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寧墨眼下心如麻,他本沒想過是他從未在燕驚雙跟前表過拒絕的意思。
才會讓重諾的燕驚雙因這一紙婚約認死理般跟在寧墨后。
寧墨喝了口茶,快速下了自己的緒,明初雪進歸墟學宮的事定然要,他不能急。
待明初雪進了歸墟學宮后,他再同燕驚雙解除婚約便是。
于此,寧墨看向燕驚雙的目多了幾分歉意。
屆時,他便同燕驚雙坦白一切。
燕驚雙既對他有心,定然也會明白他的艱難,以往不論他做什麼,燕驚雙都很理解他的。
況且,明初雪乃中文曲星,如此才若是不得歸墟學宮,豈不是大為惋惜。
寧墨印象里,燕驚雙惜才也明事理,即便他二人沒有做夫妻的緣分,想來燕驚雙也不忍見明初雪折了才華吧。
這般想著,寧墨心頭的負罪稍輕,扯著角沖著燕驚雙淡淡一笑,同他以往一次又一次因為明初雪而欺騙燕驚雙時出的安笑容一模一樣。
燕驚雙在他跟前會文雅許多,常年冷漠的面容也會難得出清淺的笑。
可這一次,燕驚雙并沒有回笑。
清幽的墨眸定定然落在寧墨上,明明稱不上好看的眉眼,此刻卻忽然有些攝人心魄。
寧墨倒茶的作一頓,心里涌上幾分古怪。
可就在寧墨微愣之時,他對面的燕驚雙卻緩緩起。
獨特的紫勁裝,在走到設宴廳中央時,很難不吸引周遭的目。
寧老爺本是在同京師來的那位巡察閑聊增進,余忽見燕驚雙步廳中。
一時眉心微蹙,威武侯雖然貴為一等侯,但到底是武夫出,一家人上上下下都沒個規矩。
今日這般鄭重的場合穿的不隆重便也罷了,眼下還未到宣布之時,這燕驚雙便站了出來,會否顯得太急,平白落得讓旁人笑話。
寧老爺覺得有些丟臉,但礙于燕驚雙的家世,寧老爺也只得堆起虛偽的笑臉。
“驚雙可是有什麼需要?”
“你同寧伯伯說,咱們兩家一會就要更為親近了,你不必靦腆。”
燕驚雙今日只是簡單梳了一個發髻,一頭烏黑墨發用一白玉簪別著。
大多數賓客只能看到燕驚雙的背影。
不得不說,燕驚雙雖其貌不揚,但這段卻是難得,無關男歡,而是一種純粹欣賞。
就像一孤冷清寒的月,賽雪欺霜。
聽到寧老爺的話,形筆直如青松的燕驚雙頓了頓,其后微微拱手,行了一個莊重的禮。
“既寧大人如此說,驚雙便冒犯了。”
下一刻,燕驚雙眼瞼微抬,一襲紫著別樣的峻冷,淡著聲道。
“我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