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枚價值千萬?]
[五錢買到的?]
隨著這最后一條彈幕的發出后,整個彈幕徹底安靜下來。
姜舒蘭也呆住,手里拿著的一個四方聯郵票,一個單枚郵票,價值加起來超過千萬?
錢多到極致,姜舒蘭反而有些沒概念了。
不知道千萬是多錢,只知道爹娘為了給攢嫁妝,兩人攢了二十多年,才攢了五百多塊。
就這,還是他們磨盤大隊有的富貴人家了。
就他們家這條件,攢一個五百塊要二十年,攢十個五百塊,怕是要兩百年了……
更別說千萬了,姜舒蘭覺得想要攢夠千萬,他們全家人生生世世攢錢,沒有盡頭的那種。
想到手里這個郵票的貴重,姜舒蘭手抖了下,郵票跟著飄落。
周中鋒眼疾手快將郵票給接住記了。
姜舒蘭抿著,聲音在,“接得好。”
周中鋒,“??”
不就是一個被淘汰了的破舊郵票嗎?
怎麼這般膽戰心驚的,活跟它們多貴重一樣。
“你很稀罕它們?”
除了這個,周中鋒也找不到其他借口了。
姜舒蘭點頭,“是,極為稀罕!”接過郵票,珍惜地放在兜里面。
周中鋒沒看出來這郵票有什麼特殊,倒是將之前的疑問了出來,“你、你怎麼知道這書里面夾著的有郵票?”
干事看不出來,他卻是能夠看出來的。
姜舒蘭找的那個借口,本不是為了書而來,而是為了這個郵票而來。
姜舒蘭想了想,也不想騙對方,但是能看彈幕提醒這個消息,不能說,也不敢說。
因為一旦說了,不止是周中鋒知道,怕是連彈幕前面的人也能知道了。
姜舒蘭張地了指頭,低聲道,“我不想說,你能別問嗎?”
不想騙他。
周中鋒蹙眉,但是卻選擇尊重姜舒蘭的意見,“遇到困難了?”
不敢說。
這姜舒蘭搖頭,語氣斟酌,“我和別人可能不太一樣,我以后可能還會遇到這種況,能不能、”
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要求,“能不能都別問呀,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因為兩人站在巷子口,冷風呼呼地刮著。
吹得額前發凌,出潔瑩潤的額頭,細細彎彎的眉,以及黑白分明的眼睛,清艷又漂亮。
周中鋒呆了下,他移開目,嗯了一聲,“我不問,不過你遇到問題可以和我說。”
姜舒蘭沒忍住笑了,不自在地扭了扭手,接著道,“周中鋒,我跟你商量個事呀!”
明明那麼冷的名字,從口中出來,卻帶著一甜滋滋的味道。
周中鋒偏頭看,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翹瑩白的鼻梁,“嗯?”
“我想把我娘陪嫁我的錢,給他們放家里,還有、還有鄒躍華賠的錢一起放家里。”
不能夠的,不能夠把家里所有的錢都帶走,家里日子好過不過了?
更何況,這哪里是嫁閨啊!
娶媳婦都沒他們家那麼花銷高的。
周中鋒,“自然可以,家里的錢給你了,你想怎麼理都行,不必跟我說。”
更何況,他不是養不起媳婦,還不至于讓媳婦花娘家的陪嫁生活。
那他還算不算一個男人了?
得到準確的回復,姜舒蘭忍不住笑了,“周中鋒,我發現你還好的呀。”
基本,提的要求,他都會滿足。
周中鋒看著含笑不語。
軋鋼一分廠家筒子樓家屬院兒,這會鄒老太太翻箱倒柜地找東西。
把那兩室一廳里里外外翻了三遍都沒能找到,最后再看著那空落落的五斗柜被翻開的錢盒子。
鄒老太太一屁癱在地上,哭天抹地地干嚎,“哪個天殺的來我家錢了?”
三百多呢!
自從前兒媳婦離記婚了后,過來跟著兒子過日子照看孩子,一年多了扣扣,才攢了這麼點。
結果,一下子都沒了。
家屬院筒子樓就這麼大,房子房子,就一個隔斷墻一個門簾子算是兩家人。
所以,別說干嚎了,就是打個噴嚏,隔壁家里都能聽到。
這不,一聽到鄒老太太在干嚎,隔壁大晌午圍著炕桌吃飯的人,頓時支棱起了耳朵。
有看熱鬧的嬸,飯也不吃了,直接揣個棒子面兒餅,夾著大拇指細的大蔥,就那樣咔嚓咔嚓啃起來。
朝著鄒家門口走。
這好家伙,還沒進去,就站在筒子樓的走廊道外面,一眼就看到鄒家那屋一片狼藉。
八仙桌靠背椅倒一地,箱子盒子大喇喇敞開放在堂屋,服也是糟糟地扔在地上。
大伙兒紛紛倒吸一口氣,驚道,“老太太喲,你這家里是遭賊了啊?這般糟糟的?”
