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傳來他的聲音，“早點回家。”

　李涉扔下外套就進去了，顯然是喝了不，想睡覺了。

　顧語真慢慢拿下他的外套，看向樓上。

　門大敞著，隨著風吹，來回咿呀搖晃。

　他這一回進去忘記關門了……

　顧語真在樓下等了一會兒，他真的沒有把門關上的意思。

　顧語真只能抱著外套，往樓梯上去，這鐵樓梯有些老舊，風吹雨打有些生銹，有種工業時期的機械，竟然和旁邊夜店的風格很合適。

　懶散頹廢卻很有味道，和他的氣質很相似。

　顧語真看里面一片漆黑，手幫他關門，門關上又慢慢移開。

　才發現這個門有一條鐵鏈，要麼從外面用鑰匙鎖，要麼從里面關。

　顧語真扶著門，看向里面，房間只有月照進來，里面干干凈凈的白，棕皮家，看著很清爽，卻沒有開燈。

　“李涉，你門沒關上。”

　顧語真的聲音在夜里本來就輕，再加上周圍傳來的音樂聲更聽不清了。

　顧語真沒辦法，只能沖房間里喊，“李涉，你把門鎖一下。”

　里面沒聲音，站了一會兒，著頭皮往里面走去。

　李涉已經靠在床上，長斜出床邊，連服都沒有，顯然已經睡著了。

　房間里沒開燈，床頭就是窗戶，月落在他臉上，朦朦朧朧，很好看。

　顧語真站在門口安靜了一陣，憋著一口氣慢慢挪到床邊，輕輕手去探他的鼻息。

　覺到他還在呼吸，才松了一口氣，正要收回，手腕突然被他抓住。

　嚇了一跳，李涉睜開眼看過來，可能是困，桃花眼里天生帶一些懶散的輕佻，“干什麼？”

　他黑發有些，外套穿在上，很隨的覺，剛才跳舞的放浪形骸，現在都還很留著很散漫的。

　顧語真視線飛快移開，“我看看你有沒有阻礙到呼吸？”

　李涉輕笑出聲，帶著醉意的聲音格外，“怕我死了？”

　顧語真也覺得自己想太多，轉移了話題，手掌攤開，“你把鑰匙給我，幫你把門鎖上。”

　李涉看著攤開的細白小手，慢慢地語調聽著就很撥人，“你要把我鎖里面嗎？”

　房間里很安靜，樓下的音樂聲隔得很遠，耳旁只有他的聲音，一時心跳有些快。

　這個門要是不鎖，就只能從里面關，那也出不去了。

　李涉松開的手，坐起抹了把臉，“放心，門開著沒事，誰會來？”

　他說話輕輕慢慢的，懶散的聲線，吐字不清的話，沒有一刻不再顯示他喝得有多醉。

　“小可不管這麼多。”顧語真小聲嘀咕了一句。

　垂眼看見他手背上染著的創口，“我替你把傷口理一下吧。”說著看向周圍，找到門邊的開關，按了一下，燈竟然沒亮。

　“燈壞了。”

　李涉手把旁邊的落地燈拉過來，通了電，燈亮起來，昏暗的燈照出了一小片。

　顧語真把藥一一拿出來，擺在床上，手拉過他的手，手指抓住他的手一瞬間，覺到他手掌滾燙的溫度。

　的呼吸有些停滯，小心翼翼將他的創口撕下來，時間有些久，創口和傷口有些黏住。

　顧語真有些不敢撕，“疼嗎？”

　李涉打了個瞌睡，微闔的眼簾抬起看了一眼，直接上手撕開了創口。

　“嘶！”顧語真忍不住呲牙，看著都替他疼。

　李涉倒是沒什麼覺，隨手把創可扔進了垃圾桶。

　他的傷口已經裂開，剛才這麼一撕，止不住地流，顧語真連忙止，“你是不是和家里鬧別扭，所以搬出來了？”

　李涉沒什麼所謂，懶散的開口，“我自己要出來的，反正以后也要出來住，現在出來也一樣。”

　顧語真聞言沒有再說話，怕他疼，一邊輕輕吹著傷口，一邊上藥，昏黃的燈照在上，顯得格外和。

　李涉看著的作許久，忽然開口，“顧語真，你為什麼靠近我，如果只是想談，可以有很多人，不一定是我，你都不了解我是什麼樣的人，沒必要這麼堅持。”

　顧語真替他涂藥的手微微頓住，心里莫名酸，很輕地開口，“哪有這麼多為什麼？”

　放下手里的止棉花，拿過創口，替他重新上，“你還記得軍訓的時候我走錯了步嗎，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笑我，只有你替我說話。”

