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雙,你說呢?”兩人齊聲詢問。
燕驚雙剛剛顧著彈幕,倒是沒注意兩人的對話,抬眸微愣。
“怎麼了?”
燕守壹又重復了一遍,原來在燕驚雙剛剛愣神的時候,兩人又有了一番對嗆。
燕守壹只道,這也不是駱蒹葭的節日,也讓駱蒹葭不要以自己的喜好,決定燕驚雙的去向。
最后,兩人互相瞪了對方一眼,然后將決定權給了燕驚雙。
其實去哪里都無所謂的燕驚雙眨眨眼。
一邊看看燕守壹,一邊看看駱蒹葭,顯然犯了難。
低頭思索了一陣,最后還是決定選擇跟著駱蒹葭玩,大哥是男子又是親大哥,合該讓著蒹葭一點,再者,同大哥常在一起,同蒹葭是許久未見。
燕驚雙決定選駱蒹葭。
只是,燕驚雙還沒將的決定告知兩人,頭頂上卻傳來駱蒹葭的聲音。
“算了,不與你爭了,驚雙,就聽你大哥的吧,今日由他安排。”
坐在馬車里的燕驚雙多看了對面的駱蒹葭兩眼,有些驚訝于忽然改口。
燕驚雙怕駱蒹葭生氣,還多說了兩句。
哪知駱蒹葭握著車里的閑書,神淡然。
“無妨,你不必擔心,我做這般決定,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你大哥,我沒有生氣的。”
燕驚雙一開始沒聽懂。
直至……
被燕守壹引到游湖船上,看到了那個悉的影。
燕守壹和駱蒹葭很乖覺地沒有進船艙,而是站到甲板上。
燕守壹瞥了眼駱蒹葭神淡然的臉,難得起了幾分好奇。
“你怎麼發現的?”
駱蒹葭任由江風吹拂面龐,側發隨風舞:“起初是覺得你蠻橫強,非要讓驚雙去賞畫游湖,后又覺得以你這人的品,興許是想不出這種詩畫意的舉。”
“估著是有人在背后授意,再猜猜也就能猜到了,只是驚雙當局者迷罷了。”
燕守壹有些來氣,他不置可否,不過也懶得同駱蒹葭解釋,燕驚雙不是當局者迷,而是值得燕守壹本不是紈绔,是能想出賞畫游湖這樣的點子的。
而因為駱蒹葭的話,燕守壹似乎也不想再同多說什麼。
兩人沉默了片刻,倒是駱蒹葭先開了口。
“聽聞你對世子頗有幾分防備,如今又為何幫世子的忙?”
燕守壹頓了頓,眸落在駱蒹葭的上,他知道駱蒹葭是燕驚雙的好友,于是想了想,也便開了口。
“我防備世子,只是不希驚雙吃虧,但世子這人,我還是打從心眼里的欣賞和佩服的,他這次想給驚雙一個驚喜,能讓驚雙開心的事,我為何不幫忙?”
駱蒹葭聽到燕守壹的話,視線微微挪了些許過去,燕守壹提起燕驚雙的時候,倒是收起了平素玩世不恭的神態。
駱蒹葭目多停留一會,哪知剛想移開,就見燕守壹挑了挑眉道。
“怎麼?覺得本公子貌比潘安,要芳心暗許了?”
駱蒹葭眼一沉,“嗤”了一聲:“自作多。”
屋的燕驚雙,看向前的鶴卿,頗有幾分驚訝道。
“你不是說今日不會歸來嗎?”
鶴卿低聲笑道:“不這麼說,如何給你驚喜?”
燕驚雙后知后覺:“你讓大哥約我的。”
鶴卿點頭:“差點被駱家大小姐捷足先登,好在大哥總有辦法。”
燕驚雙有些好奇鶴卿的安排:“那今日你有什麼計劃?”
