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并不能給出好的建議。

　“我哥啊？我哥被我爸教的了個老古板了，按照他原本的路是要去教書育人的。”

　只是，后面差錯，國家補了事業單位的工作，這才去吃了公家飯。

　姜舒蘭蹙眉，“那這種子，其實想下海做生意蠻難的。”

　這——

　倪靜春也頭疼了起來。

　“這要怎麼辦啊？”

　“讓你哥先別把工作辭職了，他既然想下海經商，那就先去觀察人家是怎麼做生意的，看看他能不能低三下氣的和客人做生意，能不能在進貨的時候八面玲瓏和老板打道。”

　“等他悉一圈后，他自己就知道適不適合下海經商了。”

　本不用別人勸他，他自己都能明白。

　這話一說，倪靜春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

　“我這就去寫信去。”

　眼見著倪靜春頭疼的幾天的事被迎刃而解了，旁邊在照著鏡子畫眉的方琴，著眉筆都了幾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問下舒蘭的意見。

　可是，這種事，又沒法開口。

　算了。

　走一步算一步。

　旁邊的姜舒蘭注意到目，詫異道，“方琴，你怎麼了？”

　“沒事。”

　方琴心事重重。

　倒是，馬霞趁著復習功課的時候，打趣了一句，“我看啊，方琴同學是在想他們家馬建明了。”

　“對了，方琴，我們什麼時候能喝上你們兩個甜人兒的喜酒啊？”

　這兩年，方琴和馬建明兩人別提多恩了。

　頓頓吃飯一起，放學一起，甚至連帶著方琴回宿舍，都是三句話不離馬建明的。

　被這般一打趣，方琴忍不住臉一紅，扔下眉筆，語氣甜道，“明年，我們計劃的是明年一畢業就結婚。”

　這話還未落。

　外面就傳來宿管大媽的聲音，“方琴？哪一位是方琴？下面有人找你。”

　方琴眼睛一亮，立馬應聲道，“來了。”

　接著，迅速換了一套服，朝著姜舒蘭他們招手，“我去約會啦。”

　“晚上給我留個門。”

　姜舒蘭們忍不住搖搖頭，馬霞探頭打開窗戶，看往窗外，忍不住慨道，“首都本地人就是好啊，咱們還在苦哈哈的學習，人家戶口婚房工作什麼都有了。”

　姜舒蘭打趣，“羨慕？羨慕也找個本地人當對象。”

　馬霞搖頭，“算了吧，有對象那功夫，還不如我多啃兩本書，多接兩個學生代課。”

　一邊看著窗外想要看下方琴約會的場景，一邊忍不住和姜舒蘭得意道，“舒蘭，你知道我攢了多錢了嗎？”

　這話，還未落。

　樓下就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滾，你們滾。”

　“誰讓你們來的？”

　是方琴的聲音。

　這讓馬霞和姜舒蘭說話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就見到，方琴一臉怒容，而面前還站著一位老實的男人，男人領著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兒，男孩兒瘦的，只顯得腦袋格外的大。

　“琴琴，你就是不認我，你也看看寶兒啊。”

　“他可是你上掉下來的一塊。”

　男人這話一落，周圍看熱鬧的學生，頓時一驚，下意識地看向方琴。

　方琴誰不認識啊？

　和隔壁專業的馬建明是一對，兩人自從學以來，一直都是出雙對，讓人好不羨慕。

　沒想到，這方琴竟然結過婚？

　還有過孩子？

　方琴一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懵了，朝著男□□打腳踢，“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你。”

　“你誰啊？你別領著個孩子，就往我面前來訛人啊？”

　“憑什麼？嫌我方琴好欺負是不是？”

　對于方琴的拳打腳踢，男人沒有任何反抗，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一雙眼睛哀傷地看著方琴。

　而旁邊的小男孩兒，地抓著爸爸的腳，仰著頭，一雙黑亮的眼睛地看著方琴。

　“媽媽。”

　“你別打爸爸了。”

　聲音怯生生的，帶著幾分恐懼和害怕。

　這話，讓方琴揚起的胳膊，頓時停住了，站在原地，臉復雜的地看著地上已經有男人小高的男孩兒。

　“你喊我什麼？”

　“媽媽！”

　這一次，男孩兒吐字清晰。

　方琴聽完，渾了下，接著，閉了閉眼，發瘋一樣吼道，“我不是你媽媽，你來瓷。”

