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志在四野,守衛燁國和慕家,便是他全部的責任。
至于結婚?
慕寒卿很有覺悟,他工作忙碌,加上笨,即便結了婚,也本抓不住妻子的心。
這種況下,他和不婚沒區別。
過窗戶,看見樹枝上歡快跳的小鳥,慕寒卿深深嘆息一聲,隨即開始思考如何搪塞父母。
但就在這時,侍從稟報了一個消息。
李岳來訪。
“李岳…?是不是閔家的外孫?”
慕寒卿想起了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事。
閔家在皇城只是個中等家族,家里品級最高的員也才五品,在權貴滿地跑的皇城,平平無奇。
但這一切,在閔夫人誕下了一個嬰后,變得截然不同。
一夜之間,閔家變得炙手可熱。
無數權貴拜訪閔家,想為自家孫子或者侄子訂下婚約。
閔家卻很有格,家主梗著脖子全部拒絕,說要等兒長大后看自己的意思。
顧慮著閔家的嬰,權貴們即便被打臉,也不敢做什麼小作。
后來,閔家千金長大了。
然后在翹首以盼的權貴們的注視下,看上了一名江湖中人,收拾收拾就跑了。
權貴們:……
沒辦法,律法規定不能強迫。
何況閔家并不反對,十分支持自己兒的選擇。
就這樣,閔家千金從一個府千金,變了快意江湖的俠。
沒有了束縛,確實是喜歡的生活。
再后來,有三個夫君的閔家千金生下了兒子李岳。
出生江湖的李岳武功高強,卻心懷家國,一心想要從軍。
于是,在三品舅舅的引薦下,李岳來到了北境,并拜訪了慕寒卿。
“走吧。”
慕寒卿理清關系后,便朝前廳走去。
…
“李岳見過慕將軍。”
慕寒卿一進門,李岳便站起,徑直朝著他跪了下去。
慕寒卿隨手一拂,功在李岳膝蓋地的前一刻攔下他。
“不必客氣。”
男人言簡意賅,語氣微沉,坐在室的蘇墨墨好奇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只見男人寬肩窄腰,墨長發披散,即便穿著常服,但戰場中浴而出的氣勢毫不收斂。
整個人仿若一柄鋒芒畢的劍。
冰冷、嗜。
看見男人掃視過來的銳利眼神,蘇墨墨暗自補充了一句。
——且高傲。
扶起李岳后,慕寒卿朝室走去,一眼便看見椅子上坐得端正的小孩。
小孩穿著布麻,臉上臟污毫不遮掩,草鞋間出的腳趾破損,長著厚繭。
北境一直在收留難民,慕寒卿對于這個打扮并不陌生。
因此,他一眼便認出這個孩子的份,難民。
見慕寒卿眸微凝,管家連忙上前,解釋道,
“將軍,這孩子是李爺帶來的。”
李岳走上前,看著蘇墨墨,眸中也有幾無奈記。
原本來到北境后,他便想要獨自拜訪慕府,然后迅速加慕家軍。
加慕家軍,保家衛國,是他多年來的夢想。
這個孩子再可憐,他再容,也不會停止自己的腳步。
李岳將小孩放下,給了一筆銀子,并托付給一戶普通人家后,便轉離開。
但才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在燁國,普通人家一般娶不到妻子,他選的這戶人家的主人,有三十多歲了。
年輕的時候他憑借著幾分姿當過小侍,攢夠了錢,年老衰后才獨自生活。
將小孩托付給沒有孩子的人家,固然是對的,這樣小孩才能得到更多的照顧,何況他打聽過,這人老實,沒做過壞事。
但唯有一點,李岳有些顧慮。
——這人當過小侍,會不會帶壞了小孩?
畢竟在燁國人心中,當小侍的男人,加別人家庭的男人,終究是不討喜的。
這是一種沒有道德,會被人唾棄的行為。
當正室的男人都厭惡小侍。
除了貧苦人家,一般的清白人家的兒子都不會選擇當小侍。
李岳思想正苗紅,自然也有這個念頭。
因此猶豫兩秒,他便堅定地轉,接回了蘇墨墨。
但這時,他和慕府管家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李岳便來不及給小孩洗漱,急匆匆地將他帶來了。
此刻看著穿著邋遢,和周圍格格不的蘇陌陌,李岳才覺有幾尷尬。
“你什麼名字?”
看著坐姿端莊,眸子靈的小孩,慕寒卿突然開口問道。
他并未掩飾全的氣勢,整個人看著格外可怖,若是普通的孩子,早就被嚇哭了。
這也是慕寒卿的一種考驗。
他莫名相信,眼前這個鎮定的孩子不是池中。
果然,即便眼眶漸漸漫上水意,但小孩還是用那雙黑珍珠般的眸子看著他,
“我,我蘇墨墨。”
慕寒卿的眸子里掠過一滿意。
這是他剛才突然閃過的一個念頭。
父母一直催他結婚,不就是因為他沒有孩子嗎?
若他有了一個“孩子”,那麼,他們不就沒理由催他了嗎?
他看著“蘇陌陌”,語氣變得緩和幾分,
“從今天起,我便是你的養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