畢竟是兩人的第一個七夕。
鶴卿卻是賣起了關子:“晚上便知,也不好讓大哥和駱大小姐久等,先一起吃個飯吧。”
燕驚雙點點頭。
之后,四人倒是一同進食。
進食之后,燕守壹突然提議打馬吊。
這是燕守壹來京師學得,正是興致濃的時候,燕驚雙不會,但原以為這個提議會被否決,哪知駱蒹葭和鶴卿齊齊點了頭。
燕驚雙驚詫地看著兩人。
駱蒹葭:“族中姐妹,逢年過節偏好這口。”
鶴卿:“家母特別這口。”
所以,四個人只有燕驚雙是一張白紙,還得燕守壹從頭教。
但這回四人打得是蜀地馬吊,便是駱蒹葭和鶴卿會馬吊,換了個地方的玩法,一開始還是有些不會的。
所以,一通打下來,燕守壹是贏得最多的,其次是鶴卿,再其次是駱蒹葭,燕驚雙一家輸三家。
親兄弟明算賬。
燕守壹和駱蒹葭,燕驚雙都是結了銀子的,而到了鶴卿這里,他卻不收,只神神道。
“錢我就不收了,債先欠著,回頭再找你討。”
而燕守壹和駱蒹葭好似上了癮,兩人不想下桌,所以,鶴卿又尋了兩個下人陪二人接著玩,他自己則帶著燕驚雙去了游湖船的三樓。
這艘游湖船本就是府的私產,用料皆為講究,隔音也是極好的,他們在這三樓,一點都聽不見底下牌的聲音。
燕驚雙也同鶴卿說了這件事。
當時鶴卿聽完,若有所思地看著燕驚雙道。
“這船確實好的。”
其后,燕驚雙還是有些好奇,又詢問著鶴卿關于他今日有何安排的事。
鶴卿彼時打開了窗戶,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似是在算著什麼。
須臾,鶴卿眼眸微亮。
“驚雙,過來看吧。”
燕驚雙剛一走到窗前,忽然就頓住了,姹紫千紅的微在眼前形了斑斕的畫面。
一朵,兩朵,三朵……
映襯在驚詫的面容上。
從這小小的窗前,燕驚雙看到了漆黑的夜空被煙花燃亮,絢麗如白晝,雖稍縱即逝,卻是留下了最為驚艷的瞬間。
久久,久久,許久不滅。
周遭的百姓都聚集在了湖邊,驚詫地欣賞著不知哪位王孫貴胄花千金來博人笑的瘋狂舉。
說是瘋狂,乃是因為自從皇帝信奉丹道后,便止夜空燃放煙火,以免及“道尊”威嚴,擾他親近。
便是后面那位道士被砍了頭,這規定一時半會也沒撤去。
所以,能在京師燃放煙火,首先就要得到皇帝的首肯,眾人不由猜測,這是哪家的世家子弟能有這麼大的面,可遠遠瞧見整個湖上只有一條船。
那船上還有明顯的“府”標志時,眾人倒是恍然。
家啊,那沒事了。
自然,這豪擲千金博人笑的兩位主人公,不過片刻,傳遍了整個京師。
彼時,寧墨正在歸墟學宮給學子們在京師提供的住里歇腳。
他神似乎不算好看。
明初雪早些時候的自我剖析,公布于眾,不僅說了自己,也將寧墨對不起燕驚雙的事一并帶了出來。
眼下眾人回憶起寧墨當時的那些“洗白”言論,顯得他越發虛偽,他不敢出去被人脊梁骨,在學宮安置在京師的出里,也是被人指指點點。
寧墨更不敢出門了。
今日是七夕,寧墨本不想出門,可是他帶來的書已經看完了,他得再換一批新的。
此時的寧墨并不是有多學習,而是……他需要靜心,他需要轉移注意,才能暫時不去想自己背叛了燕驚雙還被公之于眾的事。
當然,寧墨怕遭人罵,他盡量掩著子,走著小路嗎,可饒是如此,還是有言論鉆進了寧墨的耳朵里。
“你剛看見了嗎?城東的煙花盛況?”
“看見了看見了!可好幾年沒這樣的景了!誰這麼有面啊!能讓圣上賣他面子。”
“還能有誰?!自然是府那位高嶺之花!”
