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戎一邊嫌棄丟臉死了,一邊揮揮手人去把田文扶起來。
田文喪著臉來到他面前,一副快要哭出聲的樣子。
“你可別哭,你哭我就把你再扔回去。”龐戎沒好氣道,“你剛離李金霜最近,能到那奇怪的劍靈吧,輸的不虧。”
田文哇的一聲就哭了。
龐戎:“……把他扔回去!”
*
虞歲剛看完彩的對戰,就聽見敲門聲,盛暃說他到了,便出去給人開門。
盛暃提著食盒來,隨著虞歲進屋,一眼就看見放在桌上的幾瓶杏子酒,皺眉問:“誰給你的?”
虞歲抱著食盒,聽見這話眨了眨眼,手指了指自己:“我自己做的。”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用杏子泡酒?”盛暃不敢相信。
虞歲心說上輩子,上隨口答道:“跟師兄學的,他說今年圣堂結的杏子太多,吃不完可以泡酒。”
盛暃坐在桌邊,雙手抱,神冷冷道:“梅良玉都教你些什麼七八糟的東西,你別什麼都聽他的。”
虞歲:“嗯!”
打開食盒吃東西,頭也沒抬地問:“三哥今天不去忙名家的試煉嗎?”
“忙,所以我等會兒就走。”盛暃盯著,靠著椅背,私下里放松的姿態,卻又因為即將要說出的話,不自覺地又直腰背,“你猜我昨天在名家逍遙池看見什麼了。”
“什麼?”虞歲好奇地抬頭看他一眼。
盛暃最近都在忙名家的乙級試煉,整天在逍遙池附近巡邏,因為是名家的試煉,所以名法雙修的弟子顧乾也可以參加。
逍遙池又有近百條分支流水,甲級弟子們要確保參與試煉的人都在逍遙池附近,拿的石子也是逍遙池的。
試煉巡邏兩人一組,盛暃昨晚跟同伴巡邏時,恰巧看見了在夜里參與試煉的顧乾。
這一片的水深,地勢又偏僻,名家弟子們嫌下水來回太麻煩,所以不會選深水區,都去的淺水區,彎腰手就能從水里撿起有名字的石子。
顧乾從深水區里抱起渾的荀之雅,往岸上浮去,不時低頭看懷里的人狀態如何,有些著急。
同伴雙手捂眼道:“哎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盛暃聽他的話睜只眼閉只眼,閉眼不看荀之雅,睜眼在顧乾。
顧乾上岸后低頭親吻荀之雅,像是在渡氣。
盛暃看得冷笑聲,這狗東西,總算被他抓到現行的,從前那些曖昧的舉都似是而非,可以有諸多辯解,但現在你可沒話說了吧!
于是等到巡邏換后,盛暃火速趕來,親口告訴虞歲:“顧乾親了荀之雅。”
誒?
虞歲呆住。
盛暃補充著,言之鑿鑿道:“顧乾主的。”
瞧著盛暃眼神兇狠和總算出一口惡氣的模樣,虞歲想笑,卻知道不能笑,否則等會被三哥集中火力批評的人就變自己。
虞歲緩緩放下筷子,雙手捂,抬眼時眸水盈盈一片,似震驚彷徨地輕聲道:“啊。”
盛暃輕挑下道:“早跟你說了顧乾和荀之雅關系曖昧,他吃著碗里的瞧著鍋里的,還想跟你好,他做夢!”
虞歲聲說:“可是……顧哥哥怎麼會跟荀之雅在名家試煉的逍遙池?”
這兩人應該是在斬龍窟開啟之前,去倒懸月探路。
逍遙池的河流分支,也許能潛法家倒懸月,反正兩家本來就近,否則顧乾不可能在逍遙池試煉尾聲才去,這個試煉對他本來說也沒什麼幫助。
盛暃說:“那還用說嗎?定然是在私下幽會。”
“可荀之雅不是落水不醒嗎?會不會是在渡氣救……”虞歲還沒說完就被盛暃打斷,“他會那麼多九流,還用渡氣這種蠢辦法?”
虞歲捂著道:“也可能是急之下忘記……”
顧乾傷沒好,那就是荀之雅潛水試探,顧乾在外放風,但荀之雅在水下遇到問題,導致溺水了。
盛暃冷笑道:“什麼忘記,他就是被迷,控制不住自己,都命攸關了,還渡氣,不就是看荀之雅長得漂亮?”
這點虞歲倒是同意的。
盛暃話音一轉:“你怎麼還凈給顧乾找理由找說辭,我告訴你這些,是讓你給顧乾開的嗎?”
虞歲緩緩放下捂的手,耷拉著腦袋說:“那三哥是什麼意思?”
