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衛國沒說話,他保留意見,只是掃了一眼妻子肖敬,眉峰皺得能夾死一只蚊子。
趙團長想了想說,“查不查,我們說了不算,周副團,你是什麼意見?”
其實,他不建議繼續查下去,因為明顯妻子有些不干凈,或者說當時的機不純。
在這樣查下去,妻子出了事被批評,他當丈夫的臉上也跟著無。
周中鋒沒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姜舒蘭,“你想繼續查下去嗎?”
只要想查,再難,他也會繼續查下去。
姜舒蘭想了想,“如果繼續查下去,追查出來的結果,是們故意的,那會是什麼罰結果?”
周中鋒,“以故意害人罪罰,屆時——”他目掃過肖敬和徐,“們會被組織驅逐,而且連帶著宋政委和趙團長也會到牽連。”
還能不能繼續在海島待下去都是個問題。
不要小看了這件事。
周中鋒把這個可能的罰結果一說。
宋衛國和趙團長都沉默了。
肖敬和徐臉立馬變了,們下意識地求助自家丈夫,希是周中鋒在危言聳聽。
但是,宋衛國沉重地點了點頭。
如果這件事敲定是故意害人的話,他可能真的要離開海島了。
畢竟,他還是做政委的,而他的枕邊人卻犯了這麼大的錯誤。
這——
肖敬子踉蹌了下,徐也恍不多讓,們能接罰,但是如果因此而連累到丈夫事業前程,們就是罪人了。
“姜舒蘭——”
兩人齊齊地開口,帶著幾分哀求。
這和們開始來家里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姜舒蘭靜靜地看著兩人,“所以,你們現在還是覺得不應該道歉嗎?”
還是一樣的話,但是卻是不一樣的語氣。
不一樣的心態。
“姜舒蘭,對不起。”這一次,肖敬說對不起說得真心實意。
徐白著一張臉,也跟著道,“抱歉。”
姜舒蘭沒說應,也沒說不應,只是平靜道,“當時,我們這邊有三個人到人威脅。”
一個是,還有一個王水香和苗紅云。
從一開始,只給道歉,就覺得奇怪。
當時被拖累的,不是一個人,還有王水香和苗紅云。
姜舒蘭這話一落,肖敬和徐對視了一眼,然后朝著王水香和苗紅云道,“抱歉。”
這一聲抱歉,是真心實意,再也不像之前那樣不不愿。
王水香哼了一聲,“我們不起。”
苗紅云淡淡道,“確實。”
這下,氣氛又僵持了下去。
老實說,不說宋衛國和趙團長,就是肖敬和徐都沒過這種待遇。
當即臉極為難看。
姜舒蘭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道,“這件事我們不再追究,肖同志,徐同志,不是因為你們,而是因為宋政委和趙團長,他們都是為這個海島付出了青春和熱,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不希這些真正為海島斗,為海島做實事的人,因為這件事,因為家庭的拖累而前功盡棄。”
“因為,他們的未來不止能走得更遠,他們還值得更好的。”
這話一落,宋衛國和趙團長兩人,原本一地掛不住,也徹底消散了。
心底竟然還有一激,是姜舒蘭懂他們的激。
姜舒蘭毫不在意,自己說這些話的后果是什麼。
話鋒一轉,“但是,宋政委,趙團長,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家事不平何以于下屬?
這一次,是王水香同志和苗紅云同志心好心善,不予追究。
但是下一次你們還能遇到這種心善的人嗎?還能存在這種僥幸的心理嗎?”
這話說的,宋衛國和趙團長都跟著心里一凜,“我們知道了。”
家屬照樣要好好管理,不然真的會拖后啊!
等要離開的時候,宋衛國跟趙團長,不止沒有任何不悅,反而還叮囑,“姜舒蘭同志,你在家就好好養病,肖同志和徐同志,我們會回去好好教育的。”
姜舒蘭點了點頭,擺擺手,示意他們快走。
要吃油炸小蝦子了,香死了。
周中鋒跟著去送人,只是,一出門,宋衛國就跟著道,“中鋒,我看你娶的這個老婆,比我還適合干政委。”
這三言兩語下來,不止道歉了,還是服服的道歉。
這就算了,還會對心懷激,激放人一馬。
宋衛國想,他要是有這能力,早都往上升了,還做什麼政委啊!