“難怪!家的家世背景,圣上也是有些忌憚的。”
“不過,你說世子是高嶺之花,現在我可不太認同。”
“你瞧瞧他現在這般寵燕大小姐的模樣,簡直羨煞了京師子,哪還有半分高嶺之花的模樣。”
“哈哈!!這還不是因為我們燕大小姐值得,同世子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接著,兩人同時嘆了一句。
“幸好啊!燕大小姐退了婚!”
……
倚在拐角的寧墨全程聽完,他攢著書本的手微微收,垂下的眸有些發空。
另一邊,被京師所有子羨慕的燕驚雙此時正專心致志地欣賞起煙花。
鶴卿果然是花了大價錢。
煙花連放了兩刻鐘都沒有結束,周遭百姓倒是樂的開心,好些一同出游的一男一,在煙花之下,紅著臉互許了終。
燕驚雙定然得全程看完,這才不辜負鶴卿的心意。
只是看久了,眼睛有點……晃的慌。
見鶴卿努力睜眼的模樣,鶴卿笑了笑,給輕輕關上了窗戶。
“好了,不用勉強自己。”
燕驚雙搖頭:“不勉強。”
但總眨的眼,還是出賣了,鶴卿決定給燕驚雙眼睛。
他讓燕驚雙將眼睛閉上,兩只手輕輕疊,微微熱后,才放在燕驚雙眼上,輕輕按。
鶴卿手法老練,燕驚雙的眼睛還真舒服了些。
燕驚雙有些疑。
“你怎麼連這個都會?”
“想聽?”
燕驚雙:“嗯嗯。”
“好吧,可是這又要涉及一個家的機,你可不許對外說哦。”
“這麼嚴重?我不會說的。”
“我自是相信你的。”
燕驚雙悄悄將耳朵豎起,想聽聽是什麼了不起的大。
卻見鶴卿沖微微一笑道。
“我會按,是時替父親按學會的。”
“鎮國公公務太繁忙?”燕驚雙下意識問道。
鶴卿卻搖了搖頭,微頓繼續:“是因為他總被我母親氣哭,哭紅了眼,眼睛疼,又不好意思找外人按,只得讓我好生學學,給他按按。”
聞言,燕驚雙一時愣住,繼而沒忍住噗嗤一樂。
“沒想到……鎮國公還有這樣的一面。”
而彈幕更是笑開了花兒。
【祖傳腦果然不一般,我瞧著鎮國公這腦比小鶴還嚴重。】
【咱就是說小鶴母親不愧是穿書者,吾輩楷模,超常發揮,誰能想到鎮國公背后竟然是一個哭哭寶。】
【哈哈哈哈笑死,按照傳基因,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看到小鶴被雙雙弄哭。】
【斯哈斯哈!好想看!!!】
……
燕驚雙心里大聲否定,才不會把鶴卿弄哭呢。
而前的鶴卿又問道。
“我見你似乎對我頗有一些疑?”
“這次也是,上回也是。”
“上回?”燕驚雙眼里劃過幾分疑。
鶴卿垂眸看,輕聲回答:“溫泉那次。”
回憶瞬間席卷燕驚雙腦海,像是想起了什麼,臉頰瞬而通紅。
燕驚雙眼眸微閃:“上次是想問你怎麼會練出腹?”
鶴卿:“自不好,后來下定決心減后,便一直有著強健的習慣,只是算不上一個武者罷了。”
燕驚雙被回憶影響,哪里還在意著回答,胡地點了點頭。
想起溫泉的記憶,燕驚雙只覺小腹有些燥意,似乎不能再同鶴卿單獨相下去了。
燕驚雙起:“我們下去吧,正好馬吊我不太會,我跟著大哥學學。”
鶴卿也沒阻攔,只跟在燕驚雙后。
“好啊。”
燕驚雙松了一口氣,但松氣之時,似乎心里又有幾分憾。
燕驚雙面一紅,暗道自己一天天都在想什麼廢料,腳步剛準備加快。
卻聽見后的鶴卿道。
“驚雙,下去之前,要不先還個債?”