“像顧乾這種三心二意的人,你怎麼能喜歡,他更不配喜歡你,還妄想娶你為妻,你難道能接顧乾像爹一樣,日后娶三五個人和你一起?”盛暃神嚴肅地看著虞歲,仿佛在等著說“我能接”的話,就讓把話吞回去重新選擇。
虞歲還沒回答,盛暃又道:“荀之雅是南靖國的圣,若是不出意外,就是未來的南靖王,就算你愿意,你覺得荀之雅能同意?做南靖國的王夫,還是當王府的上門婿,像顧乾這麼于算計的人,你覺得他會選什麼?”
“不管顧乾怎麼選,肯定不會選你。”盛暃神冷靜,不同往日的暴躁,雖然依舊冷酷,卻因為昨晚的事認真想過虞歲的未來,他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你癡顧乾,與其長痛不如短痛,當斷則斷,青郡主的份,還會找不到比顧乾更好的人?”
虞歲聽著盛暃冷靜地說這些話,還驚訝,第一次覺得三哥的腦子還不錯。
“三哥,你說顧哥哥想娶很多人就是三心二意,那你自己呢?”虞歲小聲地問道。
盛暃瞪:“你拿我跟顧乾比?我肯定只娶自己喜歡的那一個。”
他要是敢跟南宮明學,他娘親盛夫人能了他的皮。
自小被盛夫人教導長大的盛暃,敢跟南宮明對嗆,卻不敢跟母親盛夫人講歪理邪說。
要說王府的幾位夫人,虞歲也比較喜歡盛夫人。完全不管王府的事,除了教導盛暃,就忙自己的生意,的商樓里有新貨和新款的,也會給虞歲留一份送去。
二哥蘇楓的母親惠夫人,自從得知兒子修兵家,沒法跟虞歲爭后,就徹底心碎,王府的事也不管,天天往娘家跑,幾乎住在娘家,和的姐妹們整日游山玩水。
只有深南宮明的韓夫人,和權力最大的素夫人,會在南宮明不在時主持府中事務,與帝都各家走,參加宮宴等等。
虞歲認為韓夫人與其說是南宮明的人,不如說是南宮明的得力助手,“夫人”只是一個對外比較好用的事份而已。
“就算不提嫁人的事,你也要想想,顧乾不可能只喜歡你一個人。他常常離開帝都,每次在外邊拈花惹草你也不知道,你之前還是平之人,與他沒有共同話題,離開青外,對他沒有任何幫助。”
盛暃今兒是鐵了心要跟虞歲把這話題說開:“不說荀之雅,單說錢瓔,醫家的甲級弟子,這兩年在太乙陪著顧乾出生死,哪次不比與你的經歷更深刻?你看顧乾這兩年有找過你嗎?”
虞歲不太相信這竟然是盛暃能想出來的說辭。
也不知道,昨晚盛暃跟牧孟白和闖試煉的弟子燕小川討論到天亮,才集三人的所有智慧,變作了今日的字字句句。
盛暃今天拿著顧乾親了荀之雅的鐵證過來,就是要徹底斬斷虞歲對顧乾的意。
他繼續說道:“如今你能修行九流,但你們差距太大,顧乾絕無可能為你停下腳步,他邊只會跟著錢瓔,項菲菲和荀之雅這些實力相當,可以互幫互助的子。”
“既然你在顧乾心中并沒有那麼重要,你又憑什麼順著他,對他百依百順,還要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顧乾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教你?他算個什麼東西!”盛暃趁機罵了顧乾兩句,很快又恢復冷靜道,“這是在太乙,爹的手也不了這麼長,他就算有心湊合,但只要你沒這個意思,他也不可能強求。”
昨晚和牧孟白幾人討論之下,盛暃也意識到南宮明手的問題,牧孟白和燕小川把這個不合格的哥哥臭罵一頓,盛暃都忍了。
以前盛暃要虞歲別跟顧乾玩,虞歲總是口頭答應,結果還是會在顧乾被針對的時候幫他出頭解決麻煩,一次又一次,盛暃覺得妹妹言而無信,對顧乾深種,本放不下顧乾。
盛暃把他和牧孟白、燕小川三人智慧的集合化作一句話:“男人因為你弱小而表示的保護,全都是見起意。”
“等你人老珠黃,或者王府落敗,你無權無勢的時候,顧乾可不會繼續喜歡你,他總說保護你,可我沒見他哪次真的保護過你。歲歲,你要為自己的以后想想,你的人生還很長,會遇到的人也很多,學院就有很多家世、長相、能力都比顧乾要好很多的人。”
盛暃開始變得語重心長:“你應該多在學院點朋友,努力修行,而不是繼續圍著顧乾轉,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