌?
走到門口的梅良玉回頭看去,卻見虞歲轉了下頭,去看八卦圖的另一邊,在溫暖的芒中,能瞧見側首出白皙的脖頸,有一層細細的薄汗。
很熱嗎?
梅良玉沒覺,他將關上的大殿屋門全敞開,夜里涼風一腦地沖進來,將桌案上的書卷也吹得嘩嘩作響。
虞歲聽見聲音愣了下,抬頭看去,手將落的鬢發起,扭頭看見背對自己站在門口的梅良玉。
梅良玉看了會天上銀河,瞇著眼,回頭對虞歲說:“我了,你想吃什麼,看在你這麼勤學的份上,給你也帶一份。”
虞歲的肚子恰巧輕輕咕了聲。
沒人跟提吃東西時,全神貫注學習的虞歲就覺不到,當有人跟說你想吃什麼時,立馬誠實地給出了反應。
虞歲想了想,報給梅良玉一堆食名字。
梅良玉安安靜靜地聽完,冷笑道:“我自己看著拿。”
虞歲:“……好吧,謝謝師兄。”
梅良玉往外走著,給刑春發傳文:“睡沒?”
刑春:“沒呢。”
梅良玉:“吃宵夜。”
刑春:“我來了,我來了。”
他大半夜不睡覺,還在家守著群星變化,聽梅良玉說吃宵夜,便打起神來去齋堂。
齋堂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開門,從不歇業。
只是深夜食費會比白天要高些,因為價格高得離譜,所以一到深夜,學生們就各憑本事從齋堂東西吃。
刑春按照梅良玉給的菜單,憑借自己的好法,悄無聲息地從齋堂將食打包帶走。
兩人在家門前頭。
刑春提著兩個大食盒,對姍姍來遲的梅良玉說:“你怎麼點這麼多?”
“還有人。”梅良玉道。
刑春好奇道:“還有誰?不是你跟我嗎?”
“南宮歲。”梅良玉說著,接過其中一個食盒道,“我去圣堂吃。”
刑春滿腦袋問號:“你去圣堂我去哪?”
梅良玉看著他。
刑春又問:“你進得去圣堂我進不去啊?”
梅良玉沒說話。
刑春很快妥協:“好吧,去圣堂吃,我不要一個人吃。”
家離鬼道家也有點距離,兩人風趕路,途中刑春聽說了梅良玉看虞歲跟師尊學風的事。
“既然有五行核,怎麼又提煉不出五行之氣學風,不應該啊。”刑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既然有五行核,青的人怎麼都說是平之人,家還按照平之人進學院的規則了一大筆學費。”
梅良玉:“你問我我問誰?”
刑春:“你問你師妹啊!”
梅良玉是不可能問的。
他對這些問題興趣不大,別人的修行關他什麼事。
虞歲還在跟風死磕,從異火應到有人靠近,除了師兄梅良玉,還有一個人。
等梅良玉,虞歲出去時,遠遠看見刑春站在圣堂口的門前。刑春一個人孤零零眼地提著食盒向這邊,就怕梅良玉食言,扔他一個人在大門口吃飯。
在虞歲眼中,刑春有著高高瘦瘦的形,長相俊,第一眼會覺得像帝都那些鮮亮麗的世家公子哥,此時站在遠的大門前,乍一看又像只溫順討喜的大狗狗。
梅良玉把虞歲要吃的裝在一個食盒,遞給后說:“你自己看著辦,我去那邊吃。”
虞歲提著食盒跟他后走著:“師兄,我也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兩人都朝大門口的刑春走去。
刑春這才放心地打開食盒開始吃東西。
三人吃東西都很專注,似乎就只是為了吃,沒有別的廢話。虞歲解決完自己的口腹之后,將殘渣都收拾好放進食盒里,跟梅良玉說聲:“師兄我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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