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再寫份報告,然后就回家吃飯。”
同事一邊收拾柜子一邊說:“卉卉姐,我告訴你一個事兒,你不要打我。”
“什麼?”盛卉嚴肅起來,和工作有關的事素來非常嚴格。
生笑了笑:“你剛才睡覺的時候說夢話來著。”
“啊?”盛卉不信,從來沒有說夢話的前科,況且剛才只趴了不到半小時,能說什麼夢話。
“真的,我騙你干嘛呀,你說夢話的口齒特別清楚。”
“那你告訴我,我說了什麼?”
生歪了歪腦袋,模仿盛卉說夢話的口氣:“你說.......上呀,親他呀,別慫。”
盛卉:......
竟然有點相信了,因為剛才確實夢到自己第一次嘗試和葉舒城接吻的時候,一副不由己自己嚇自己的可憐相,夢得不深,摻雜了現實的思想,所以一邊夢一邊恨鐵不鋼,恨不得魂穿過去把年輕又可口的小葉同志按倒在沙發上往死里親。
沒想到,做夢做得太心急,竟然飚出了夢話。
“卉卉姐,你想親誰啊?是你先生嗎?你夢到了你先生嗎?”
“我忘了。”盛卉不是很想回答這些八卦問題,沒寫完的報告也不是很想寫了,“我要回家了,報告明天再發給你,記得幫我潤一下。”
說完,匆匆遽遽地收拾好東西,拎著包大步離開實驗室。
初冬亮的日清地灑下來,天邊浮著淡淡的白紗,這個點開車回家,興許能在落日前趕到。
盛卉今天開的是葉舒城的跑車,心的小奧迪雖然又穩又低調,但是速度和跑車比肯定差了一大截。現在工作的地方離家很遠,通勤時間長,所以更傾向于開快車,加之世對外公布了,偶爾也想高調一下,跑車換著開,風馳電掣,順便路人嘖嘖艷羨的目。
車開到蒸餾廠大門口,盛卉的注意力不被門外聚集的一群人吸引。
其中有他們蒸餾廠的保安,好像在和外人爭論什麼。
盛卉下車走過去,聽說是一對新婚夫妻在附近湖邊拍婚紗照,路過盛世蒸餾廠還未建的游客中心風景區,那對夫妻看中了風景區里頭麥田的景,周圍又沒有護欄圍著,他們以為無人看管,便自作主張跑到麥田里拍照,結果照片還沒拍一張,就被蒸餾廠的保安發現了。
這場事故兩邊都有錯,盛世這邊沒有做好醒目的標識和護欄,拍婚紗照的那群人也不應該自作主張踏別人的麥田。
“我們沒有踏進去,也沒踩壞一麥子,就想在外邊拍兩張照,絕對沒有損壞貴公司財產的意思。”
年輕的孩化著致妝容,看出盛卉是盛世那群人的頭頭,真意切地對說,
“你們公司的麥田真的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麥田,既寬闊又規整,像一片片翠綠的云朵,浪漫極了,周圍的景觀也非常干凈輕盈。連麥子都種的這麼有詩意,難怪你們的酒好喝,我和我老公都是盛世的鐵桿,婚禮上也打算把你們的幸會12當做禮品酒呢。”
盛卉聽得笑彎了眼。
就沖這幾句漂亮話,也愿意網開一面。
找到那幾名保安,謝他們的負責,又叮囑明后天一定要安上告示牌和護欄,而今天的這對小夫妻是的朋友,親自帶進去拍兩張照就走。
11月份的麥子還在越冬返青階段,淺綠深綠連一片,雖然沒有期純粹而連綿的燦金好看,但是在蕭索的冬季,已經是周遭所有景中最生鮮活的一筆。
盛卉將車開到麥田旁邊,子輕靠在車頭,隔著近百米的距離,遙新娘圣潔的白紗在空中飄舞,和茵茵碧綠的麥浪相襯畫,澄凈好地令人心生向往。
拍攝間隙,新娘子瞥見盛卉后這輛奢華霸氣的跑車,提著子奔過來圍觀,看向盛卉的眼神又添了幾抹崇拜,一口一個神姐姐,殷勤得不行。
盛卉心很好,并沒有被的自來冒犯道,反而好奇地問:
“拍婚紗照很累吧?”