鄒老太太兒子鄒躍華前段時間才升了副廠長,所以大家對也格外客氣。
畢竟,這副廠長這個算是他們這棟筒子樓最大的了。
這一問,鄒老太太哭得更厲害了,一屁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地,“可不是沒了!全沒了,家里連生活費都遭賊了。”
這話一落,門口的鄰居們頓時面面相覷。
還真遭賊了?
有人不信,探頭過去,說道,“不能吧?咱們這家屬院十幾年都沒遇過兒,更何況這早上咱們家屬院兒的筒子樓可是有人的,沒看到陌生人進來啊!”
昨兒的軋鋼廠連夜趕工一批軋鋼,的人幾乎是他們這棟筒子樓的,家家戶戶的男人都去加班去了。
這不,白日里面都在家補覺。
更別說還有孩子們鬧騰,別說進賊了,就是進來個陌生人,他們不認識都會上去拽住嘮嗑兩句。
你是誰呀?來找哪個親戚啊!
倒是有人聰明,幫忙分析,“老太太,你錢什麼時候丟的?”
這話問得鄒老太太一愣,仔細回憶起來,“昨兒晚上我看還在。”
窮了半輩子,兒子出息了,自從手里攢點錢,就像是個貔貅一樣。
每天都去看一看一,這樣心頭也敞亮。
可是錢沒了,一想到這里,鄒老太太心痛得滴,“就剛我去看,突然就沒了。”
“上午被的?可是咱們家屬院上午都沒外人進來啊!”有個齊耳短發的鄰居開口道,“會不會是家里孩子拿了?”
“不可能,我們家是個好孩子,他從來不錢。”鄒老太太反駁道。
“那既不是陌生人,也不是孩子的,那錢總不會是憑空不見了吧?”
“倒也不是沒有陌生人進咱們家屬院。”那人努了努兒,看向鄒家,“鄒家上午不就來新人了?”
當時他們還上門招呼來著,就想看看鄒躍華這個二婚妻子長什麼樣的。
這下,整個空氣中瞬間安靜下來。
鄒老太太也猛地反應過來,一拍地,“我就知道,賊眉鼠眼轉著眼珠子,瞧著都不像好貨,難怪——”
一來,他們就丟錢了。
這不是江敏云的,這是誰的?
想到這里,鄒老太太臉一沉,一雙倒三角眼睛兇的,“報警,必須報警,這種三只記手的兒媳婦,我老鄒家要不起!”
“什麼要不起啊!”
鄒躍華抱著鄒從走廊道過來,他一過來頓時鄰居讓開位置,七八舌。
“鄒副廠長,你還不知道吧,你們家里遭賊了,丟東西了,老太太說要報警呢!”
鄒躍華心里咯噔了下,把懷里的小鄒放在地上,“丟了什麼了?”
他心里有了個不好的猜測。
“錢啊!老太太的命子丟了。”鄰居接道,“老太太,你丟了多錢?”
鄒老太看到兒子,立馬不病歪歪了,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鄒躍華撲去,哭天抹地。
“兒子啊,你給我快休了那個三只手,咱們家三百多啊,三百多被那個三只手一下子全部了!”
這對一分錢都舍不得浪費的鄒老太來說,無疑是在要了的命。
這話一落,鄒躍華臉變了下,這錢是他拿的,但是他拿的時候卻沒有和老太太說。
因為一說,就以老太太那個扣勁兒,是鐵定不同意的。
但是,鄒躍華也不能說實話,因為一說實話,這麼多人看著聽著呢,那他堂堂的副廠長不了家賊嗎?
他名聲還要不要了?
在鄒躍華進退兩難的時候,江敏云從外面回來了。
看到鄒家門口堵著十多號人的時候,頓時驚訝地問道,“怎麼了這是?”
是新媳婦,還有幾分害。
只是,這害卻是拋給瞎子看的,還不等江敏云回過神。
鄒老太太就像是一個惡鬼一樣,朝著江敏云撲過去。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個三只手,你才剛進門啊?哪家新媳婦到自己婆家的?你還要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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