　李涉顯然不記得，“就因為這樣的小事？”

　顧語真輕輕點頭，“我知道你不會記得，但對我來說不是一件小事。”是可以記一輩子的事。

　顧語真抬頭看向他，晦的只有自己知道，“你和我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你張揚，想到什麼就去說，去做，就像太一樣炙熱。

　而我不是這樣的人，我有很多顧忌，我怕我說錯話，做錯事，我怕承擔不了后果。

　你是和我完全相反的人，不一樣的活法，而這些所有組合起來就是你，是你這個人。”

　顧語真替他包好傷口，慢慢抬眼看向他，“我認識你八年了，不存在了解不了解，我知道的就是你這個人，就是這樣肆意的你。”

　李涉看著，沒有說話。

　房間太安靜，安靜到能聽到自己的的呼吸聲，心里抑了很久的東西，突然一下子膨脹開來，不住。

　為什麼不可能，為什麼害怕？

　顧語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輕輕靠近他，連呼吸都有些發抖。

　“李涉……”

　的聲音很輕，帶著的溫暖意，卻因為發抖的聲線，輕易地泄了一些緒。

　李涉只是看著，他的很好看，是天生適合接吻的。

　突然，他抓住了的手腕抬起。

　顧語真心口一，像是做賊被發現。

　李涉拿著的手，離開他的，“別按這里，會起反應。”

　顧語真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不覺按上他的。一時間整張臉漲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什麼時候放那里？

　他說的直白而又坦，顯然只是在告訴他一個常識。

　顧語真連忙收回手，可下一刻又想到他只是說別按這里，沒說不能親吻他。

　那是不是可以親吻他？

　顧語真覺自己瘋了，竟然有這麼瘋狂的想法。

　顧語真心慌跳了一下，微微抬頭看向他。

　他就安靜坐著，昏黃的燈照在他上顯得那麼無害，微微凌的發被燈照得有些昏黃，是不住的好看。

　可惜這個間隙已經讓徹底沒了勇氣。

　“我先回去了。”又又臊，急急忙忙站起，卻因為站起來太急，頭暈眩了一下，往前一撲，直接摔到他上，把他撲倒在床上。

　“砰”地一聲，骨頭和骨頭撞聲。

　“嘶。”李涉被頭磕到了，微微抬手捂著下顎。

　顧語真撞得很疼，也顧不得自己，連忙手去他的下顎，都快窘迫哭了，“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丟臉了，才急著起來，沒想到會這樣。

　李涉斂著眉沒說話，顯然是真撞疼了。

　顧語真在酒的驅使下，連忙拉開他的手，親了親他的下，又吹了吹，“還疼嗎？”

　急得掉了眼淚，有些手忙腳地難堪。

　李涉覺到溫熱的微微一頓，接著脖間有一些意，他垂眼看向，臉上全是淚。

　他眼神微頓。

　顧語真抬頭看過去，他的下顎線很好看，連帶著薄一路往上，這樣昏黃的燈罩下來，說不出的。

　他眨了下眼，眼里干凈得不像話，他喝醉了，了叛逆和防備，看上去很好推倒。

　顧語真呼吸得心口都有些發疼。

　慢慢抬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可以親你嗎？”

　李涉微微挑了下眉，“又不是沒親過？”

　那就是可以。

　顧語真心跳加速，慢慢抬頭，吻上他的薄，不敢用力，只敢輕輕地吻，著他的呼吸。

　李涉睫微微一眨，顧語真都能覺到他的睫輕輕到的，有些。

　一時間呼吸都有些發。

　腦子都了，覺自己像鬼迷心竅，眼淚控制不住落下，吻都帶著青的意。

　李涉眨了眨眼睛，沒有推開的意思。

　他的齒間有些酒意，覺應該喝的酒可能有些甜，又甜又烈，讓也嘗到了清冽的酒，帶著甜意。

　只會輕輕去吻他的，卻又舍不得離開，生得不行。

　李涉似乎被瓣纏磨得有些不了，抱著直接翻了，“別后悔。”

　他聲音有些低啞，顧語真被他抱著翻了個，腦子都有些暈眩，“嗯。”

　等他重重親上來的時候，腦子已經一片空白，呼吸都紊了。

　第一次嘗到烈酒的味道，清冽之中帶著意，過后又是清甜。

　像是在做夢，一個不想醒的夢。

　作者有話說：

　顧語真：初吻的印象好溫。

　友提示：真真以后你再也沒有機會驗青的吻了，咱們狗涉走得可是暴路線，初吻先給你個好印象，以后不至于跑沒影了。

　顧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