周中鋒沒說話,但是眼里卻閃過一笑和驕傲。
“我家舒蘭同志弱得很。”
“你們往后別欺負了。”
被狼嚇下就生病,還高燒了,再也沒見過比舒蘭同志更弱的了。
周中鋒這話一說。
旁邊的人面面相覷。
尤其是肖敬和徐,姜舒蘭都把他們魂都快嚇掉了,就差跪下磕頭道歉賠禮了,這還算是弱了?
這是人話嗎?
正當大家準備離開的時候。
陳營長領著丁玉,二人手里提著一個尼龍網兜,里面裝著兩瓶橘子罐頭。
這是極貴重的禮了。
也是丁玉聽說,姜舒蘭回去就生病了,有些過意不去,這才準備的。
只是,看到陳營長和丁玉兩人提著東西上門的時候。
宋衛國兩口子和趙團長兩口子正準備離開。
一個空手上門,一個誠意滿滿,可想而知。
頓時就尷尬了。
甚至,宋衛國和趙團長,有些埋怨之前都跟自家媳婦說了,上門空手不好看,但是們卻覺得沒啥大不了。
這下好了。
人家陳營長和丁玉兩口子,都知道上門提著東西道歉,倒是顯得他們不懂禮了。
肖敬和徐這會,也不由得瞪眼。
這丁玉上門拿東西,怎麼不跟們招呼一聲?
丁玉倒是不知道他們上門沒拿東西,反而招呼,“你們這是已經看完姜同志了?”
有些忐忑,倒是不知道自己拿的道歉禮,是不是太薄了一些。
肖敬和徐嗯了一聲,雙方各自抓著自家男人就準備離開,“那你進去看,我們有事先走一步。”
偏偏,宋衛國和趙團長沒心沒肺的,還不忘跟自家媳婦說,“咱們這空手上門卻是不氣,你看你空在給姜舒蘭同志拿些禮上門?”
這……
空氣中安靜了下來。
丁玉有些意外,他們竟然沒拿禮就上門了。
肖敬和徐則是恨不得,把自家男人給當場掐死才好。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偏偏這麼多人看著,還沒法拒絕。
只能干笑應下來。
只是,等出了門,兩人就忍不住各自去掐自家男人,“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知道丁玉拿的兩瓶罐頭多錢?”
兩瓶加起來五塊錢,還要特殊供應票。
這丁玉下了本,他們也不能比丁玉差啊!
畢竟,丁玉男人只是個營長,而們兩個,一個男人是政委,一個是團長。
這話,實在是有些小家子氣。
宋衛國和趙團長都有些不悅,“要不是人家姜舒蘭同志,這次主放你們一馬,你以為這件事這麼容易就解決了?你就沒想過,要是繼續追究下去,我和趙團長上這層皮,還能保得住嗎??”
雖然危言聳聽,但是卻是事實。
若是在放縱肖敬和徐,這般下去,以后還真不好說。
姜舒蘭有句話說得對,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這下,肖敬和徐不再說話了,都沉默了。
“我知道了,給姜舒蘭準備的禮,會盡快拿過來的。”
有了這話,宋衛國和趙團長才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他們一走。
院子。
陳營長領著丁玉,站在屋檐下的臺階上,“周副團,姜舒蘭同志,方便見客嗎?若是不方便見客,我們就把東西放下,下次在來。”
主要是,他們沒趕上好時候,去買罐頭耽誤了些,沒能跟趙團長和宋政委一起過來。
周中鋒思忖片刻,“丁嫂子,進去吧!”
“你在外面,我們聊聊天。”
其實,他和陳營長的關系說不上好,倒是也說不上差。
只是,這次這兩口子辦的事妥帖面,這讓周中鋒還是有些好的。
錯了就認錯,而不是錯了認錯,一副心不甘不愿的樣子。
那是做給誰看的?
陳營長點頭,和丁玉對視了一眼,“玉,你進去看姜舒蘭同志。”
一進去。
院子只剩下陳營長和周中鋒。
陳營長看著那打理得妥帖的小院子,他突然慨道,“周副團,這院子本來是到我和玉的。”
他和玉兩人排隊等了兩年。
他職位不高,來得又晚,大房子也不敢肖想,就盯著這個兩室的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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