燕驚雙還沒有反應,已然被人從背后擁住,一只白皙清瘦的手過的下,使朝著側緩緩轉頭,然后被影覆蓋。
呼吸瞬間被人搶奪。
彈幕再次發出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鶴越來越會了!!!!】
……
等燕驚雙被吻得不甚清醒的時候,唯一的意識是……
“去床上。”
早先注意,三樓船艙這里有一小床。
可不想在彈幕人兒這不蔽。
可哪知,剛說完,尖的彈幕人兒卻發出了滿臉問號。
【???????】
【???????】
【拉燈什麼拉燈,什麼本章拉燈,之后自行腦補!!!】
【害!!!我怎麼黑屏了!!!!】
【我的付費畫面呢!!!我要看小鶴和雙雙】
……
接著一條金彈幕緩緩飄過。
【不用太謝我,我也消失了,不打擾你們了。】
金彈幕出現,鶴卿也能看到,他倒是忽然停住了去床上的作。
而是環抱著燕驚雙在半路停了下來,此時燕驚雙并沒有多力氣,整個人幾乎是掛在鶴卿上。
燕驚雙迷蒙的眼微睜,看向鶴卿,好似在問他,為何不繼續走了。
鶴卿親了親燕驚雙的臉頰。
“別著急,我們玩點新的。”
燕驚雙面一紅:“我才沒有著急。”
但過了會,燕驚雙又架不住好奇。
“玩什麼?”
鶴卿:“石頭剪刀布。”
燕驚雙:“這也不算新。”
鶴卿笑了笑,附在耳邊,講了懲罰,燕驚雙微僵,繼而的面容徹底泛起了紅暈。
其后,當夜。
燕驚雙只怪自己服穿得不夠多!
翌日,鶴卿還是要趕往臨近府衙理案子。
燕驚雙這才知道,鶴卿確實沒騙,只不過案子的時間推遲了幾日。
馬車上,燕驚雙還打趣鶴卿,若是真是七夕呢,鶴卿道,那就帶著燕驚雙一起去查案子。
雖然沒有煙花環繞,但總歸兩人是在一起的。
眼下,燕驚雙放下不下鶴卿的安危,確實跟著一起去查案子了。
這一回的案子,沒有上回在衢州府的那麼復雜,兇手也是知道的,只是兇手極擅蔽,眾差搜遍了全城,也不知他的蹤影。
邀請鶴卿來,便是想讓鶴卿看看兇手在這里的住宅,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等到鶴卿同燕驚雙到達兇手住宅時,兩人已然知曉,在準備抓捕兇手當日早上還有人見過兇手,接著知府便下令封鎖城門,兇手又不會武功,更不會易容之,所以兇手極有可能還在城中,只是他搜遍了全城,也沒找到兇手何。
這回的兇手是一個男子,早些時候,在城中做的也是寫信先生的工作,這次是同鄰居起了沖突,失手殺了人,繼而逃竄。
燕驚雙問著后跟著的差。
“是起了什麼樣的沖突?”
那差長相憨厚,頭道:“雖然殺人怎麼都是不對的,但這件事說起來,那位鄰居也有些錯。”
“那位鄰居辱罵寫信先生逝去的母親,說活著的時候,同這條街上那幾個老頭,都不清不楚的,罵…是個……”
差顯然有些說不出原話。
燕驚雙皺了皺眉,接過:“你說。”
差只得繼續:“罵是個老婊子。”
差又道:“那寫信先生平素也是個溫和的,沒想到起手來毫不含糊。”
燕驚雙沉默了一會,道。
“及逆鱗之時,很難有尋常時的冷靜。”
差點點頭,又有幾分唏噓:“誒,就是白白搭上了他的前程,聽說他母親早些年那般做,就是為了供寫信先生讀書,考取功名,后來寫信先生出了攤,便沒再讓他母親做哪些事了。”
“是個孝子,可惜造化弄人。”
燕驚雙點了點頭,神卻也不太辨明喜怒,旁邊的鶴卿見道。
“你這回同上一回有些不一樣。”
上回,燕驚雙還是很容易案件主人公的緒影響。
燕驚雙看他:“早些時候你說的話,我聽進去了,我們督辦查案,力求公正公平,至在此時此刻,不能對犯人產生任何多余的緒。”
鶴卿笑了笑道:“有進步。”
燕驚雙揚了揚下:“有你這樣的老師親自教授,自然會有進步。”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寫信先生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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