　這話一落。

　小男孩兒眼里面的，慢慢地黯淡了下去，仿佛瞬間熄滅了一樣。

　方琴不敢看，也不能看。

　只是一個勁兒的朝著男人道，“你滾啊，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不認識你！”

　“你為什麼要帶著孩子來害我？”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平靜安逸的生活。

　為什麼？

　為什麼要毀了？

　男人踉蹌了下，竟然的朝著方琴跪了下來，“你不認我，不回去，我可以接，但是琴琴，寶兒是你的孩子啊。”

　唯一的孩子。

　這一跪，周圍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方琴恨不得去死，更恨不得去掐死這個男人。

　是不是不把害死，就不甘心？

　長久的沉默，被一聲詢問打斷，“方琴，他們是誰？”

　馬建明推著凰牌自行車，自行車的車頭上，掛著一只烤鴨，是方琴最的那一家。

　只是，在這一刻，這烤鴨似乎都了笑話。

　“方琴，他們是誰？”

　馬建明再次問了一遍，他臉極為難看。

　方琴張了張，“建明，你聽我解釋。”

　“我不認識他們，他們是來瓷的。”

　這話一落，那鄉下漢子的似乎晃了下，他下意識地去看馬建明，對方穿著一面的棉猴兒，戴著一個黑框眼鏡，胳膊下面夾著兩本書，一看就是文質彬彬的書生氣。

　鄉下漢子第一次，有了自卑，他下意識地把自己臟臟的服和指甲藏在后。

　四目相對。

　馬建明一下子就明白對方是誰了。

　若不是，相悉的人，對方不會用敵意，自卑的眼神看著他。

　方琴的丈夫嗎？

　當意識到這個事實后。

　馬建明臉驟然一變，學歷和教養讓他不允許在這種場合發脾氣。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方琴，我給你時間解決，明天中午來找我。”

　說完，推著自行車就掉頭就走。

　轉的時候，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直接離去。

　這讓方琴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盯著對方，“你滿意了？”

　“你滿意了？”

　“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高興？”

　對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想喊一聲，“琴琴。”

　可是，到了這一步，他連這個名字都喊不出來了。

　他似乎知道為什麼了，為什麼對方一走，三年都沒有回去過了。

　“李繼工，你別喊我，你喊我讓我惡。”

　方琴再也忍不住了，朝著對方咆哮了一聲，轉跑到了宿舍樓上。

　李繼工抱著四歲的寶兒，一時之間呆在原地，有些怔訟。

　不知道過了多久。

　寶兒拽了拽李繼工的領子，“爸爸，我們要去哪？”

　這一聲爸爸，把李繼工喊的回神了，他狠狠地了一把臉，著那青春洋溢的校園，第一次，他有些后悔來到首都了。

　他覺得自己和這里格格不。

　李繼工收斂了緒，“我們回家。”

　或許他就不該來的。

　寶兒喔了一聲，依地看了一眼方琴的背影，低聲道，“不找媽媽了嗎？”

　李繼工一下子失語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孩子。

　他沉默了許久，“以前沒有媽媽，寶兒不是也長大了嗎？”

　小孩子的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寶兒想了想，“也是。”

　“那我們回家吧，我想了。”

　宿舍。

　方琴一進去，就砰的一聲關上門，然后鉆到被子里面，失聲痛哭起來。

　那哭聲抑而痛苦。

　讓姜舒蘭們都有些面面相覷。

　“方琴？”

　馬霞沒忍住喊了一聲。

　“你沒事吧？”

　方琴沒回答，只是嚎啕大哭，那眼淚打了被褥，不知道哭了多久。

　哭聲也慢慢小了下來。

　姜舒蘭們都有些不放心，大家都安靜地待在宿舍里面，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

　方琴從被子里面鉆了出來，眼睛已經哭腫了，下意識地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他李繼工，是我云南下鄉的時候認識的，當時我以為回城無，就嫁給了他，在我剛生完孩子的那一年，然后——恢復了高考。”

　覺得造化弄人。

　哪怕早一年，真的，只在早一年，就能堅持下去的。

　可是，偏偏就這麼一年，結婚了，也生孩子了。

　不甘心啊！

　想要回家，想要遠離那個窮困潦倒的鄉下，發了的學習，白天黑夜甚至為了騰出學習的時間，生生把自己的折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