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卻覺得嘰嘰喳喳吵死個人,出聲呵斥:“這麼好吃的索餅都堵不住你這鳥嗎?”1
難得見阿蘭這般兇,柱子訥訥閉上,埋頭吃了一會兒面后,他突然忐忑發問。
“孟師傅,你今日將技藝傳予我和阿蘭姐姐,是……收我們做徒弟的意思?那以后我們要改稱‘師父’嗎?”
孟桑詫異,這才明了為何在說教他們熬蔥油后,柱子和阿蘭一改初見的謹慎,變得親切又心,恨不得把掏心窩子的話都說與聽。
孟桑連忙擺手:“不過是道普通吃食,學去就學去了,哪里稱得上收徒?這可不行!”
聞言,阿蘭和柱子的緒顯然低落不,前者垂頭默默吃面,后者語還休,似是還想掙扎。
就在此刻,后傳來徐叔樂呵呵的聲音:“孟師傅,你這索餅聞著忒香,把我的腹中饞蟲勾到嚨眼了!”
孟桑臉上帶起笑:“徐叔可用過暮食不曾?正巧方才做得索餅還剩下些,不若我為您煮一碗來?”
“哎呀呀,這真是太勞累孟師傅啦!”徐叔腆著肚子,也不介意石階上頭干不干凈,徑直與阿蘭和柱子并肩坐著,坐等佳肴。
他看著門孟桑忙活的背影,笑意不減,眼睛瞇了一條。
嘿,魏老頭太顧及臉面,扯東扯西就是不敢直說自己想嘗上一碗。若是如他一般與孟師傅直接挑明,又怎怕撈不到一碗香噴噴的索餅吃?
嘖嘖,還有這阿蘭和柱子也是,怎得腦子這般愚鈍?被孟師傅拒了一次,就擺出垂頭喪氣的模樣,心思不夠活絡!
徐叔眼下心舒暢,倒也樂得指點兩個木人:“孟師傅瞧著未到雙十年歲,又顯然是個臉皮薄的郎,你們兩個都比大些,人家自是不會輕易收徒。”
此言一出,阿蘭和柱子齊刷刷抬起頭,目灼灼。
徐叔呵呵一笑:“你們啊,別管人家怎麼拒絕,先把孟師傅當師父孝敬著,徒弟該做的事兒,你們一件都不能落。等日子久了,孟師傅心里總歸會過意不去,不就順理章變真徒弟了麼?”
阿蘭和柱子的眼中陡然升騰起亮,連連道謝。
狐貍一般明的徐叔搖頭晃腦,哼起長安城時下最興的曲兒,對這一碗蔥油索餅很是期待。
此番種種,在后廚專心煮面的孟桑不得而知。
做完徐叔那一碗蔥油拌面后,孟桑又帶著阿蘭二人又做了些其他零碎活,便早早回到齋舍睡下,只待明日早起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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