“是呀,累死了,今天已經是第三場了。”
盛卉:“既然這麼累,為什麼還要拍?”
生出幸福的表:“我們新房做了一個很大的照片墻,為了把它填滿,我要拍很多很多漂亮的婚紗照、”
盛卉心里嘆了下。這個理由真的超簡單。
“那婚禮呢,你們辦婚禮嗎?”
“當然辦啦。”
“辦婚禮比拍婚紗照更累,而且出片不一定好看,為什麼非要辦婚禮?”
生歪著頭想了想:“我想看我老公哭鼻子。”
盛卉:“啊?”
“我老公人特別木訥,一天到晚表都不會變。我很刷短視頻,經常看到別人發vlog,說自己老公在婚禮現場換戒指的時候淚灑當場什麼的,我真的特別期待看到他掉眼淚。對,所以我一定要辦婚禮,看看他和我在大家面前換戒指的時候,表是不是還是那麼木然。”
“就因為這個?想看你老公表變化,所以累死累活地辦婚禮?”
盛卉忍不住說出了心中所想。
孩反問:“這還不足夠嗎?”
盛卉答不上來。覺得這個理由太簡單了,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非常充分,比任何理由都充分。
“你怎麼跑這兒了?”孩的老公拎著一雙平底鞋走到邊,蹲在面前把的高跟鞋換下,“這邊的路不好走,你還穿著婚紗,當心崴腳。”
“知道啦,周先生,你比我爸事兒還多。”
......
孩換了鞋,還想和盛卉說兩句話,正好盛卉手機響了,拿起手機,口而出“我老公給我打電話了”,然后朝孩揮揮手,側開幾步,走到跑車另一邊接電話。
而盛卉在日常生活中,其實很管葉舒城老公。
“怎麼啦,這個點打電話給我?”
一般就像這樣,連個稱謂都沒有。
男人磁悅耳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沒怎麼,就想問你回來了沒。”
盛卉:“在路上了,你呢?”
葉舒城好似松了松肩頸,聲音變得懶散幾分:“我在公司,剛開完會。”
“哦。”盛卉撇撇,“你都沒下班,打什麼電話?”
“沒什麼原因,就是想你了。”
盛卉抓著手機的手指莫名了,臉畔微熱,足尖點著地,聲調無意識地變得:
“肯定有原因,快點告訴我。”
葉舒城似是思考了一會兒:“好吧。邵舟他談了。”
盛卉一頭問號:“做你書不能談嗎?你管的未免太寬。”
葉舒城:“不是......我沒說完呢,他剛才找我請了十五分鐘的假......”
盛卉又打斷:“天吶,十五分鐘都要請假,你員工好慘。”
葉舒城:......
“你能不能先聽我說完。”
“OK,你說。”
“因為他正在我辦公室里幫我做事,所以臨時請了十五分鐘出去一趟。我以為他不舒服,結果剛才在辦公室窗邊看見,他下樓見他朋友了,兩個人聊了幾句就分開了,朋友好像只是巧路過。”
盛卉笑起來:“真是如膠似漆。”
“嗯。他請假也沒什麼原因,就是為了見朋友一面,和我給你打電話一樣。”
沒什麼原因,就是想你了。
盛卉握著話筒轉了個,目越過車頂,越過田埂,越過麥葉,落在遠那對甜的新婚夫妻上。
到有一縷來自春天的風,越過三個季節,在冬天降臨的時候,輕又溫暖地拂過的臉頰。
“我們去意大利南部辦婚禮吧。”
盛卉深吸一口氣,十分突然地提議。
聽到話筒那邊的男人呼吸頓住的細微聲響。
“沒什麼原因。”學他說話,是人間最為親的呢喃,“就是想和你舉行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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